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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兄弟談話和意外收獲

當你得知眼前人未來命運淒慘的時候,你很難不對他寬容一點兒。

——喬恩。

斯蒂文表情古怪地看著仿佛快要哭了的金發男孩。

他發誓,自己真沒想動手做什麼,隻是想嚇唬一下這個金發冒牌貨,順便警告對方彆做什麼壞事。

畢竟,一個陌生人,突然頂替已經死透透的兄弟,還以兄弟的身份,出現在了自己的家庭中……

除了迷信的母親、粗枝大葉的父親、木頭腦袋的大哥和不懂事的弟弟們,大概沒人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其存在吧?

即使他看起來漂亮,性格也超讚!

可萬一是偽裝呢?

好看的蘑菇都是有毒的。

萬一他隻是看著人超好,背地裡卻打算把他們一家人全都打包賣掉呢?

所以,時不時恐嚇一下,有錯嗎?

沒錯啊!

那現在這個眼淚汪汪的樣子算什麼?

假如斯蒂文能懂得“碰瓷”這個詞的話,此時一定會堅定、理直氣壯地認為這就是一場無恥的碰瓷,而自己則是壓根什麼都沒做的無辜受害者。

然而,他現在隻是一個看起來早熟(其實也才十歲),想法有點兒多(雖然大多沒啥用),懷疑一切(重度被害妄想症患者),卻還什麼套路都不懂的幼崽,輕而易舉就會因為彆人的眼淚而變得手忙腳亂,以至於口不擇言:“你最好不要在我媽媽麵前擺出這副哭哭啼啼的表情!見鬼,我還沒開始打你呢!”

該死!

斯蒂文說完就後悔了。

我為什麼要說“我還沒開始打你呢”,這不就是“我等下要打你”的意思嗎?

眼前這個金發膽小鬼聽了,不會哭得更大聲了吧?

“海倫娜一定會罵我。”

本質上並不想惹媽媽生氣的斯蒂文,臉上難得地流露出了一抹懊惱。

但喬恩卻笑了,表情溫和又包容。

在回憶起灰眸男孩未來那堪稱悲慘的命運後,他已然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進化,並非幸災樂禍,僅僅是“我不和倒黴蛋吵架”這種近乎阿Q似的自我安慰。

——我知道自己頂替了他親弟弟的身份,這讓他難以接受,但我真的受不了他總是陰謀論我是什麼大壞蛋的樣子。

——聽起來確實糟糕,但彆生他的氣,親愛的,你可是超棒的喬恩!而他隻是個P事不懂的小破孩兒,再想想他倒黴的未來。

在心裡進行了這麼一番自言自語的對話後……

超棒的喬恩此刻在情緒穩定方麵,自認已經無人能敵!

“放心,我沒打算向海倫娜告你的狀。”

金發的漂亮男孩心平氣和地說:“之前也沒想取代你弟弟的地位,這事打從一開始,我就也懵著呢。”

“對那位……你口中的‘我的同夥’。”

“說實在的,我對他的了解,沒準兒還沒你多。最起碼在你說之前,我都不知道他正躲在神像裡……”

——不過……

——在我回憶起有關於你的全部劇情後,我就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比你多得多了。

喬恩默默咽下了後麵這兩句。

因為他沒辦法解釋自己的情報來源,也不想在自己身上製造出更多的疑點兒了。

但不得不說,那位喜歡窺伺他人隱私的神廟祭司賈德森,在斯蒂文貝斯特原本的命運中,確實算一個重要角色——正是那位祭司大人,將“考試”一事,告知給了斯蒂文。

否則,以灰眸男孩所處的階層而言,哪怕神明並不怎麼限製考試入場人數,也輪不到他那麼早就得知這一消息的。

不過目前距離“考試”還早……

喬恩暫時先將這事兒放到一邊,轉而繼續同斯蒂文對話,試圖把事情解釋清楚,順便展現出友好一麵,來化解彼此間的矛盾。

“我是被賈德森祭司從土裡挖出來的。”

在回憶起斯蒂文在原劇情中的人物介紹,勉強算“認識”對方後,喬恩在提及自己的事時,也相對坦誠很多:“在此之前,我的腦子好像不太好,記憶也有點兒模模糊糊的,應該是被人拐走過,又被人殺死……唔,大概那人的技術不太行,沒殺透,就直接把我給埋了。”

“賈德森從土裡把我挖出來,算是救了我。可他壓根不想養我,就把我推給了你媽媽海倫娜。”

“關於這一點兒,我很抱歉……”

灰眸男孩冷靜地注視著他,似乎在努力判斷他話語中的真假。

如果能夠換成他成年的樣子,這一幕大概會顯得更嚴肅一點兒。

然而現在……

喬恩忍不住在心裡給出評價:“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家庭守護者。”

“我很抱歉。”

想歸想,他並沒有停下話語,而是繼續重複著表達歉意:“一開始是腦子不怎麼清醒,大概是土裡埋太久導致……後來,則是因為我無處可去。我無意占據你弟弟的名字和身份,但媽……唔,海倫娜認定我是。我暫時也沒想到彆的生存方法,隻好先默認了。”

說到這裡,他有一點兒沮喪了。

因為將事情脈絡理清後,他自己都覺得這有一點兒過分——完全就是裝神弄鬼混進彆人家,讓彆人養活自己嘛!

喬恩於是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住了衣擺,半是辯解,半是歉疚地說:“我沒什麼壞心思,相反,我很感激海倫娜對我的收留。如果將來能有機會,我也一定會回報你們給予我的幫助……雖然現在這麼說,聽起來有點兒像假話,可我確實真心這麼想,真的。如果你實在厭惡我,我以後一定躲你遠點兒,甚至有彆的落腳處,我發誓,肯定第一時間離開……”

“喬恩沒你好看。”

“什麼?啊,你是在說你弟弟嗎?”

斯蒂文沒有直接回答。

他此刻的表情說不上是難過,還是懷念,隻是安安靜靜地陳述:“我的親弟弟喬恩,沒你好看,沒你聰明,更沒你健康。”

“相反,他有點兒笨,五歲還在尿床,從小疾病纏身,每天都在生死間掙紮。”

“家裡人倒是沒嫌棄他,卻早已認定他難逃一死。可能是為了避免傷心,大家總是下意識地同他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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