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明月帶著團隊過來,把甜妞兒接走了,順便撿走了裴素素扔在門口垃圾桶裡的抗毒血清的容器。
一群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叫守在路上的兩個始作俑者見了,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
狐臭的女人說道:“看樣子裴素素出手了。”
“不過沒事,蛇沒被打死。”另外一個女人一直背著光,這麼熱的天,還穿著一條拖地鬥篷,把自己的腦袋藏在了光線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她伸出手,指間門夾著兩片葉子,輕輕的將葉子吹響。
很快,那五步蛇便從山包附近的一個地洞裡鑽了出來。
女人伸出手,讓五步蛇纏繞在她的膀子上,再用鬥篷遮起來,隨即轉身離去。
狐臭的女人趕緊跟上去:“怎麼辦,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用,再等等。”馭蛇的女人一口苗疆口音,走路的時候,步態妖嬈。
她就這麼走向了遠處的碼頭,隨後隱匿在了一條平平無奇的漁船上。
狐臭的女人則轉身往大院這邊來了。
門崗客氣的喊了聲嫂子,放她進去。
進來後,她停在一號院門口,看著依舊空置在那裡無人居住的裴素素舊居,默默握緊了拳頭。
很快,她走到最擁擠的連級軍官聚居的院子裡,敲了敲門。
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打著哈欠來開門。
見到她便埋怨道:“姑媽你到底乾嘛去了?覺都不讓人睡。”
“出去給你找好吃的啊。”女人為了哄好這個小門童,把早就準備好的糖果掏了出來。
沙豪笑了,露出焦黃的一口大牙:“嘿嘿,還是姑媽最好。”
連級軍官隻有一間門房的配額,所以女人進來後,還得掀開隔斷的簾子,才能爬上床睡覺。
她和她男人睡在最裡頭,孩子們在外頭。
男人睡夢正酣,顯然不清楚她乾什麼去了,這會兒被她吵到,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嘀咕道:“又出去了?神經病,快點睡。”
沙世窈沒吭聲,默默的躺下,閉上眼,滿腦子都在幻想自己和男人住進一號院的美好未來。
大嫂雖然離婚了,但依舊是她的表姐,表姐是不會害她的,隻要她找到足夠的證據,向上級部門舉報裴素素,一定是大功一件。
*
海邊漁船上,一個男人爬了起來,點燃煤油燈後,坐在木板船上,默默的打量著這個女人。
鬥篷女摘下鬥篷,露出裡麵的一條五步蛇,男人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沉默的幫她把鬥篷接過來。
女人伸手,逗了逗這條聽話的胖蛇,隨即打開舷窗,放它離開。
關上窗戶,女人坐在床邊,拿起紙筆,刷刷編寫了一段摩斯電碼,交給了男人。
男人收好情報,反手給了女人十張大團結。
女人麵無表情的起身,鬥篷就留在船上,隻拿錢走人。
等她走後,船艙裡才走出來另外一個男人。
男人一臉的刀疤,看起來很是猙獰。
他把情報接過來,問道:“太君這麼大方?”
“那是,一條情報五百塊,我隻給了苗妹一百,還剩四百,咱倆平分。”負責接頭的男人叫伏蓬,五短身材,猴瘦猴瘦的。
刀疤臉卻沒要這錢,隻叮囑道:“小心點,彆被對方察覺出來。”
“放心,打漁小隊很好混的,那顧達更是個白癡,我隨便胡謅了幾句老鄉的話他就信了,很好騙。”伏蓬笑著躺下,“時候不早了,睡吧,明天再去送情報。”
“嗯。”刀疤臉也躺下,跟伏蓬一張床。
不過他久久無法合眼,還時不時歎氣。
伏蓬好奇,問道:“怎麼,還是放不下那個女人?”
“是啊,沒想到她居然嫁給了那麼一個浪蕩子,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楚傑偷腥的事?”刀疤臉顯然情緒低落,說話的時候聲音悶悶的。
伏蓬笑著罵道:“神經病,你做這個壞人做什麼?說不定袁朵朵早就知道,隻是不想離婚而已。好了,彆想了,都是彆的男人的老婆了,你乾嘛犯賤啊。要我說,不如跟我一樣,去知青點騙兩個年輕的傻知青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