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燙手的遺囑(1)(五更)(2 / 2)

師敬戎拿在手裡看了看,沒怎麼猶豫:“要吧,爺爺很固執,不拿著他難受。不過就算拿著拿那不安穩,這房子最後指不定是誰的。”

裴素素沉默了片刻,問他:“你是擔心姑媽那邊,回頭住習慣了不肯還回來了。”

“嗯,梁頌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梁頌音還好點,梁頌棋不好說,梁頌墨是個書呆子,估計到時候也是聽他姐姐妹妹的,沒什麼主見。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到時候誰的聲音大誰會鬨,這房子應該就是誰的。”師敬戎看人還是很準的。

他跟那個梁頌墨接觸不多,也就見過幾麵,但是短暫的幾麵就可以看出來,梁頌墨在梁家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

他戴著一副眼鏡,家庭聚會的時候也是坐在角落裡看書。

十足十的書呆子。

裴素素有些無奈:“那好吧,就算我跟小洋房不能天長地久,起碼我拿著遺囑就等於曾經擁有。”

師敬戎笑著捏她的臉蛋兒:“還整上押韻了你,不愧是我媳婦,才女。”

裴素素紅著臉往他懷裡貼,正膩歪呢,窗棱被人敲響了。

宋佳笑著問道:“小嫂子睡了嗎?我和秀雲來找你聊會兒天。”

裴素素還真不習慣被這些十來歲的女同誌喊嫂子,可是不習慣也要習慣,誰叫她家師團長有能耐呢。

她笑著下地去開門:“沒睡呢,來了。”

師敬戎瞧著有人跟自己搶媳婦,隻好自覺一點,關上門假裝自己不存在。

裴素素在堂屋跟兩個女同誌說話。

宋佳一看就是那種很溫柔的女人,一臉的笑,而且是那種很舒服的笑,不是假笑,奸笑。

劉秀雲經曆過一段失敗的婚姻,雖然改嫁後過得幸福,但是曾經的不幸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她的笑裡總是透著股滄桑和疲態。

也可能是年紀大了,畢竟法令紋都很明顯了。

裴素素倒了兩杯茶招待他們:“我不太會品茶,好在這是部隊發的,肯定不會差。”

“小嫂子今年多大了?看著二十剛出頭吧?”不認識的兩個人,開場白總是圍著姓名年齡婚否有沒有孩子來的,宋佳也沒有免俗。

裴素素笑著坐下:“二十,不過我還沒過生日,實際年齡算二十二吧。”

“那可真年輕啊。”宋佳打心眼裡羨慕,她從二十五歲之後就開始天天羨慕彆人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二十五已過,好像就老得快了。

劉秀雲也羨慕,她是這院子裡年紀最大的,也是最羨慕裴素素這個年紀,她笑得有些勉強:“是啊,真年輕啊。”

裴素素聽得出來她沒有表麵上那麼樂觀,眼神裡總是藏著一絲憂傷,不過她們不熟,就算熟悉,有些話也不好問,所以裴素素隻當沒看出來,隻管樂嗬嗬的,跟她們說些不痛不癢的家常。

聊著聊著,宋佳終於切入正題:“小嫂子能給我們兩個看看嗎,我們不想要孩子了,有沒有什麼方子可以避孕?”

裴素素沒想到她們是來探討閨房話題的,隻得實話實說:“沒有。”

兩個女人顯然有些意外,還以為裴素素要神叨叨的給她們講一堆中醫的理論,然後開個聽起來很神奇的方子給她們,沒想到她直接說沒有。

倒是把宋佳弄懵了,她見過的中醫不是這樣的。

這個小裴同誌,好像真的有點不走尋常路啊。

不過她這個人一向脾氣好,哪怕是有些失望,也不會生氣發火,便仔細求證了一下:“我聽說紅花可以讓人不孕啊,難道是假的?”

“古代醫學不發達的時候,紅花確實可以通過活血來起到打胎的作用,但需要大量服用,而且後遺症很多,一旦操作不當,流產不完全,子宮清理不乾淨等,都容易造成不孕。但是紅花本身沒這個本事,打胎是沒問題的,不孕是並發症引起的,是病,不是常規的避孕,這不是一個概念。”裴素素還是挺客觀的,她不會誇大中醫,也不會盲目崇拜。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兩人聽罷,目瞪口呆。

宋佳更是後怕:“哎呀,難怪我婆婆說她年輕的時候用紅花打胎,流血流了一個多月差點死了。”

裴素素認真點頭:“那一定是沒有流乾淨,很容易送命的。”

宋佳沉默了,她決定放棄這個法子,劉秀雲卻有點激動,問道:“那就沒有彆的辦法不懷孕了嗎?我十七了,真的吃不消了。”

裴素素知道劉秀雲為什麼這麼擔心,她笑了笑,決定日行一善:“有,你們先回去吧,等會我讓敬戎送過去,我得找找放哪兒了。”

兩人將信將疑的出去了。

不一會兒,裴素素買了兩盒避孕套交給了師敬戎:“小夥子,賺錢的機會來了,去吧,當個臨時的賣貨郎吧。”

師敬戎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隻得虛心求教了一下。

片刻後,他紅著臉咬了裴素素一口,心說難怪媳婦兒要他去送藥,她一個女同誌,確實不太合適。

不過定價定多少呢?就一塊吧,30隻呢,夠用一個月了。

*

小洋房裡,梁頌雅剛剛送走了一個客人。

這是她朋友,爸爸在房管局工作。

就在剛剛,她朋友得知了一個消息,特地跑過來通知她。

梁頌雅沉默了很久,終於上樓推開了師霈的房間門門。

她的情緒非常低落,這是將近兩個月的被拐經曆帶來的創傷。

但這並不能扼殺她的天性。

她站在門口,冷冷的盯著師霈:“外公立遺囑的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