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覺得不妥,等等!
——所以,現場隻有他一個人沒能看穿這是垃圾信件嗎!
服部平次緊緊盯住他手上攥緊了的信件,反複翻看信封的每一處,細細研究信封的材質、信封上文字的書寫特點、寄件人的地址,結果是得不出十分有效的情報。
試圖用比x光更銳利的視線穿透信封,看見裡麵的文字內容,就更加不可能了。
暫時不敵推理天才就算了,絕對不能輸給安室透。
服部平次悶悶地思索著。
他再次覺得三人特彆不可思議,是在做晚飯和吃晚飯的時候。
服部平次原以為負責料理的人一定是知花千佳。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知花千佳和江戶川亂步隻負責決定晚上吃什麼,就忙著整理江戶川亂步明天要去上學的課本和文具了——各個地方的教材有所不同,比如國語和數學課本都有不同的四種,每個區都是獨立決定的,選擇哪一個版本。單是東京23個區,每個區所采用的教材就大不相同了,更彆說東京和大阪,江戶川亂步原本所在的鄉下和他將入學的青春學園。
知花千佳好像注意到這點,因此選擇了教材與江戶川亂步定居的鄉下沒太大差彆的特彆區。
等下好像要臨時給江戶川亂步稍微補補課的樣子。
站在流理台前忙碌著的,反倒是這個家裡最年幼的、年僅六歲的江戶川柯南,和順路送他們回來的客人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十分積極地向安室透學習炸天婦羅和厚蛋燒的做法。
而安室透示範給江戶川柯南看的手法和姿態,仿若一副渾然天成的畫卷。
刀尖接觸砧板,一陣規律的聲響,作點綴用的芹菜葉兩三下被切成細密的碎末。
白蘿卜也很快被切成了均勻的細絲,仿若晶瑩剔透的寶石,放入備好調味料的碗裡進行醃製。
再一眨眼,褪去殼的蝦已經裹好了用小麥粉、蛋黃與水調和成的麵糊,一隻隻下鍋,在沸騰的鍋裡翻滾,發出滋滋的響動,一股誘人的香味頓時在空氣裡四散開來。
服部平次嗅著炸天婦羅的香氣,目不轉睛地注視安室透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和江戶川柯南認真學習的模樣。
他倏地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想法。
會做飯的男人好像有一點點帥氣、可愛和迷人啊……他要不要也學習一下呢?
打斷他想法的,是整理好了課本,從臥室跑出來的江戶川亂步驚人的發現:
“啊啊——你在這裡麵放了蛋黃嗎,知花知花不要吃蛋黃的!所以不要放蛋黃,放蛋清呀!”
“這樣呀,千佳小姐不吃蛋黃啊,那還有什麼不要吃的嗎?”安室透問。
“芹菜。”江戶川亂步說。
“啊……”安室透看了一眼既有蛋黃又有芹菜的天婦羅,這是最常見的作法,不放蛋黃是不太可能的,芹菜是他最喜歡的食物。他思考起來,要如何改變。
服部平次覺得奇異,不僅是負責料理的人有彆於常理。
他們還絲毫不覺得挑食是一件壞事,反而十分放任。
江戶川亂步理所當然地把不甜、他不喜歡的部分剩下了。
知花千佳和江戶川柯南同出一轍,都有討厭的食物。
安室透則毫無怨言地想辦法,用多餘的材料另做了一道不放蛋黃和芹菜的炸蝦。
以及,飯後給缺席兩周學校生活的江戶川亂步補習的情況,同樣不可思議。
國語、數學、英語、理科、地理、公民、曆史,一共七門課。
數學不在需要補習的行列,知花千佳已經用猜數字遊戲的方式,給江戶川亂步講了很多大學才學到的知識。
再除去前後連貫性並不是特彆強、可以慢慢來的科目,重點要補習一下的是理科和英語。
服部平次對英語很有自信,在晚飯階段沒能做出任何貢獻的他,可以給江戶川亂步講得很明白,他的口語更是標準得與磁帶的錄音毫無二致。
安室透也笑眯眯地說他十分擅長英語——好像因為是混血,所以很有天賦和優勢。
服部平次沒想到,他和安室透的比試最後不是武鬥,也不是推理,而是……給江戶川亂步補習英語,由江戶川亂步作裁判,比他們兩個誰講得更好懂。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負責給十三歲的江戶川亂步補習理科的,是六歲的江戶川柯南?
服部平次看得愣怔。
對。
給初中二年級的江戶川亂步補習理科的,不疾不徐穩穩道來的,是好像還沒有上小學一年級的江戶川柯南。
課本上的要點和延伸開來的課外知識儲備量,完全不遜色於高中二年級的他。
“千佳小姐,柯南君真是厲害啊。”安室透挨近將被判定為垃圾的信件一一拆開,重新分門彆類的知花千佳,試探。
“啊,”知花千佳頷首,手上動作沒停下,淡淡地回,“這個房間裡有哪一個人不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