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大院這麼多年了,但凡誰家婚嫁喜事,不都是一個院子的大家夥們一起幫著張羅?所謂遠親不如近鄰,都住在一個大院裡,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結婚這麼大事,怎麼也不跟咱們知會一聲?”
場合突然莫名的冷了十幾秒鐘。
魏平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氣笑的。
“三大爺,你說這話有沒有覺得心臟疼?”
“一大爺,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三大爺胡攪蠻也不製止嗎?還是說這就是你們商量好了,縱容三大爺打頭說的?”
“還有你們……”魏平安環顧四周。
“但凡簽了字想要把我趕出這個院子的,有臉要求我操辦個席麵讓你們吃喝嗎?好意思嗎?啊,還要不要臉了?”
魏平安聲音一句高過一句,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把演講和肢體語言的魅力,拉滿。
傻柱本來還想插話嗬斥幾句呢,聽到魏平安說把他趕出院子這事兒,也頓時熄了火。
暗地裡怎麼做都行,但挑明了,任誰也知道這事兒辦的忒不地道。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會這麼針對一個人。
之前眾人想的是三位大爺挑頭,他們就是從眾隨大流,結果應該是魏平安悄無聲息的搬走了,再無見麵的尷尬。
這才是最初想象的樣子。
可,人家不配合,雙方拿的劇本不一致,掀桌子了。
結果也就完全變了……
“既然話說到這裡,今天我就表個態,三位德高望重的大爺,你們也聽好了。以後但凡是曾經簽了字想趕我出去的住戶,有一個算一個,也就彆把我當鄰居了,大家夥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誰也彆用住一個大院的街坊鄰居這種話拿捏對方……彆讓我犯惡心!”
“媳婦,走了,回家。什麼玩意兒!”
魏平安故意大聲說了句,扭頭就走。
院裡眾人還陷在被魏平安戳穿背後搞事情的尷尬呢,人家這就領著媳婦回家了。
就像是大家原本都以為會是私下搞小動作,沒想到人家直接點火就著,上來就掀了桌子。
這種情況所有參與的沒參與的人都沒料到,一時間都怔在院裡,愣愣的望著魏平安牽手周聞離去的背影。
有的或許有些後悔,有的無視,但更多的,卻來了興致。
能瞧三位大爺的熱鬨。
院裡隨著魏平安和周聞的離場喧鬨起來,就是想趕集一樣,眾人分了好些個小圈子,都在議論今天這事兒。
也有談那簽字畫押的事,大概意思就是往一大爺和三大爺身上推。
二大爺沾了許大茂不在和聾老太太不管事的便宜。
後院住的剩餘幾戶人微言輕,沒怎麼吭聲。
老李頭不知什麼時候穿過了垂花門,站在旁邊聽了好半天,也偶爾搭話問兩句。
這老頭雖說跟魏平安關係最近,但也沒影響他跟院裡其他戶人家處的挺不錯的實際情況。
畢竟廢品收購站也是有很大作用的。
平日裡問個價,或者兌個小玩意兒啥的,都算有用武之地。
這年頭東西壞了,很多都是自己修,缺了啥就去廢品收購站淘換。
實在沒有才會考慮去供銷社買。
老李頭跟魏平安兩口子的背影前後腳。
一個進,兩個走。
這會兒也聽了個大概。
朝著正收拾桌子準備撤退的三個尷尬的大爺哼了一聲。
老李頭扭頭就回了家。
作為廢品收購站的門衛,他也是有很多機會接觸些孤本善本的。
家裡就存了一套不錯的善本文集。
老李頭從床底箱子裡把藏書拿出來。
善本用牛皮紙包著,老李頭繞過還沒散完的眾人,來到中院魏平安家門口。
推門直接進去
“爺們,雖說你這席麵我沒吃著,但賀禮我可早就準備了啊……”
魏平安笑嘻嘻的迎出來:“這不巧了嘛,下酒菜是現成的,酒這就給你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