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伺帝蹤!在帝王麵前安插眼線!兩個罪名放上來, 就足夠把郭明通的腦袋給帶走了!彆說是郭明通的腦袋,就連郭明通九族的腦袋都能直接帶走!
伴隨著皇帝的話,郭明通撲通一聲跪到在地, 手都是顫抖的, 彆說是聲音了。
“陛下明鑒啊,臣怎會做出那樣的滔天罪行?不過是昨日錦衣衛在外麵鬨得厲害, 臣才僥幸聽來, 並非是窺探帝蹤啊……”
他說完瘋狂磕頭, 畢竟這麼一個罪名下來, 簡直是如同謀逆一般,作為一個普通的禮部尚書,這不是找死嗎?
此時禮部尚書極其後悔,早就看出來陛下腦子有問題,怎麼這個時候得罪了陛下呢?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 但是對於陛下這一句窺伺帝蹤卻是有些心虛, 畢竟陛下有些事情隻要是做了, 那風聲一下子傳了出去,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就算是宮中的事情,也是有不少眼線看著, 皇帝想做什麼, 大家其實都知道, 隻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說一句通俗的話——皇帝身邊早就跟篩子一樣,被人安插了各種眼線, 為什麼他還能好好的當皇帝而沒死呢?就是因為安插眼線這些人也要鬥,互相看不過眼而已……
所以這也是秦澤川認為這個朝堂畸形又可怕的原因,因為這些人雖然也會為百姓做事情, 但是至少有一半兒精力都在用來玩他這個皇帝了,今日參一下,明日參一下,是個當官的都能站出來批評一下皇帝。
就連皇帝穿的衣服吃的飯,可能都要被參。
“哦?郭愛卿說朕的禦令竟然是隨便聽來?不知道是在哪裡聽來的?”
秦澤川可不放過這人,郭明通雖然搞大場麵還行,但是卻是個著實沒什麼用的,如今又跳出來找死,秦澤川不會放過對方。
“……是、是家中的仆從出外打酒,這才僥幸從幾名錦衣衛口中所知。”
瑟瑟發抖的說出這句話,秦澤川則是笑了,然後一旁的張厚立刻跪下。
“陛下,臣懇請陛下讓臣審問昨日暴露給郭大人的錦衣衛,錦衣衛成立之初便是為陛下做事,萬萬是沒有口風不嚴之人……”
畢竟乾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人,要是隨便出去說什麼,那不是分分鐘把人得罪死了,自己也掛了?
所以郭明通說這些都沒用,窺伺帝蹤的罪名是穩了。
“好!錦衣衛統領張厚,今日散朝之後整頓錦衣衛,另外郭愛卿,無論你是從何處聽來關於朕的消息,那都叫做窺伺帝蹤,按照大雍刑法,窺伺帝蹤,行如逆謀,郭愛卿可認?”
秦澤川知道,自己身邊除了錦衣衛都是人家的眼線,昨日不僅僅有錦衣衛,還有不少跟過去的小內侍,這消息曝光出去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今日秦澤川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他是帝王,他想要讓大家知道的,大家知道就行了,不想要大家知道的,就算是朝中重臣,你給我閉嘴就好。
“臣……臣……”
郭明通此時趴在地上瘋狂顫抖,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來人啊,把郭明通此人拉下去,打入天牢著錦衣衛調查,抄其家產。”
帝王的一句話,便是掌握了這人的一聲,郭明通甚至來不及再說什麼,便被人捂著嘴巴撤了出去,一時之間朝堂上眾人沉默,隻覺得今日的陛下跟往常不同。
雖說陛下也沒有血濺金鑾殿,但是就是莫名的讓人生出一種寒意,讓人覺得莫名的害怕。
難道這就是天子之威嚴?便是天子一怒,四海沉浮之威?
“眾卿家可還有本要奏?”
秦澤川繼續詢問,隻是被他目光看到的官員都默契的朝著低著頭不敢看陛下,就算是之前想要做什麼,看到了三位同僚的下場,大家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其實在場的官員都明白,所謂的參張厚,不過是在參陛下,參清河公主,認為清河公主以女子之身找男寵丟人現眼,可是現在誰還敢出頭?沒看郭大人直接被陛下抄家了麼???
到時候家眷豈不是流放三千裡?
就算是為了家裡人,他們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朝中眾人沉默,而大雍朝的外麵,此時已經是忽然天翻地覆。
本來今年開年之後可以說從天氣冷天氣熱,足足獎金有快六個月沒有下雨,二月新年到現在,其實農人們都很擔心今年的情況。
從七月初到八月初,農人們更是看著這日漸乾旱的天氣,看著地表上快要枯竭的莊稼心聲害怕,如今在皇帝和朝臣們上朝的時候,不少農人都會出來地裡拔草啊或者是打水澆水。
這大雍朝種田的老百姓不少,人人都指望著天氣吃飯,地裡的莊稼到了十月十一月才能夠有豐收,若是死在了八九月份,他們老百姓怕是各個都要家破人亡。
在長安城外麵種地的王家一家子便是如此,早晨太陽沒出來之前,家中的老父便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兒子到地裡除草,順便看看哪裡需要水,就要去遠處的河溝裡麵打水澆上去。
今年這個情況詭異的很,已經好幾個月沒下過雨,大家心裡都有些害怕。
王二郎抬頭看看已經亮起來的天色,天空中滾燙的太陽,沒忍住抱怨一句。
“咋還不下雨呢?這樣下去,地裡的莊稼都要枯死了。”
他一句無心之失,被旁邊的王大朗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