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鬆了一口氣,暗暗點頭:“看來這世界的上層人士還沒太離譜。”
“等到表演結束後……”
斯通先生閉了下眼睛,之後,才艱澀地講述:“表演結束後,這位尊貴的夫人向我提出‘能否把褲子脫下來給她看一看’的要求。”
霍普利斯一家人:“啊?這個……”
喬恩:!!!
喬恩內心已經癲狂:“這哪裡是沒太離譜,這特麼離譜到家了!”
“我大驚失色,又不敢草率拒絕,隻好耐著性子同她解釋。”
斯通先生擺出一副誠懇表情,開始重新演繹自己那天的語氣和話語:“尊敬的夫人,我是個規規矩矩的藝人,一輩子都沒做過違反道德的事。此生,我隻願從永恒的精神上為大家帶來歡樂,而不是靠容易腐朽的肉/體來取悅大眾……”
“然而,玫瑰夫人聽完,卻說……”
——親愛的,假如你不願用肉\體為人服務的話,那你又怎麼在精神上為我帶來歡樂呢?
——而且,什麼叫做規矩的藝人呢?還有,什麼時候不違反道德也成了值得誇耀的事了?
——世間最受人重視的是利益,其次是能為人帶來歡愉的東西。規矩有什麼用處?道德又有什麼用處?
——當你貧窮、饑餓、寒冷、痛苦的時候,是規矩能拯救你?還是道德能拯救你?
這段話被複述出來後……
所有人目瞪口呆。
大概是歪理也算理吧。
總之,連喬恩都不知該怎麼反駁。
斯通先生滿臉悲憤地說:“我當時被問得無言以對,但你們知道我的為人,我肯定不能就此放棄貞操,一直堅持地表示拒絕。”
喬恩:……就很難評。
“玫瑰夫人這時候還相對溫柔,一直安撫我說‘隻是出於好奇,看一看,絕不會做什麼的’。”
“但我還是選擇拒絕,不管她說什麼。”
“我的道德和做人原則都不允許那種事發生。”
“更何況,哪怕她承諾隻是看一看……可大家都知道,一旦男人脫下褲子,某些事情就無可挽回。”
——最後這句才是真話吧。
喬恩暗自在心裡嘀咕。
——無可挽回?
——確實,貨不對板,露餡了。
“我同玫瑰夫人說,我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報答她今天的厚待。日後,無論她想看什麼表演,我都願意無償地趕來這裡,為她奉上最為精彩的演出。”
“可玫瑰夫人說……”
——我對表演並無太大興趣。
——如你這樣平平無奇的藝人,除了獻出肉\體外,大概也沒什麼彆的方式,可以報答我對你的厚待了。
——所以……
“唉,我的淚水都快流下來了。”
“她把門關上,竟然開始對我步步緊逼……”
“多麼可怕的場麵啊!聞所未聞的殘忍和淫/蕩啊!在我生平裡,這還是頭一遭!”
所有人:……
“感謝神明!”
“幸虧我的絕活兒救了我。”
“當我開始一個接一個放屁的時候,這位夫人像是被神明喚醒了理智,她瘋狂的舉動終於停下了。”
說完,斯通先生發出一聲淒涼的啜泣。
他紅著眼圈,拿出手帕開始大力地擤鼻涕,樣子絕對稱不上好看,反而十分邋遢、狼狽。
可就是這樣一個邋遢、狼狽的人……
剛剛講述了自己險些被一名貴婦強迫的故事。
如果這不是真事的話。
大家真得恭喜斯通先生,他又多了個可以表演的搞笑節目。
唉,隻能說……
藝術來源於現實啊。
此時,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個蕩(荒)氣(謬)回(絕)腸(倫)的故事給鎮住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
好在斯通先生的講述也到了尾聲:“在玫瑰夫人興致全無後,我匆匆逃離了那座華貴的府邸。”
“但我知道,這事還沒完。”
“也許就在明天、後天、大後天,玫瑰夫人又會重提興致。”
“更可怕的是,除了玫瑰夫人外,也許還會出現百合夫人、桃金娘夫人、鳶尾夫人……”
斯通先生的表情憂心忡忡。
以至於海倫娜這個善良的傻女人居然真情實意地為他擔憂起來:“哎呀,那可怎麼辦啊,斯通先生。”
“我決定改名換姓,從今天起,我就是斯通先生的弟弟通斯了。”
斯通,不,通斯先生重振精神地握拳宣布著。
“啊,聽起來倒是個辦法。”海倫娜一如既往天真又樂觀地誇了一句。
接著,她出於善意地習慣性發問:“那我們能為您做點兒什麼呢?”
通斯先生似乎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卻還是厚著臉皮地說:“海倫娜,在鎮裡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是知道我的,我乾不來除表演外的其它工作,所以……”
“所以?”
“所以,能不能讓你們家喬恩再給通斯也想一個節目,最好火熱程度堪比‘亂棍打死’,但麻煩能少一點兒……”
“啊?我不太明白……”
海倫娜滿臉困惑:“這和我們家喬恩有什麼關係?”
這時,全家腦子反應速度最快的斯蒂文突然矯健地一躍而起,轉身將試圖逃走的喬恩按倒在了床上。
“啊哈!”
他像逮到老鼠的老貓一樣,露出了玩味、凶狠的殘忍表情:“那個最近在鎮子裡傳遍,甚至導致一堆傻逼男孩發明‘用棍子打螞蚱,看誰能先把螞蚱打死’這種惡心遊戲,還試圖拉我一起,下流又齷齪的起源——亂棍打死,居然TMD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喬恩:……
喬恩想象了一下那個遊戲場麵。
再想象一下斯蒂文被邀請一起玩遊戲時的表情……
糟糕!
他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