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看,居然是宋優。
宋優羞愧難當,以為師敬戎是來興師問罪的,趕緊道歉。
“對不起師團長,我家那個廚房在做孩子和我姐的晚飯,鍋不夠用了,所以我在這邊給嫂子燒大鵝。你放心,油鹽醬醋這些我都是自備的,沒動你們東西。”宋優低頭看著他手裡的飯盒,不好意思看他的臉。
師敬戎好奇:“你嫂子買的大鵝?”
“嗯,馬上就好了,我再切點蔥花就行了,師團長你去收拾桌子準備吃飯吧,口味是按照嫂子交代的來的,放了很多辣椒。”宋優彆開視線,忙去了。
師敬戎沒說什麼,回屋去找裴素素問問,他不差這點錢,可是一隻鵝輕點的八九斤,重的十幾好幾斤,頂得上三隻雞的分量,吃不完啊。
他回到屋裡,卻見裴素素還在睡覺。
趕緊摸了摸她的額頭,退燒了,那就好。
他等了一會兒,裴素素一個翻身,正好臉朝著他,手一揮摸到了他的胳膊,便直接摟著,不肯撒手了。
這是做夢也要跟他黏糊呢。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片刻後,宋優在門口喊他,他怕吵醒自己媳婦兒,沒吭聲,宋優以為他出去了,隻好進來找裴素素,剛到房門口,便看到這個男人身姿筆挺地端坐在床邊,眼中深情繾綣,濃鬱得像那化不開的蜜。
他就這麼含情脈脈的坐在床邊,任由睡夢中的女人摟著他的胳膊膩膩歪歪。
他那滿是寵溺的笑,讓宋優臉上一紅,出去了。
可是大鵝燒好了,她總得說一聲,隻得又退回來,小聲道:“師團長,大鵝好了,我回去忙自己的了。麻煩你跟嫂子說一聲,謝謝她寬宏大量,我會讓我姐夫好好說說我姐姐的。”
“辛苦了,去吧。”師敬戎客氣了一句。
宋優麵紅耳赤的出去,去廚房提著那些瓶瓶罐罐,強作鎮定。
到了姐姐那邊,她把東西放下,招呼三個孩子吃飯。
吃著吃著,她忍不住歎了口氣,哎,好男人都名草有主了。
吃完飯,收拾碗筷,宋優正忙著,黎昂從外麵回來了,他看著一地的鵝毛,趕緊問了問怎麼回事。
宋優指了指北邊那三間房:“嫂子買的,我隻是幫忙做了做,滿滿一大鍋呢,做好了也不起來吃,回頭吃不完該壞了。”
“這麼浪費?”黎昂看了眼家裡饞得流口水的孩子,便乾脆掏了掏褲兜,把這個月的工資拿出來,抽出一張一塊的,其他的交給了宋優,“最近你辛苦了,錢你拿著吧,買菜燒飯方便一點,我去找那邊買一盤鵝肉回來。”
到了師敬戎這邊,黎昂大著嗓門兒喊道:“團長,嫂子,聽說你們做了鵝肉啊,我買點解解饞。”
說話間他直接來到了房門口,笑嗬嗬的來找師敬戎,卻見師敬戎猛地抬頭,眼中泛著要吃人的寒光。
黎昂趕緊壓低了聲音:“原來嫂子在睡覺啊,是我唐突了,那我自己去盛點兒?錢我放桌子這兒了。”
師敬戎沒說什麼,一隻鵝而已,就算都吃了他也不心疼,他隻心疼他媳婦被吵著好夢了。
果然,黎昂剛出去,裴素素便不安的動了動,一個翻身,把師敬戎鬆開了。
他瞧著這傻媳婦還有得睡呢,便出去吃飯。
廚房裡,黎昂把鵝腿鵝胸脯這些好肉都留了下來,隻盛走了脖子翅膀這樣的部位。
師敬戎思考一番,還是找了個大點的搪瓷盆,把鵝肉盛起來,隻留了兩隻腿和一碗湯,其他的送去了後麵爸媽那裡。
要不然,今晚一過,就餿了,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沒想到爸媽那邊有客人,正好還沒吃完,這一大盆燒鵝來得恰到好處。
邵春江瞧著這個送鵝的小子有點眼熟,跟之前在醫院照顧裴素素的那個小夥子長得挺像,便問道:“這是小裴裴的對象?”
小裴裴?這稱呼怪怪的。
師敬戎點點頭,視線落在他身後地上的醫療箱上,以為這是自己媳婦的師父,趕緊問好:“您是戈神醫吧?”
“哈?我有他那麼醜嗎?”邵春江不高興了,冷哼一聲,這小子真沒有眼力見兒。
師敬戎笑了:“那您是邵神醫?”
“哼,有眼無珠。”邵春江生氣了,但是一嘗這燒鵝,頓時眉開眼笑,“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算了,不跟你計較。就是這鵝有點辣啊,你說說你,你媳婦都懷孕了,你做這麼辣的鵝做什麼?這萬一刺激到腸胃,上吐下瀉的,可彆把孩子給折騰沒了。這可是頭胎啊,你怎麼能這麼亂來呢,簡直愚不可及!”
師敬戎挨了一頓罵,卻並不生氣,而是趕緊從凳子上起來:“什麼?我媳婦兒懷孕了?真的?”
這傻媳婦,怎麼不跟他說一聲呢。
邵春江跟看二傻子似的看著他:“不是她懷難道是你懷了?真沒腦子,自己媳婦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你察覺不出來?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對於生活裡的細節一竅不通啊。你說說你,有個這麼才華橫溢的老婆,你居然不仔細著點?”
正訓著話呢,邵春江抬頭一看,嗯?人呢?他還沒訓完呢。
算了,吃鵝,回頭找戈老頭告狀去,就說小裴裴找了個傻丈夫,自己媳婦有了都不知道,羞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