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爸爸下去盛飯,你給小壁虎包紮一下,等會下來吃飯。”當爹的很信得過自己閨女,轉身下去了。
卓彥笑嘻嘻的,把玩著手裡的小壁虎,弄得遊鳴泉很癢很難受,隻得求饒:“好師妹,彆撓了,我怕癢,哎呦喂哈哈哈,哎呦快快快停手,我求你了,啊哈哈哈,救命……”
卓彥看著又哭又笑的遊鳴泉,想想還是不欺負他了。
她對著小壁虎破皮的位置吹了口氣,加速傷口的愈合,又是心疼又是嫌棄的罵道:“笨蛋師兄,你非得做壁虎嗎?光是體型上就打不過師姐了。”
“那我做什麼?變色龍?太醜了。”遊鳴泉非常苦惱。
卓彥歪著腦袋想了想,確實想不到什麼比壁虎還好隱藏的爬行動物,總不能讓師兄變成鱷魚或者穿山甲吧?
鱷魚太嚇人了,穿山甲硬邦邦的不可愛,還是壁虎可愛。
所以她隻得先把這個念頭擱置了。
她問了問遊鳴泉為什麼打架,得知計鳴嬋賊心不死,還想偷偷給她娘開眼,氣得卓彥立馬消失在了房間裡,飛到樓下,龍爪子一把勾起土狗的後脖皮,把她帶到了後山,準備教訓她一番。
計鳴嬋死鴨子嘴硬:“你還有功夫在這裡跟我廢話?你就不怕那個景丹闖禍嗎?我要是你,我就去看著她,寸步不離!要知道,這島上幾萬口人呢,總歸有膽子大的不怕死的願意帶景丹去找情郎的,哪怕彆人不敢,可師父的仇人也不敢嗎?到時候人真的丟了,師父吃罪得起嗎嗎?”
卓彥還是認同這句話的,可是這不代表她會饒了計鳴嬋。
她鬆開了計鳴嬋,化作神龍,騰飛雲中,抽出了遊鳴泉的骨劍。
大不了就是損失一點修為,反正她最近吃的金子夠多了,少一把骨劍不算什麼。
她變回小龍,把骨劍插回了遊鳴泉的尾椎骨裡。
遊鳴泉痛苦並快樂著,興奮的喊道:“師妹,你不要這把劍了?”
“不用了,師兄你有了骨劍就可以隨意變形了吧,趕緊變個大狼狗,給我好好看著師姐,她要是再敢亂來,我允許你直接弄死她。你彆擔心天道法則的排斥,隻要有我一口氣在,就能保你一縷元神,幫你重塑肉身。”卓彥是真的不想再跟計鳴嬋糾纏了。
不如把生殺大權交給師兄,哪怕天道會對師兄出手,她也不會放過天道的。
遊鳴泉擦了把嘴角的鮮血,眼中閃著雀躍的光:“好啊師妹,我聽你的,隻要能救師父回去,我就是死了也不怕!”
卓彥笑笑,飛到遊鳴泉腦袋上拿爪子搓了搓他的腦袋,轉身往養鴨場去了。
景丹睡到上午九點才醒。
這半個月在路上奔波,她基本上都要睡到這個時間。
睜開眼,眼前是個一歲不到的小不點兒。
正精神抖擻的盯著她。
她本來就好奇,這孩子瞧著都不到一歲,怎麼能跑會跳能說會道的。
現在她看到這孩子單獨來找她,更是覺得匪夷所思。
她坐了起來,嫌棄的打量著卓彥,問道:“你乾嘛?不會真以為我是來帶孩子的吧?那是騙你們的,我隻想去找張隆。”
“那走,我帶你去找他。”卓彥準備替媽媽解決這個大麻煩。
正好媽媽在上班,沒時間過問景丹。
與其等景丹自己找到什麼缺錢的窮鬼幫忙坐野渡離開這裡,不如她親自帶這個表姐去看看。
反正有她在,這個姐姐逃不脫的。
她還把金閃閃給叫上了,不等景丹提出質疑,便化作一道金光,一起消失在了養鴨場。
不過轉瞬之間,景丹的肺腑裡便換了個味道。
養鴨場雖然腥臭,可她住在最邊角的小房子裡頭,味道不是很重,可是現在,她被無處不在的惡臭熏得直接咳嗽了起來。
卓彥以為景丹一定會退縮,於是她提醒了一句:“看到那個臟兮兮的男人了嗎?那就是你的情郎。”
什麼?
景丹詫異的看去,但見一個胡子拉碴長發及腰的男人,正在牛棚裡呼呼大睡,懷裡還抱著沒寫完的新詩歌。
這次不是問愛情了,也不是問快樂,而是問,什麼是活著。
他剛寫了三句——
你問我什麼是活著?
看到那個提筆寫信的小姑娘了嗎?
那是我的讀者,她的信使我活著。
就這?這也叫大才子?這也叫大作家大詩人?
卓彥欣賞不來,這種近乎白開水的文筆,有什麼好喜歡的。
於是她推了景丹一把:“彆臨陣脫逃啊姐姐,你不是喜歡他的嗎?”
景丹臉上浮現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笑意,無處不在的臭味好像消失了,屎尿橫流的牛棚,好像是芳草萋萋的人間仙境。
而男人懷裡的詩歌,就是他們的愛情開出的花朵。
她一臉幸福的靠近,再靠近。
看得卓彥目瞪口呆。
糟,這個姐姐怎麼回事?
事情怎麼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她以為景丹會如夢初醒,扭頭就跑,沒想到……
事態緊急,來不及多想了,卓彥趕緊把景丹帶了回去。
完了,她闖禍了,也不知道媽媽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卓彥急死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回養鴨場,而是直接帶著景丹去了大學,找媽媽負荊請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