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客氣的跟魏平安媳婦打招呼。
剛才他就偷偷觀察魏平安這個媳婦。
看著說話應對得體,一點也不怯。
怎麼也跟工友們傳的來逃荒的不搭噶啊。
肯定是那群小子們瞎編排的,差點就誤導了自己。
徐紅兵這麼猜測著。
“周同誌在哪裡工作啊?”
“我在交道口派出所上班。”
“咱廠上回送來的那頭大野豬,就是我恰好遇到了她姐,要不然也沒法給咱廠要過來……”
“哦?就是帶著一隊士兵拉來野豬的那個女軍官嗎?”
“嗯,徐主任你也知道啊。”
“嗨,後廚那邊早就傳開了,咱們廠裡,估計也沒幾個不知道的。”
“可不是嘛,俺們也知道,前幾天家裡那口子就說來著……妹子,你穿這身可真威風。”
有進來拿東西的街坊婦女也順著湊趣搭話。
周聞也不解釋,跟著笑。
頗有一點夫唱婦隨的架勢。
公安警察都是受尊敬的,女警察往桌上一坐,更是聚集了無數羨慕的目光。
不一會兒,菜上桌。
六個大盆菜,一大盆湯。
豆腐也是魏平安幫著采購的,他自然是沒有這個渠道,但是劉小丫有。
她家有親哥是供銷社的小領導,不僅小日子過的好,據說還手眼通天。
這個手眼通天,是純商業的那種,意思就是幾乎啥都能搞到。
這跟供銷社的功能類似。
但無論怎樣,采購緊俏物資這事兒,作為師娘的周聞是肯定有一份功勞在的。
在缺肉的年代裡,豆腐就是最搶手的食材。
有個名人曾經說過,沒有肉,豆腐就是他的命。
嗯,這個名人挺正經的。
魏平安也喜歡吃豆腐,真豆腐,不是女人身上的那種。
飯後,魏平安跟周聞時間富裕,就去巷子口的供銷社逛了幾圈。
女人天生愛逛街,哪怕不買隻是看,也會心情舒暢。
當然了,要是買點啥,就更開心了。
畢竟有個正經名人還曾經說過,愛情,就是買賣嘛。
這話也是有根源的,譬如:包,治百病。
而且有些東西魏平安也確實想買,和需要買。
所以花了幾張酒票和暖瓶票。
酒呢,自然是茅台、汾酒和西鳳。
留著存著,等以後拿出來顯擺用。
喝的話,係統積分兌換的口感也挺好的。
另外,家裡暖瓶不夠用了。
前院耳房住了人,自然要用,所以就給奶奶拿去了一個。
家裡喝水的人雖然不多,但魏平安每日進水量大,這是個人習慣。
有的人抿一口水就不渴了,而有的人,必須咕咚咕咚大口灌才能解渴。
魏平安就是後者。
所以也就順便再買兩個。
反正家裡不缺這點票,更不缺錢,有的時候,留著也是一種浪費。
回到家,跟老太太和周子墨分享坐席的趣事兒,老太太倒是迎合著,但明顯感受到了老人的敷衍。
畢竟這麼些年,老太太經曆的可多可多。
而周子墨就比較感興趣,小家夥聽得興致勃勃,隻想自己也親自做一次,感受一回。
而且小孩子,思想單純,想什麼就問什麼。
“姐,你跟姐夫什麼時候也辦一場婚宴啊?”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張老太太停下了手裡的活,很謹慎的偷瞄孫女婿的臉色。
雖然生活在了一個屋簷下,但接觸太少,老太太還不是特彆了解孫女婿這個人的心思。
知人知麵不知心,很多情況,都需要時間沉澱的。
但這隻是老太太一個人的擔憂。
魏平安和周聞對視一眼,都從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心意。
兩種情緒在相互之間達成了共識。
一種叫體諒,一種叫承諾。
小兩口相視一笑,都沒當回事兒。
老太太手裡停下的活,也又重新忙動起來,嘴角更是不由的帶了笑。
發自內心的。
“等伱上了初中,咱家就好好辦一場……”
魏平安明顯就是逗弄小屁孩。
要知道等周子墨上初中時,緊張時間段還沒過去呢。
起碼也得周子墨高中,甚至大學快畢業……
國慶第二天。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點。
工作任務不再盲目,回到了原始軌跡。
工友們的眼底也不再迷茫,多了一絲生機。
老百姓雖然說不出來,但大都是敏感的。
為了生計,他們對影響自身的一切外界因素,都很看重。
所以格外敏感。
現在回到了最初,不再大邁步,哪怕是需要舔舐大邁步的後遺症,也甘之若飴。
因為又有了盼頭。
希望,是一切苦難最好的解藥。
這不是望梅止渴,是真正的看到了希望,擁有了盼頭。
魏平安在國慶前有點迷失了自己。
忘卻了低調苟活過日子的那種淡然世外。
一朝得勢,就嘚瑟。
像極了稚童,一點也不成熟。
好在有媳婦暖心提示,一夜安撫後,魏平安也找回了初心。
老婆老婆熱炕頭,永遠都是最吸引老魏的那個狀態。
搞定了外界的事兒,魏平安就又開始準備幫著折騰老太太的新屋。
中午吃了飯,魏平安騎車去找了一趟雷老五。
奶奶說這屋子刮大白,平整一下地麵就行,再就是打個桌子,給周子墨當書桌,其他不用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