他接著說:“我不是和知花知花一起解開的,這種簡單的變位詞遊戲不用知花知花教我也可以明白的吧,你不要把我當作不會片假名的笨蛋啊。雖然討厭學校,但我還是有好好把課本上的內容全部裝進腦袋裡了,因為母親會定期檢查的。不過,我就是和知花知花一起的江戶川喔~”
江戶川亂步用輕快又自豪的聲音介紹自己。
他揚起一個開心的笑。
軟乎乎的臉頰因此向上揚。
江戶川亂步貼著她,知花千佳從挨近的臉清切地感受到這一點。
不隻是在小小的畫中畫裡看到了,他毫無陰霾的笑顏。
知花千佳人稍稍往後,半垂眼眸,後背倚著椅背,有一種被支撐著、可以放心靠著的感覺。
稍遠的距離給江戶川亂步留出一道比較安全的空隙,也給她看清兩人說話的視角,她可以更快地調停。
江戶川亂步隻是暫時和她一起,之後總要在她不在的情況下一個人和其他人溝通的,溫柔爽朗的土井塔克樹是一個很好的練習對象,以便她發現問題,及時進行乾預。
“哦……”
土井塔克樹露出他好像有點明白了的表情,肯定。
“江戶川君,你已經在電視上出名了哦,大家今天應該都會知道有一個和知花一起的江戶川。”
江戶川亂步點點頭,扭頭看過來。
他確認直直對上她的眼睛,認認真真又和她強調了一遍。
“知花知花,大家都知道我們是一起的喔。我和你。”
我。
和你。
江戶川亂步用手指先指指自己,又指指她。
知花千佳輕輕頷首,表示她聽到了。
這次她被當作協力者之一來宣傳和報道,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讓知花千佳有名不符實的感覺。
之前隻是有一點點計算的才能,她遠不及曆史上真正的數學天才,電視和報紙就不惜用各種最好的詞彙來誇獎她的天賦,誇得她好像立刻能解出一道世界七大數學難題。
這一次,知花千佳大概能想到關於她的報道必然會出現的話語:
不隻是數學天才,令警視廳一籌莫展的文字解密也不在話下。
輕輕鬆鬆擊敗怪盜基德的怪人,謙虛的推理天才。
推理才能和名字一樣閃閃發光的女偵探。
知花千佳從不覺得收到搜查二課的感謝信會很麻煩。
麻煩的,是媒體名不符實的讚美和注目度。
有人想要好的名氣,希望它越多越好,出名可以獲得更多資源,享受被優待的特權,甚至變現。
她隻需要與自己相配的部分,切合實際地誇她有一點計算的才能就好,超出實際的部分會讓不明真相的人對她產生過高的期待。過分的期待就像是紮人的刺,身上被人紮得多了,會痛,會受不了。
以江戶川亂步的推理才能,加上他比百分之九十九的偵探都要年輕的年紀,他一定會出名,收到類似的讚美和期待。
這是一個開始。
要保護江戶川亂步不受名氣的困擾,督促他高高興興並意誌堅定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知花千佳越想越難,不禁受他感染的好心情頓時沒有那麼開心了。
“除了江戶川君你和知花,”
土井塔克樹接著說新聞發布會的內容:“警察還說,他們對時鐘上的寶石進行了鑒定,是假的。真品早已被塔樓的主人變賣。沒有名貴的寶石,那座要移建的江古田塔樓目前的實際價值,即使那上麵現在有怪盜基德的落款,可以讓塔樓像被怪盜基德偷過的寶石一樣升值個幾百萬日元,加起來也不及塔樓主人給出報價的十分之一。說不準會以詐騙罪逮捕塔樓的主人。”
“誒誒誒——?”
江戶川亂步瞪大眼睛,驚訝:“被你亂刻的建築和偷過的寶石可以漲那麼多錢,為什麼?”
“什麼叫被我亂刻的建築啊?”土井塔克樹皺眉,發問。
江戶川亂步用手指戳戳她給土井塔克樹的備注,理直氣壯道:“因為你就是怪盜基德啊。對吧,知花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