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身份敗露,狗急跳牆(1 / 2)

“師家的人?你可真好意思啊。”王坡餘嗤笑一聲, 這個陳蓉真不要臉,居然敢亂認親戚,就不怕綁架她的是師家的人嗎?

而一旦師家的人知道了陳蓉的所作所為, 一定會對陳蓉進行打擊報複,到時候陳蓉為了自保一定焦頭爛額, 自然不會再有時間給師栩介紹對象。

想到這裡, 王坡餘決定找個師家的人來一起收拾她。

於是他把陳蓉的嘴巴堵起來,離開這所廢棄的老高中, 找師翔去了。

臨走時為了發泄心中怒火,他還逮著陳蓉啪啪扇了十幾個大嘴巴子,直把陳蓉的臉都扇腫了,這才鎖上了教室的門,找幫手去了。

師翔心情不好, 又沒辦法裝作沒事人一樣麵對自己媽媽,隻得躲到小何家裡蹭飯。

這會兒聽說王坡餘找他有急事, 他便趕緊放下筷子, 跟了出來:“什麼事?”

“你跟我來一個地方,彆聲張, 快點。”王坡餘不想被師栩發現, 趕緊趁著夜色, 迎著大雪, 拽著師翔往那處老高中趕去。

師翔到了地方,見到五花大綁的陳蓉, 很是意外,他怕陳蓉聽出他的聲音,便去外麵操場上說話:“你綁了她,是想做什麼?”

“翔哥, 我跟你實話實說,她做了對不起你家的事,我想讓你知道,讓你幫忙收拾她。”王坡餘豁出去了,他其實對師家的財產不感興趣,他就想要師栩這個人。

所以他跟師翔直接攤牌了。

他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和盤托出,末了提了一個條件:“我沒有彆的圖謀,我隻想要栩兒做我的女人,誰也不能從我這裡搶走她,翔哥你幫幫我。”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顏美玲居然也是冒牌貨?”師翔驚呆了,他還是太缺乏想象力了,這個陳蓉竟然黑心到了這個程度。

她就不怕事情敗露之後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嗎?

也不知道大哥在月皋縣查出來這事沒有,等會回去他得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

不過他現在最好奇的就是:“你說師栩知情,那顏美玲呢?”

“顏美玲還蒙在鼓裡呢,她跟顏阿姨相依為命,特彆心疼顏阿姨,要是她隻知道顏阿姨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加上師栩說她性子火爆,嫉惡如仇,嘴巴又快,萬一顏美玲反過來針對她和陳蓉就完了,所以這事一直瞞著她。翔哥,你看,咱們要通知顏阿姨嗎?”王坡餘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水越渾越好,這樣師栩眾叛親離,才會投入他的懷抱。

師翔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行,顏阿姨越老越嬌氣了,特彆愛哭,知道這事非但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會拖著我媽聽她訴苦。不如這樣,我去找顏二狗,讓他通知那個老畜生,老畜生一向下作,讓他收拾陳蓉最好不過,免得臟了咱們的手。”

王坡餘覺得這個法子不錯,便留在這裡看著陳蓉,師翔趁著夜色,去城東找顏二狗。

顏二狗特彆混賬,缺德的事兒沒少做,但他還算給師翔麵子,見他過來,立馬叮囑他媳婦端茶倒水。

師翔沒空跟他虛情假意,直接抬手擋開:“你爸呢?”

“我爸關節炎發了,住院針灸去了。”顏二狗笑嘻嘻的,坐在了茶幾對麵的沙發上。

他媳婦不想打擾兩個老爺們聊天,便去裡屋陪孩子。

師翔選了個比較拉仇恨的切入點,他問道:“二狗子,你還記得你姑父當初為什麼拋棄你姑媽嗎?”

“記得。嫌棄我表姐是個姑娘唄,那個老畜生,也不想想,生兒生女那都是命,關我姑媽什麼事。”顏二狗其實瞧不上他姑父,生不出兒子就踹了自己的女人,算什麼男人。

他就不一樣了,他家雖然都是姑娘,但他還是把他媳婦當個寶。

師翔其實很不喜歡顏二狗,能把自己大哥坑去坐牢的男人,能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顏二狗對他老婆孩子是真不錯。

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他隻在乎自己的小家庭,其他人對於他們而言,都是豬狗,隨時可以犧牲的。

這種人肯定會抓住一切機會給老婆孩子鋪路,所以,師翔準備慫恿顏二狗一起下黑手。

於是他繼續問道:“那你想想,萬一你姑媽當初生的是兒子,而你那個表姐是被人掉包的假貨,這事要是你姑父知道了,會不會找醫院的人算賬?”

“那肯定啊,那個老東西後來找的女人雖然生了兒子,但那兩個兒子,一個是病秧子,一個不是他的種,要是現在有個健康的親生兒子繼承香火,他肯定要替兒子出這口惡氣的。”顏二狗還是挺了解那個老男人的,一輩子不遺餘力的找女人生兒子,可惜他就是個女兒多的命。

老婆都換了五六個了,兒子也才生了一個,還是個被醫生斷言活不長的藥罐子。

老畜生都絕望了,要是這時候有個親兒子,他肯定要做些什麼的。

師翔要的就是這句話,他讓顏二狗找那個老畜生去。

他寫了個名字和一個地址:“去找你姑父,讓他到這裡找陳蓉盤問你親表哥的下落。到時候你姑父一高興,肯定會給你媳婦安排個好工作,還得把你當成大恩人,今後也會對你的孩子照顧一些。”

顏二狗有點懵:“不是,翔哥,你沒開玩笑啊,這事是真的?”

“千真萬確。”師翔沒說自家兄弟也被掉包的事,萬一傳到爺爺耳朵裡就不好了。

顏二狗臉上的笑凝固了,他拿著地址,趕緊去找那個老畜生。

老畜生對待婚姻如同兒戲,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比普通人更能豁得出去臉皮,挖空心思往上爬,要不然他也養不起那麼多老婆。

所以如今的老畜生,已經是某食品廠的廠長了。

整天拽得二五八萬的,唯一拽不起來的就是他沒有拿得出手的兒子。

現在聽說自己的大女兒是假貨,實際上十幾年前他就有長子了,還是跟原配發妻生的嫡親嫡親的長子,他那盼兒子盼到焦躁無比的心情,瞬間得到了極大的安撫。

他激動地攥著顏二狗的胳膊:“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表姐是冒牌貨?那你表哥在哪裡呢?快,快點帶我去找他!”

“我也不知啊,我隻知道師翔那個混小子讓我帶你去找陳主任。上次我去醫院看望姑媽,聽說就是這個陳主任給姑媽獻的血。當時我還以為這個陳主任是個菩薩心腸的大好人,原來她是愧對我姑媽呀!姑爹,走,咱們趕緊找她去!”顏二狗非常眼饞老畜生的食品廠,效益好,福利好,要是真的能讓他媳婦進去,他今晚願意做老畜生的馬前卒。

老畜生激動不已,趕緊收拾收拾,出去了。

外麵大雪紛紛,老畜生卻健步如飛,等他趕到老高中的時候,果然看到一個女人被五花大綁丟在了地上。

天在下雪,教室裡空蕩蕩的,冷死個人,女人已經凍得打哆嗦了。

可是老畜生覺得這還不夠解恨,他一把將陳蓉提起來,丟到了外麵的雪地上,就這麼讓寒冷的天氣化作最折磨人的酷刑。

那陳蓉本就是個六十幾歲的老太太了,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紀,是她舍不得醫院裡飽受追捧的日子,返聘回去繼續工作的。

所以她雖然表麵上風光,可她的身子骨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太太的身子骨,這麼一挨凍,立馬就不行了。

老畜生取出她嘴裡塞的布條,一腳踹了上去:“說,顏美玲到底是不是我跟顏小玉親生的?”

陳蓉已經開始發燒了,腦子渾渾噩噩的,隻想趕緊找個暖和的地方待著。

她稀裡糊塗的點點頭,迎接她的又是一腳狠踹。

老畜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環顧一周,注意到了茅廁那邊打水洗手的水井,便乾脆提著陳蓉,解開她身上的繩索,重新捆了個結,一頭留下長長的一截,方便他把人扔進去再撈上來。

井水溫暖,可一旦從水裡上來就不一樣了。

陳蓉就這麼被推了下去,井水瞬間從耳鼻口眼鋪天蓋地的湧來,嗆得她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老畜生不敢做得太過,要不然兒子的線索斷了就不好了。

於是他立馬把人提了上來,繼續審問:“說,我跟顏小玉的親骨肉在哪裡?他是個小子還是個女兒?”

陳蓉被外麵的寒風一吹,頓時打起了擺子,迷糊的腦子也被凍得清醒了片刻。

她看見麵前宛如死神一般猙獰的男人,嚇得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在……在月皋縣,在我哥嫂跟前養著,是……是個小子,他……他叫……叫……”

陳蓉說著,打起了噴嚏,老畜生一個不耐煩,又去踹她,直接踹回水井裡頭,片刻後繼續撈上來,接著逼問。

這次陳蓉學乖了,趕緊如實招來。

老畜生高興壞了,但也氣壞了,他一想到自己早就有了個寶貝兒子,卻被扔在鄉下管彆人叫爹媽,他就氣得火冒丈,直接把陳蓉丟回水井裡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顏二狗猶豫了一下,喊道:“姑爹,就這樣把人扔進去不管了?”

“她能活著算她命大,要是死了也是她活該!”老畜生可不在乎這些,天寒地凍的,天上又下著雪,陳蓉還被蒙了眼睛,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知道是他乾的。

隻是他忘了,他現在的老婆也不是吃素的,早在顏二狗把他叫出來的時候,偷偷跟了過來。

現在他跟顏二狗離開了學校,跟過來的女人卻躲在門口的牆角大樹後麵,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等這兩個人走遠了,女人立馬跑到水井這邊,把陳蓉撈了起來。

可憐陳蓉,差點沒了半條命,在女人送她去醫院的路上,再次發起了高燒。

醫院裡值夜班的醫生拚儘了全力,可算是把人救回來了。

女人守在病床前,滿腦子思考著策略,她想好了,等陳蓉一醒就把一切都告訴她,到時候讓陳蓉跟她一起去找老畜生訛錢,反正她兒子活不久了,老畜生肯定要換下一個老婆,不如趁著兒子還活著,能訛點是點。

*

師翔回到家裡的時候,師栩已經睡了,她明天還要上班,作息一向規律。

景元夏卻沒有困意,一直守在窗口,等著雪夜裡歸來的兒子。

見到師翔的那一刻,她的熱淚奪眶而出,她強撐到師翔進了屋,便直接摟著師翔哭了起來。

師翔嫌棄這裡說話不方便,萬一被師栩聽見就不好了,便乾脆找出來他的軍大衣,扶著他媽去爺爺的小洋房那邊。

兩人關上院門出去的時候,師栩醒了。

雖然她不知道這對母子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但是為了防患於未然,也為了看看這對母子瞞著她要做什麼,她便趕緊爬起來,穿上衣服尾隨過去。

景元夏一路都在哭,師翔耐心地陪伴著,沒有問她怎麼了。

他得等她自己開口。

快到小洋房那裡的時候,景元夏終於停下了腳步:“翔兒,你到底知道了什麼,都告訴媽吧,媽挺得住。”

“媽,您是不是已經猜到了?”師翔擔心媽媽發病,還是要穩一手。

景元夏苦澀地笑笑:“是。媽不是個脆弱的人,沒什麼不敢麵對的。媽隻是傷心,二十幾年掏心掏肺對待的女兒,居然是這麼一個貨色。”

“媽!”師翔心疼壞了,眼眶也不知不覺紅了。

他摟著景元夏進了小洋樓,為了不讓爺爺被吵醒,母子倆去樓閣樓詳談。

那裡有壁爐取暖,隔音效果也好,不怕爺爺聽到後受刺激。

樓下,保姆正在關門,卻見師栩也回來了,便客氣地想喊一聲小姐,師栩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道:“噓,我媽想大哥了,不想讓我擔心,你彆聲張,彆讓她知道我回來陪她。”

保姆完全不知道師栩在完什麼把戲,隻是點點頭,把門關好。

師栩悄悄爬上樓,站在閣樓門口偷聽。

閣樓裡的母子以為到了這裡就安全了,雖然也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可以隱約聽見些什麼。

風雪呼嘯,師栩耳邊時不時傳來什麼月皋縣,大哥,小弟,假貨這樣的字眼,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瞬間僵在了那裡。

糟了,老太婆到底怎麼知道的?二哥又是怎麼發現的?

大哥去了月皋縣一直不見回來,不會是在調查她那邊的親生父母吧?

一想到這些,師栩就手腳冰涼,渾身發抖。

她好緊張,難道她隱忍了二十幾年,到最後還是要功虧一簣嗎?

不行!她絕不能讓這一切付之東流!

可是要怎麼才能在自己真實身份被揭發的情況下還能霸占師家的財產呢?

隻有一個辦法,逼迫老爺子立下遺囑,指定她是唯一繼承人,然後弄死老爺子。

到時候死無對證,而遺囑是有法律效應的,就算師家所有的人都跳出來反對也沒用。

而如果她想逼迫老爺子立遺囑,就隻能拿自己跟陳敬戎的身份做文章了。

老爺子一直有心臟病,到時候一著急,也就翹辮子了,她要趕在老爺子咽氣之前拿到遺囑。

實在不行就模仿老爺子的筆跡,反正這些年她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筆跡,每次都故意把字寫得特彆特彆的難看。

可笑景元夏,一定想不到她早就防了一手,更想不到,她居然是個模仿大師吧。

這可是她姑姑親自訓練出來的,要不然,她姑姑怎麼在醫院的手續上作假。

這可是他們老陳家的家傳技能。

想到這裡,師栩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麵帶微笑轉身,悄無聲息地下樓,推開了老爺子的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