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的時候,都擔心會被一口拒絕,怕你看不上我……”
說到這裡,哪怕再緊張,艾蓮娜夫人的目光也透出了一份柔情。
她輕輕地說:“我從沒後悔選擇你,真的,格雷夫斯。”
兩夫妻滿含情意地互望,氣氛緩和。
隻可惜他倆的倒黴孩子完全不懂看眼色,察覺到氣氛沒那麼嚴肅後,就又開始掙紮著嚷嚷起來:“媽媽,我想去找喬恩哥哥,我明天可以去找他玩嗎?媽媽媽媽……我和你說話呢!理理我,媽媽……”
哪怕艾蓮娜夫人前一刻還在想著怎麼拚命保護這孩子,在這一刻……
她也不由得生出一種“算了,讓人把這小笨蛋抓走算了”的氣惱。
“不行,保羅。”
格雷夫斯突然嚴厲地說:“很遺憾,你近期哪也不能去了。因為你剛剛的糟糕表現,我認為你有必要被關一段時間禁閉。”
——關禁閉?
從小到大都沒被關過的保羅愣住了。
他那顆傻乎乎的小腦袋,完全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發展。
更沒想到的是……
格雷夫斯大人雷厲風行,說關禁閉就關緊閉,直接抱起他,不顧他的掙紮,將他塞進一間屋子裡,同時關門上鎖,還吩咐仆人和奴隸們:“誰都不許放他出來,也不許理他。”
保羅在屋子裡大哭。
這個被寵壞的孩子徹底嚇到了,不停喊著:“我知道錯了,爸爸,我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爸爸……放保羅出去……”
格雷夫斯狠狠心,沒理會。
他回來重新對艾蓮娜夫人解釋:“我必須這麼做,為了防止保羅被人發現異常,隻能先把他關起來。”
“我不反對你這麼處理,事實上,我很感激你沒交他出去……可這樣能關多久,總不能關他一輩子,他才九歲。”
艾蓮娜夫人不禁垂淚,麵上也流露出了一種絕望的神色:“親愛的,我感謝你,可那是邪惡……”
“那不是邪惡!”
格雷夫斯突然壓低聲音說:“聽我說,艾蓮娜,你出身商人家庭……相信我,我這麼說,不是在歧視你。隻是商人家庭多半沒什麼傳承,而我的家族雖然落魄,但確實傳承悠久。這一點兒,我在求婚的時候就說過,那不是自抬身價,而是實話實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說我家是暴發戶,你家才是真正的貴族嗎?”
艾蓮娜夫人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衣領,又氣又急又惱,含著淚地嚷嚷:“我才不在乎什麼出身,我不會為此亂想,我現在隻在乎我的兒子,如果你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請直說!”
“抱歉,我隻是也有點兒恐懼……”
格雷夫斯大人深吸了一口氣,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我的家族曾保存過一章《神曆》。”
“那是什麼?我,我好像聽人提過……”
艾蓮娜夫人下意識也降低音量回複。
“沒錯,阿托斯提過,我從不懷疑你優秀的記憶力!”
格雷夫斯大人在這時候,猶不忘笑著對妻子奉承了一句。
等得到了妻子惱怒的一眼後,他才繼續小聲說:“他的老師帕特爾,是那位老先生念叨了一輩子的書。阿托斯當年大概想幫他的老師實現遺願,花了很大功夫找書,卻連一頁都沒找到。說起來,帕特爾老師是姓博蒙特的……我懷疑王室應該有存留,否則那位老先生壓根就不該聽過書名……”
“啊?等等,你說慢點兒,你的意思是,你有這套書?”
“不,我隻有一章。”
“可阿托斯找的時候,你明明裝得像不知道一樣。”
“因為我不可能把那個章節給他,那是我家族傳下來的,而且……”
“而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