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個釣友老頭(1 / 2)

今日的魏平安已經不是昨日的魏平安了。

57年的工人很難理解60多年後人們的普遍心理。

魏平安可是在這個世界的首都,二環以裡,有了100來平米的自留地的有房之人。

房就是家,家,代表著根。

遊子以故居土壤寄相思,魏平安以拿到房產證和土地證,才視為自己融入了這個世界。

有了歸屬感,潛意識的遊離就少了。

相由心生,魏平安不知道自己來往出入四合院給人的感覺,從冷淡疏離的狀態,到了一種低調沉默的態度。

讓四合院一些中庸的鄰裡,突然覺得魏平安那個小家夥並不是拒人以千裡之外,隻是內向老實,不善於與人交流而已。

心思的轉變就在一刹那。

某個瞬間,看到了魏平安嘴角掛著的小小弧度。

有個很本分的明星曾經說過:自從我成功以後,身邊的都是好人。

魏平安擁有了自己的一塊小天地之後,工作效率提高了,心情愉悅了,連同跟他搭話的車間工友們,也多了起來。

明天是休息日。

魏平安自己親手打了一副釣具。

五組的套杆,紡車輪,一個折疊小馬紮,從修車鋪買的廢棄輪胎胎切出來的皮帶,替換了珍貴的麻布。

萬能的鉗工什麼都能做,想當初魏平安也是資深釣友,對漁具的構造相當了解。

跟這個年代其他釣者比較,就像是史塔克戰衣跟老粗布衣裳的差距。

一大早,魏平安就背著裝備直奔北海。

到了地方,還不到八點,但岸邊就密密麻麻的釣友占領著坑位。

魏平安錯估了這個時代人們的娛樂項目匱乏,也低估了非垂釣愛好者也有改善生活的迫切需求。

譬如已經下杆的三大爺閻埠貴。

閻埠貴遠遠的就看到了魏平安,但沒有打招呼。

他旁邊的位置空著,但那是給自己的老夥計留著的,幫他占座這件事,今兒一上午起碼能換兩根煙抽。

再者,他跟魏平安也不熟。

“這小子整天胡吃海喝,終於也是扛不住了吧。”

閻埠貴心裡篤定的念叨著,看魏平安向這邊走來,趕緊扭過頭,假裝專注滴盯著湖麵。

魏平安沒有注意到三大爺,他壓根就沒在意這裡。

因為按照垂釣達人的選擇,也根本不會是這片位置。

四月初,還不到春末,57年要到5月6號才正式進入夏季,現在還算是春寒料峭中。

根據魚類的生理習性,太陽東邊升起,資深釣友一般會選擇西邊或者西北邊垂釣,收獲才會更容易。

閻埠貴這邊所謂的位置好,更多的是從環境和樹蔭等垂釣者的角度考慮。

一點也不考慮魚的情況,讓那些魚作何感想。

走了一刻鐘,魏平安才找到西北角一塊空地,零星三兩個釣友,最年輕的也四十多歲的樣子。

從年齡上,魏平安顯得出類拔萃。

選好位置就開始倒騰漁具設備。

“謔!小夥子裝備很精良嘛。”

一個灰白頭發的老頭,氣質一看就不普通,也挺精神,就坐在魏平安選擇位置的隔壁三米多,是近鄰。

“嗬嗬,承蒙你誇讚,都是自己琢磨著打的。”

伸縮五階的魚竿誰見過?漁輪又有誰用過?

建國還不到十年呢,這玩意兒嶄露頭角還是頭一遭。

老頭興致勃勃的瞅著魏平安從包裡拿各種新潮的裝備裝具,自己的魚竿都顧不上看了。

魏平安準備的魚竿有兩套,考慮到‘春釣淺灘不釣深潭’的理論,用了2.4米的短魚竿。

之所以帶兩根,是考慮今天有些冷,一些魚也有可能在深水區水底活動。

萬一今天收獲不大,就用長杆去裡麵下串鉤試試。

魏平安準備妥當,拿出自製的魚餌掛上,用揚竿的方法下杆,做好支架,順手又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鐵桶和搪瓷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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