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承認她有個逃去海峽對麵的老子,更不想承認自己跟國軍有任何的關係。
可惜了,手裡的錢還沒藏好,她隻得塞回了兜裡。
她緩緩站了起來,隻當自己不認識白渠,轉身,沉默的離去,準備當做無事發生。
白渠沒有攔著她,畢竟裴素素和孩子睡了,要是在這裡鬨起來,等會兒吵著她們母女不說,影響也不好。
白渠跟了出去,到了樓下,再次喊了一聲姑媽。
白菡還是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白渠冷笑一聲:“怎麼,黃夫人怕我找你要錢啊?”
白菡還是充耳不聞。
白渠則加快腳步,搶前一步攔在了山包入口處。
她一臉戲謔的笑,打量著這個一心攀附權貴的同族姑媽。
白菡這下無處可躲,隻得硬著頭皮對上了她的目光。
白菡儘量保持微笑,問道:“小同誌,你我很熟嗎?”
白渠嗤笑一聲:“在我麵前還裝?”
白菡警惕的看了眼周圍,發現師家的人都在幾十米開外收拾桌椅碗筷,附近沒什麼人,這才鬆了口氣。
她想走,手握在門板子上,問道:“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裡知道你身份的人沒幾個,你慌什麼?隻要你不再跑過來動手動腳的,這個秘密我會幫你隱瞞下去。不過,你要是再有什麼陰謀詭計對付小裴,可彆怪我不客氣。”白渠也握著門板,兩人在暗中較勁。
白菡養尊處優的,哪裡有白渠力氣大,隻得強作鎮定,保持微笑:“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渠冷笑一聲:“還在裝呢?難怪你兒子不認你。你走吧,不過我提醒你,我每天都會過來,收起你的那些鬼把戲,彆臟了我的眼睛。”
白菡氣死了,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推門離去。
走在路上,她越想越氣,回到家裡就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先不說黃堅這次過來到底是不是因為裴素素告了她的黑狀,就說白渠認出她了,就足以把她嚇跑了。
可惜黃堅醉了,一開始的時候還是裝醉趁機發瘋,反正沒人會跟醉鬼計較什麼。
現在卻是真的醉了,沒辦法,誰叫那酒的後勁兒大。
所以白菡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把人叫醒,隻得心急如焚的在房間裡等著。
她越想越是坐如針氈,乾脆去找了趟黃晨。
黃晨正在農學院上課,白菡也顧不得了,直接闖進教室,非要黃晨現在就跟她出去。
黃晨不想影響教學秩序,隻得出來趕緊把她打發走。
白菡拉著他的袖子質問道:“白渠怎麼認出我來的,是不是你出賣了我?”
“我沒病。”黃晨冷著臉,不想為了這種沒腦子的問題爭吵,反問道,“這對我有好處嗎?”
“那她怎麼認出我來的,我平時見到她都裝作不認識的。”白菡急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黃晨嗤笑道:“彆問我,不清楚,你可以親自去問她。”
“難道是你妹妹說的?”白菡已經亂了方寸,畢竟,隻要白渠願意,一封舉報信就可以讓她和黃堅萬劫不複。
黃晨歎了口氣:“黃昱什麼都不知道,你彆亂猜了。我估計是常衛華查出來的,你彆忘了,他現在可是團政委,島上的人都是什麼來曆,他想查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可是他無緣無故的查我做什麼?我又沒有得罪他!”白菡還委屈上了。
黃晨蹙眉,懷疑他媽真的老糊塗了。
他提醒道:“你總喜歡找小裴的麻煩,白渠跟小裴關係那麼好,常衛華查查你的底細不應該嗎?”
白菡愣住了。
說來說去,又是因為裴素素?
裴素素跟她有仇嗎?
她真是氣死了,還想再問點什麼,卻見黃晨已經轉身進了教室,還把門給鎖上了。
白菡隻得歎了口氣,六神無主的回去了。
吊腳樓上,裴素素早已坐了起來。
她在琢磨剛剛白菡到底想做什麼,正一頭霧水,師敬戎進來了。
她把事兒說了說,師敬戎琢磨了一下,道:“估計是懷疑你告她黑狀了,想栽贓你點什麼。你彆擔心,我叫三嫂幫忙看著點樓下,她養胎呢,暫時不去上工,我給她找點手工活兒回來做。”
裴素素知道,這個三嫂指的是柯佳媛,不是黃昱。
她好奇:“那我三哥呢?他能做什麼,問過楚奇了嗎?”
“三哥跟黃晨去做點事吧,公社那邊暫時沒什麼空缺,先在生產隊乾活兒,慢慢等等看。”師敬戎把丈母娘這邊的事都安頓好了。
裴三行是沒有意見的,在哪兒種田不是種,反正他們三房已經申請了援助海島,戶口都遷過來了。
晚上睡覺前,柯佳媛怕他心裡不高興,安慰道:“你彆急,楚奇不是說了嗎,一有空缺就會優先考慮你。”
“我沒著急啊,反正老家那邊大哥二哥總是針對我們三房四房了,咱也不是真的裴家人,走了也好。對了媳婦兒,我跟你商量個事兒,我想把姓改了。”裴三行能過來,實在是因為受不了那邊的兩個哥哥嫂子了。
畢竟是組合家庭的兄弟,是沒有血緣可言的。
柯佳媛好奇:“你改姓什麼?跟你原來的那個老子姓嗎?”
“不,跟我媽姓,把三字拿了,叫我原來的名字,行之,穀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