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霸道厲鬼放肆愛13 13(1 / 2)

聽著迎來送往的官員一聲聲的恭喜, 陸呦呦都懵了。

安王蘇澤也懵了。

他攔住了欲言又止的禮部尚書,將這位年少時有一段交情的“損友”拖到一邊,“這, 陛下這啥意思啊?我侄女, 不是, 天佑公主才遇刺, 還沒緩過來呢,陛下就著急忙慌的給她賜婚?”

“這怕不是弄錯了吧!”

安王蘇澤今年四十三, 到了該穩重的年紀,為人卻十分跳脫, 在自己認識的人麵前,嘴上就沒個把門的。

蘇澤語速飛快, “陛下這是老糊塗了?你這個禮部尚書乾什麼吃的, 這麼荒唐的事, 為何不勸諫?”

禮部尚書被沒頭沒臉的噴了一遭,卻也不生氣,隻是抹了把臉, 語氣淡定,“安王莫要著急。”

“這事是陛下七日前下的命令, 聖旨應該三日前就到了鶴安州才是。”

禮部尚書慢悠悠地說著,時不時欣賞一下蘇澤千變萬化的臉色,隻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太壓抑了,瞧著老賊這張欠揍的臉,竟也覺得活潑可愛。

“你他娘的少用這些理由搪塞本王!”蘇澤被這禮部尚書的眼神惡心的不行,往後退了兩步,搓了搓胳膊,隨手又拽了幾個官員來問, 發現大家的口風出奇的一致,連望向他和陸呦呦那同情又憐愛的目光也如出一轍。

安王:“……”

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小佑,這京都不對勁啊,要不,舅舅帶你回鶴安吧。”

安王說著,扯著陸呦呦就要往回走。

陸呦呦看了眼合的嚴嚴實實的城門,又看了眼駐紮在附近那一排排穿鎧持弓的兵將,歎了口氣,攔住了脾氣火爆的安王,“舅舅,您不用著急,陛下是我的父親,他要給我賜婚,必然有他的道理,難道他還會害了我不成?”

陸呦呦是真的挺好奇的,為什麼皇帝前十年都不給原身賜婚,卻偏偏在大焱山祭祀這段劇情開始之前給她賜婚?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沒有的,宿主。”

就在陸呦呦腦海裡轉過一百零八個小說裡常見的陰謀詭計時,799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陸呦呦已經下了馬車,一邊跟著儀仗往前走,一邊在腦海裡詢問799,“老皇帝突然給我賜婚,難道沒什麼算計?”

“真的沒有。”799的電子音聽起來有點生無可戀,“宿主,原書又崩了。”

陸呦呦:“?”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799說,“宿主,你知道你的駙馬是誰嗎?”

“是誰?蘇韞?”

“不是。”

“那首輔李恒的嫡次子李至或者尚書家的小兒子?”

“都不是。”799電子音十分複雜,“是男配!是燕霜行!!!”

陸呦呦:“???”

她大腦瞬間宕機,“燕霜行???”

男配都死了十年了,現在給他們賜婚,這,有沒有搞錯??

難道說男配其實沒死,這麼多年都是隱姓埋名?

陸呦呦還沒來得及細想,人已經被帶到金鑾殿上站著了。

此時已近黃昏,殿內隻有帝後、幾個重臣並禮部、工部的人。

“陛下,公主遇刺受驚,需要好好靜養,就算您要給她賜婚,也得過了這段時間吧。”沒等上首龍椅上的人開口,安王先質問了起來。

隻是在皇帝麵前,他到底有所收斂,沒有直接反對他的賜婚。

然而上首的人卻隻是冷笑一聲,揚聲道,“安王,你在質疑朕的決定?”

安王一口氣憋在心裡,臉色漲紅,“臣不敢。”

“你不敢就好,朕還在想你是不是惦記朕身下的龍椅。”

這話說的極重,安王就算再怎麼跳脫,也不敢接,隻氣悶的退到一邊,不在言語。

唯一一個異姓王都吃了這麼大掛落,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為了陸呦呦開口。

“既然眾卿都無意見,那婚期就定在三日後吧,中元節,吉利。”

陸呦呦:“……”

不是,中元節吉利?

這是真準備讓她和男配結冥婚?

踟躕片刻,待官員散去,陸呦呦決定直接問問皇後,為什麼皇上要給她和燕霜行賜婚。

她跟著太監來到了皇後宮中,和皇後寒暄了一些有的沒的,待時機差不多了,直接開口道,“母後,不知父皇為何要給我和燕霜行賜婚?”

皇後坐在屏風後,看起來雍容華貴,年輕貌美。

“這事,母後也不是很清楚。”皇後隻提了一句,接著問道,“許是你父皇有自己的打算,你且告訴我,這事你可願?”

沒等陸呦呦回答,皇後又繼續道,“當初燕霜行並沒有同意和你成親,但他現在死了,聲名狼藉,在世人眼裡低劣貪婪,粗俗不堪,如果你不願嫁他,我會儘力替你周旋。”

皇後這話說的奇怪,言語之間對燕霜行十分嫌惡,似乎不想讓她同意。

陸呦呦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彎彎繞繞,但她這段時間立的都是深愛白月光男配的癡情人設,如果直接拒絕這次賜婚就崩人設了。

反正男配已經死了,就算和她成親也隻是形式上的,對她沒有太大影響。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799說的原書崩了,到底崩成啥樣了。

“母後不用這樣說,燕將軍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沒有不願意。”

“這麼說,你願意嫁給燕霜行了?”聽見陸呦呦的回答,上首的人又問了句,聲音帶著點說不出的緊張,“哪怕他如今已經死了?”

陸呦呦點點頭,“願意。”

她目光澄澈,表情放鬆,唇角彎彎,眼裡沒有任何被強迫的不願,相反的,還帶了點渴望和迫不及待。

她是真的願意。

喉結輕輕滾動,渾身籠罩在漆黑霧氣中的燕霜行雙手用力攥緊,將鮮紅的合婚庚帖抓出了深深的褶皺——

她願意。

她願意嫁給他。

哪怕他已經死了,不再是人。

空蕩蕩的內心仿佛都被這句“願意”填滿,燕霜行抬手遮住了半張臉,從喉間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像野獸飽足後咕嚕嚕的低鳴。

他心口像燃著一把名為陸呦呦的火,燒的他坐立不安。

長靴在地上不斷輕碾,燕霜行連繼續操控帝後屍體的魂線都快控製不住。

他從大殿那頭飄到大殿這頭,又站到了陸呦呦身邊,修長的手指理了理她略顯淩亂的鬢發,視線像烙印,落在她後頸那兩個淺淺的齒痕上。

那是昨夜他留下的痕跡。

脖子有點涼,陸呦呦摸了一把,開口問到,“那母後可曾與父皇商量過,什麼時候給我們舉行儀式,婚房在哪?”

活人與死人成親,應該無需太多儀式?

聽見陸呦呦詢問婚禮的具體過程,燕霜行難為情的抬手擦過發燙的耳尖,

隻是才宣布了婚約,她就等不及了?

掐了把大腿讓自己清醒,燕霜行用一縷殘魂操控著皇後開口,“此事你父皇已吩咐禮部去辦,屆時你隻需跟著走流程就好。”

陸呦呦不疑有他,答應了下來。

……

等出了皇宮,外頭的天色漸黑,禦用馬車將她送到了城郊一所豪華的宮殿中。

說豪華不太準確,應當說是奢華。

陸呦呦站在朱紅漆花的大門前,看著燈火通明、足有之前公主府三個大的“婚房”,有點難以置信,“你確定這是陛下給我和燕霜行建造的婚殿?”

這也太大了。

“是的殿下。”這幾日,阮無親手報了仇,又隱約猜到了當今聖上的身份,對陸呦呦格外殷勤,“這就是皇上給你和燕將軍準備的婚房。”

阮無:“不過殿下不用擔心,這宮殿在郊外,用的是聖上的私庫,不會對大焱造成什麼影響。”

陸呦呦心頭一跳,心裡不對勁的感覺越發明顯。

原身的父皇雖說對她有幾分疼愛,但本質是一個自私多疑的帝王,連太子都沒有這種待遇,怎麼可能斥巨資給她和燕霜行建造這麼豪華的宮殿?

“殿下且進去看看吧。”沒等陸呦呦多想,阮無笑著推開了大門。

這所“行霜寶呦”殿不僅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內裡的裝飾也很奇怪,大都是柔軟的地毯和紅色的絲綢,鮮紅的燈籠掛在寬敞明亮的靈堂中,總有一種詭異怪誕的驚悚感。

而因為這場婚事的不同尋常,陸呦呦發現自己的寢宮連著靈堂,沒有門鎖,一入門,就是鋪了滿地的絨毯,往裡是一個冰涼的紅木床鋪,很大,四周卻都被圍了起來,用紅色的紗幔點綴著,旖旎又讓人汗毛直立。

“公主,玄一大師拜訪。”

門外傳來柔夏的聲音,陸呦呦十分意外,“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