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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你們拿不出證據。”

穆熔在劇烈的頭痛和吵鬨中醒來,身上還殘留著天雷加身的麻痹感,耳邊傳來一個清雋溫雅的男聲,隻是語氣聽起來冷得很,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虛弱。

在他們爭執的時間裡,穆熔光速過了一遍原主的記憶,大概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她本來是二十一世紀的玄門魁首,在末法時代帶著必死的心,去渡躲不過的雷劫,卻沒想到天雷沒把她劈死,反而把她劈穿越了。

穿進了一千七百多年後的星際時代,穿成了同音不同字的假千金穆融。這倒黴孩子被利用給家族鋪路,還被推出來背黑鍋,現在眼看又要被流放荒星等死。而且是個沒有精神力的廢物,簡直疊滿了debuff。

在星際時代,普通公民沒有精神力對人生沒什麼大影響。但如果一個貴族沒有精神力,那基本上等於失去了人身自主權,運氣不好的一生都會被作為鞏固家族勢力的工具活著。

隻不過這位更慘一點,雖然有著頂尖的機械天賦,對機甲構造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敏銳度,但沒辦法,沒有精神力這輩子就等於被判了死刑。而且人都已經被拿去聯姻了,還要再被利用一次。榨乾最後一點價值,給真千金在帝國的仕途鋪路,為穆家這個落魄貴族的崛起而獻出骨血。

穆熔表示非常之扯淡,神他媽獻出骨血,早就說階級不能太分明,不然人都不當人了還玩個屁啊。

這些都是穆熔掐了一卦推出來的,因為原主的記憶裡根本沒有這一茬。

在原主的記憶裡,她就是鬼迷了心竅,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刺傷了聯姻對象:那個出身帝國頂尖貴族,父親是帝國將軍,母親是內閣高官,全星海唯一一個4s精神力擁有者,頂級天之驕子時瀾。

事發之後原主被穆家軟禁。

而穆家拿到時瀾的DNA樣本後,馬上過河拆橋,對外宣布找到了真千金。這位真千金有著3s精神力,和相當卓絕的軍事天賦。

可憐的原主在痛苦中遭受到了第二重打擊——被父母家族放棄,推出去擔下了所有罪責。

隻不過被流放的關頭,原主那個被利用的未婚夫時瀾剛出醫療艙就連夜開著星艦趕來,要保下原主,並且徹查這件事情。

穆熔在心裡嘖了一聲,這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夫腦子倒是挺好使,也夠剛,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敢孤身一人深入敵營,屬實是藝高人膽大。

她這邊剛順明白情況,那邊就又吵起來了,另一道年紀偏大的男聲響起:

“你們時家人親眼看見是穆融傷的你,今天我穆家要把她流放荒星也是為你負責,你倒是替她說起話來了。時瀾,如果我沒記錯你和穆融隻見過兩麵吧?訂婚一次,第二次就是這次,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護著她?彆不是你們時家有什麼企圖!”

時瀾冷笑一聲:“她一個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到底是怎麼能調動的了微縮電磁炮,你們敢不敢讓我檢查一遍穆融的狀態?”

剛才說話的中年男人貌似是原主的便宜爹穆承,穆承笑了一聲:“我穆家再落魄,給自己女兒配個不需要精神力驅動的電磁炮還是配得起的!時瀾,你倒也不用這麼看不起人。”

時瀾的聲音冷硬的不像話:“不管你們怎麼說,我絕不相信事情是這樣。如果你們咬死不放,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去和陛下陳述一遍,讓警察署來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穆熔看了看卦,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龍傲天確實是個好人,但還是太年輕了。

時瀾這麼篤定不是原主做的,當然是因為他很早和原主表明過態度。政治聯姻之後,如果原主依舊想要在機械方麵深耕,時家會提供最好的資源,讓原主不必憂心。

又說了,如果原主不想結婚,可以幫她修改身份,去帝國二線大學的機械係任職,不用再受穆家約束。

所以原主為了理想刺傷時瀾的理由壓根就不成立,而且時瀾隻是人好,又不是人傻。他一個帝國政要家庭出身的人,對這些陰謀敏銳得很。

當初跟穆家聯姻,也是衝著穆家落魄,為了讓皇帝放心才定下來的。現在穆家的狼子野心展露出來,再加上真千金的天賦確實出色,所以聯姻肯定是不成了,但也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

穆熔在歎了口氣,心說:這個啞巴虧龍傲天你就吃了吧,不然我很不好做啊,畢竟這個火坑我還是得踩著你跳。

此時大廳內劍拔弩張,穆熔不睜眼都能察覺到氣氛的緊張。

她在穆家人忍不住要發作的時候幽幽睜開眼,嗓音帶著三天隻吃了兩頓飯睡了三個小時的沙啞和虛弱:“那就流放唄。”

大廳裡所有人都愣了,齊刷刷看了過來,時瀾眉毛一皺:“你知道荒星礦場是什麼地方嗎?你的身體狀況在那裡都活不過一年!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你沒必要承擔。”

穆熔虛弱地咳嗽了兩聲,露出一個三分感動三分畏縮四分傷心的表情:“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我本來就承了穆家這麼多年的恩情,享受了這麼多不屬於我的資源,也當還債吧。”

這話說得弱柳扶風,情真意切,跟慷慨赴死的苦情劇女主一樣。

時瀾聽著,越發覺得這一家人不是個東西,剛要開口安撫穆熔,就聽見穆熔又用那,聽起來生怕她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死過去的聲音開口了:“流放而已,不用為我擔心,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畢竟不管怎麼說,事情明麵上確實是我做的無疑。但我希望押送我的人是你,好歹能讓我安穩到達荒星。”

穆家人臉色當場綠了,這裡麵的提防和內涵就是傻子都聽出來了。

時瀾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想著流放路上也能救她一把,回頭再和穆家算賬也來得及,於是點頭:“放心。”

穆熔滿意倒下,一頭裝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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