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夏不想摻和這種決定性的話題, 隻是笑笑,沒說什麼。
劉巾幗又誇了孩子幾句,琢磨著那邊該完事兒了, 這才端著自己的空碗拿上筷子走了。
到了後頭院子裡, 但見黃昱正在院子裡洗澡,師翊就像個丫鬟, 正在旁邊給她搓背澆水。
看起來兩口子最近還挺蜜裡調油的, 劉巾幗翻了個白眼, 心說這個小賤蹄子還真是厚臉皮,就這麼在院子裡洗澡, 萬一有人偷窺怎麼辦?
她提醒了一聲,黃昱卻不以為意, 反駁道:“媽你整天草木皆兵的,誰看我啊, 再說了天都黑了, 也沒人能看見。”
“你怎麼知道沒有人偷看,你彆忘了, 湯雪兒的媽走個夜路都能被人……”話到嘴邊,劉巾幗想想又咽了回去。
黃昱滿不在乎:“那是她自己作的,拿了那麼多錢在身上,那不是活該被人盯著嗎?我可沒有她那麼蠢, 再說我老子還在呢,誰敢對我動手動腳?”
劉巾幗勸不動她,隻好說師翊的不是:“翊兒啊, 你總是傻樂做什麼?你勸勸你媳婦,這海島上天氣熱,一年到頭都隻穿這麼一層衣服, 本來就容易被賊惦記著,你們還非要在院子裡洗,真是的。”
“我就是不想在屋裡洗,一洗整個房間地上都是水,你不嫌潮我還嫌潮呢。真是不懂你在緊張什麼,我又不是跑到大馬路上去了,在自家院子裡你也要管?”黃昱翻了個白眼,依舊不予理會。
劉巾幗無語了,隻好認命的把門關上,去屋裡生悶氣。
等黃昱睡了,她才把師翊叫過去,又苦口婆心的說了幾句。
師翊反倒是勸她彆太計較這些:“媽,不是我說你,今天小裴答應了給她看病,她高興著呢,你非要觸她的黴頭做什麼?回頭又要鬨彆扭了。至於你說走夜路,我覺得問題不大,晚上她要出去我跟著就是了。再說了,這電廠就快建好了,到時候拉上路燈,不再跟現在似的黑燈瞎火的,還有幾個人敢亂來啊。你趕緊睡覺吧,彆總是擔心這個那個的,怪累的。”
劉巾幗氣死了,果然有了媳婦就忘了娘,這個臭小子,不聽老人言,早晚要吃虧!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師翊不樂意了,直接掰開她的手,溜之大吉。
氣得劉巾幗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第二天一早,真想一走了之了。
可是起床的時候她又遲疑了。
就快到師翊的生日了,當媽的不忍心就這麼走了,還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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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大學建在了海島中央偏東兩公裡的地方,離公社很近。
明天就開學了,所以今天海島上來了不少人,都是過來熟悉環境的學生。
戶籍地以本省為主,周邊省份的隻有零星幾個,所以交流起來並不是很困難。
裴素素作為中醫學院的老師,頗為遺憾的接受了整個中醫學院隻有一個班,且班上隻有十七個人的現實。
比起其他院係動輒一個班四五十號人,中醫班真的有點慘淡。
不過這樣也好,人少,壓力就小,精英化教學也挺不錯。
她正在辦公室準備花名冊,邵坤笑嘻嘻的跑過來找她:“素素姐,有學生來報名了,你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嗎?”
“好。”裴素素也挺激動的,這可是她第一次當老師呢,當然要看看自己的學生都是什麼樣。
到了報名處,發現過來的是一對雙生子。
兩人都高高瘦瘦的,背著一個軍綠色的帆布包。
大哥叫陸之軒,左邊臉頰有一處酒窩,右邊沒有,二弟叫陸之轅,右邊臉頰有一處酒窩。
除此之外沒什麼明顯的外貌區分,整體還挺對稱。
裴素素麵帶微笑,看著邵坤給他們做登記。
隻是他們開口說話的時候,裴素素發現口音有點奇怪。
雖然她當時負責了監考,但是考生那麼多,是不可能每一個學生都見過的,所以她很好奇,問道:“聽你們的口音,是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