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隻能這樣敷衍湯母。
湯母不信:“都捐出去了?我怎麼沒聽到動靜?怕不是都給了不該給的人吧。”
這個不該給的人是誰,湯母知道,劉巾幗也知道。
隻是一個是來套話的,並沒有實際證據,一個心知肚明,卻隻得裝傻充愣。
於是劉巾幗笑著說道:“要不是捐了,那估計是交給香江的姑奶奶了吧?那邊到底安全一點,又是自己家的人,放心。”
那倒也是,湯母將信將疑。
在她看來,劉巾幗跟裴素素是有利益衝突的,一定不會幫著裴素素說話。
現在劉巾幗猜測東西去了香江,那她還是願意信一信的。
隻是她還是進一步確認道:“要是真的給了香江,萬一被那邊的姑奶奶吞了怎麼辦?”
“不會,大哥和師霖師霈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老爺子的東西被人侵吞,不會的。”劉巾幗自己都覺得這話傻氣得可以。
這兄妹三個,可不就眼睜睜看著老爺子把好多東西給了裴素素嗎?
剛開始她還意見挺大的,不過師霖說得對,老爺子身份敏感,找個農村出生的孫媳婦托管那些東西比較安全。
後來師敬戎被找回來了,師霖更是叮囑她不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一切都以保護老爺子為主。
現在師霖退下來了,家裡隻剩師敬戎可以指望,所以,就當先把那些東西寄放在他那裡的好了,這樣才能讓他們兩口子為了整個師家出力。
劉巾幗雖然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但是大是大非麵前,她還是穩得住的。
於是她儘量哄了哄湯母。
湯母想想也對,師震師霖師霈都不是省油的燈,東西敢送去香江那邊,肯定是防了一手的。
那就不著急了。
不過她還是好奇:“之前梁頌雅過來鬨,難道沒鬨那些珠寶的事?”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在這裡。不過我聽師霖說,她好像就盯著那小洋房了。”劉巾幗不想再聊下去了,萬一說多了露餡了就不好了。
她看看時間,道:“好了,茶我也喝了,瓜子我也磕了,我還是趕緊去煮紅蛋吧。”
“彆啊,再聊會兒。”湯母扯著劉巾幗,就是不讓走。
她笑著把劉巾幗摁在凳子上:“時間真快啊,咱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可惜一大半時間你都在隨軍,在外地,說不上什麼話。現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不多說話會兒話就太可惜了。”
劉巾幗心裡直喊苦,早知道湯母這麼惡心,她就不來了。
她強忍著怒火,還是想走:“那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下次再說吧,我還沒做飯,師翊回來該著急了。”
“你兒媳婦不是在家呢嗎,讓她做,你一個做婆婆的,還得給她當牛做馬不成?來來來,嘗嘗我帶的桂花糕,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我家雪兒最好這個。”湯母事兒沒問清楚呢,當然不肯讓劉巾幗離開。
劉巾幗要麵子,要是被湯母知道她被兒媳婦吃得死死的,還不得笑掉大牙。
隻得硬著頭皮繼續煎熬著。
湯母端茶倒水的,很是殷勤,坐下後勸道:“要我說,你得趕緊催黃昱要個孩子,她這樣的家世,還是趁早生個孩子把她拴住比較好。要不然,這島上這麼多年輕英俊的小夥子,萬一把她的魂兒勾走了怎麼辦?再說了,將來分家產,多個孩子多點好處嘛。”
劉巾幗沒說話,隻是捧著茶缸子笑笑。
湯母見她沒有上當,便說得更加直白一點:“你可彆不當回事啊,我聽老湯說,最近風頭開始轉向了,估計再過兩年,那些運動啊什麼的就不搞了,還有可能開放國門,專門搞經濟呢。你想想,要是到時候真的開放了,誰不想抓住機會多賺點錢。可是賺錢你得有啟動資金啊,要是老爺子肯多給晚輩分點好處,做父母的也能少操點心不是?到時候不管他們是守著那些珠寶首飾等漲價也好,還是變賣之後自己做買賣也好,都比兩手空空的撲騰好啊。所以啊,你得抓緊了,盯著點黃昱的肚皮,可彆讓她在子嗣上頭被你嫂子家的兩個兒媳婦徹底比下去了。”
這下可是真的戳到劉巾幗的痛處了。
她要強了一輩子,就是強不過大嫂,心裡不知道多憋屈呢。
如果湯母說的是真的,那她確實要給師翊爭取點什麼。
隻是,師翊那邊東西多了,不就等於湯雪兒和師翔這邊少了嗎?
湯母這麼不遺餘力的攛掇她,肯定不想看到湯雪兒的利益受損失。
難不成……
難不成湯母是想挑唆她跟景元夏去鬥?
到時候湯母可以漁翁得利?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劉巾幗嚇出一身冷汗來。
她立馬站了起來往外跑:“哎喲,我差點忘了,我叫供銷社的人給我帶點月經帶的,可彆賣給彆人了。我去看看,等會兒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