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契約婚姻 她主動跳進他的圈套(1 / 2)

那剩下的另一隻耳釘, 如今還被林月喬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裹在綿軟絲絨裡,藏在首飾櫃最上麵一層的抽屜。

等待楚湛提親的那三年,偶爾她晚上會取出那隻小耳釘, 戴在自己的右耳,躺在床上,閉上眼, 想象戴著另一半耳釘的小傻子哥哥,就躺在她身邊。

她有時候會泄氣的想,楚湛一定早就把她親手刺進去的那隻耳釘取下來了,三年前可能就扔掉了。

但有時候,她又很確定,他不會那麼做。

因為她給他戴上那枚耳釘的那天, 楚湛親口向她保證,他會一直戴著。

回憶裡,那時的場麵,慌亂又好笑——

楚湛站起身,想帶她去玩彆的東西。

林月喬本來擔心挨罵,見楚湛哥哥沒生氣, 立馬一臉心虛地答應了,把肉乎乎的小手遞給楚湛。

楚湛右手抓住她的手, 左手順便就把紮在自己耳垂上的耳釘拔下來, 丟在旁邊桌子上的首飾盒子裡。

於是,耳垂上剛結塊的血痂被破壞, 林月喬一抬臉, 就看見血珠子,順著楚湛耳洞往外冒,直接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楚湛可能是以為自己摘掉她給他戴的耳釘, 才導致喬喬妹妹大哭,趕忙又撿起耳釘,想戴回去。

戴上之前,他把耳釘在一旁的燭台火焰上轉著烤了幾圈——這可能是薑聞笑教他的,接觸傷口的金鐵必須用火烤,不過那隻耳釘是純金的,看不出燒過的痕跡。

差不多烤完耳釘的時候,一旁的喬喬妹妹已經快哭背過氣去了。

楚湛一隻手用力甩耳釘降溫,一隻手豎著食指,跟她保證:“不要哭了喬喬,哥哥馬上就戴好,以後不摘了。”

等他笨手笨腳戴回耳釘後,林月喬才一抽一抽地解釋:“血,喬喬怕!”

她那時的意思其實是擔心楚湛會死掉,因為薑聞笑給她講的睡前故事裡,經常一出現血,就會有人死掉。

但楚湛以為她怕的是血本身,就牽著她的小胖手,急匆匆去櫃子裡翻出藥粉,抹在耳垂上。

林月喬見血止住了,也終於安靜下來,因為受驚過度,不久後,她就摟著楚湛睡著了。

林月喬忽然想起山巔之戰楚湛肩下受傷的時候,也說過“害怕就彆弄了”的話。

她突然想到,如果她當時沒有疑神疑鬼地提出那個問題,楚湛可能並沒有覺得她是假裝在哭,隻是以為她怕血。

林月喬突然懊惱起來。

她其實擁有許多原本可以放鬆享受的快樂時刻,可隻要被惶恐不安占據心神,她就會無法克製地親手毀掉一切。

即便重生回到沐霖大典決戰前,她心裡時常想的,還是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世,為什麼不乾脆讓她回到三年前?

她似乎永遠做不到珍惜眼前擁有的一切。

即便此刻感覺到快樂,她的腦袋還是會被一些痛苦和恐懼占據。

有時候,她恨不得捆住自己身體、封住自己的嘴,好讓自己不要犯錯。

見林月喬忽然小脾氣又上來了的神色,楚湛剛到嘴邊的調侃立馬咽了回去,他低下頭沒有說話。

以為楚湛不想提及單耳耳釘的來由,孟雪年連忙接過話頭打趣道:“一隻耳釘配楚師弟,便是剛好的,若是兩隻都戴上,豈不要把我們都給‘豔壓’下去了?”

眾人一陣笑,話題很快被孟雪年帶跑了。

不多時,店夥計端著小巧的蒸籠走過來。

放上桌前,見楚湛指尖在林月喬碗碟旁輕敲兩下,店夥計立即會意,把三例點心全都放在林月喬一個人麵前。

雖然是單籠點心,但三個小蒸籠堆在一起,有半尺來高,把林月喬的臉都擋住了。

原本談笑風生的桌宴,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好奇地轉向林月喬。

有人打趣說,孟師姐這待客之道,似乎有一點偏心了。

孟雪年還沒弄清楚狀況,一旁永遠不會做人的楚師弟,就主動認罪,說這三籠點心,都由他來結賬,與孟雪年安排的客宴無關。

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一桌人頓時眼睛都直了。

來這桌湊熱鬨的女修,本就是想跟楚湛套近乎,這都快半個時辰過去,楚湛話沒說幾句,心思也壓根不在這一桌。

原本眾人心裡都抱怨楚湛白長了這麼張惑人的麵容,可惜榆木腦袋不開竅,半點不解風情。

沒想到,隔壁學宮的小師妹往這裡一坐,楚湛直接給人家小姑娘單點了三籠甜點……

這下子眾人總算明白,為什麼剛才黃靜春一直在楚湛耳邊暗示林月喬沾花惹草了。

看來這位林小師妹在決戰圈的時候,絕對不僅僅是楚湛的誘餌。

看著店夥計掀開第一籠點心,把奶香的乳包夾到林月喬碟子裡,楚湛神色嚴肅地提醒她:“這是我的茶點,不許端去彆處吃。”

席上一瞬間沉默下來,有幾人酸溜溜地癟嘴使眼色。

這是楚湛能說出的話?

這個雲穀學宮的小女修,究竟對楚湛施了什麼妖法?

林月喬隻淡定地回了句“知道了”,她知道楚湛並不是在用開玩笑的語氣表達曖昧的占有欲。

楚湛說這話,就是字麵意思,他不想讓她暴露在群狼環伺的危險中,但因為沒有了從前未婚夫的身份,他隻能用“想吃甜點就待在我身邊”這種要求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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