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不後悔,可也覺得這個家是他和白露兩個人的,自己剛才的行為太不尊重人了。
臥室裡,因為四個大男人心情都太激動,說話的聲音也沒能像平時那樣控製好。
白露打個瞌睡聽了個大概,等鄭箜回來惴惴不安地跟她說了原野等人複習一遍過後可能要過來跟他們一起複習的事後,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他為什麼眼神兒裡帶著忐忑了。
說真的,白露確實對於家裡要經常來幾個不熟的人感到不舒服,可也知道這個年代,高考簡直就是比生命還重要的人生大事。
特彆是今年恢複的這一場高考,全國不知多少知青將之當作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很簡單,因為沒有人能保證錯過這一場,自己還能幸運地等來下一場,因為沒人像她一樣是後世來的,無比確定自此之後每一年都能有高考。
如果自己現在就因為自己的一點不舒坦就拒絕了彆人並不過分失禮的打擾,白露自己都覺得挺那什麼的。
當然,稍微的良心發現並不代表白露就成真善美了,在發現鄭箜很有自覺的心虛後,白露第一時間想到了怎麼把這事兒利益最大化,故意露出不高興的模樣問他:“鄭箜,你都不問我一下就答應了,你心裡還有我嗎?”
白露肯開口說話,哪怕是指責的話,鄭箜也鬆了口氣,忙涎著臉鑽進被窩裡抱著白露真誠道歉:“露露,是我錯了,我確實不該不問你一聲就直接答應。不過他們確實是沒辦法去彆的地方安心做最後的複習了,要不然就原野他們的性子,哪好意思開這個口。”
白露嘟嘴:“我理解歸理解,可家裡突然多了這麼幾個不熟悉的大男人,那多不方便啊。”
這好辦,鄭箜早在答應的時候就想好了:“明天我就把東廂房收拾出來,到時候我們都在東廂房複習,而且原野擅長語文、地理,熊剛會說英語俄語,趙遠的數學物理也不錯,到時候我們互相取長補短,你也能跟著多學學其他人的解題思路。”
要說輔導白露一起複習,鄭箜一個人就夠用了,可這不是要把愛人哄高興麼,自我貶低一下也無所謂。
白露頓時露出一個苦逼的表情,心說真是夠了,穿越了三個世界了,有兩個世界都要重新經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黑色高考,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嗎?
偏偏還不能不考!
“我才不要他們輔導學習,我就要你教我。”白露小聲嘀咕,有點冷,她又往鄭箜懷裡擠了擠。
鄭箜體溫高,還不是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燥熱,簡直比暖水袋還好用,天氣一冷白露就恨不得把自己變小鑽進他懷裡貼身團著。
鄭箜樂得愛人隻跟自己親近,掖了掖被角,把人往懷裡揉,“好好好,那我去偷師,然後偷回來再教給你。”
白露哼笑,還記著自己的想法:“我看你們交情這麼好,哎鄭箜,以後等允許自己做買賣了,你就開個公司,讓他們去給你打工唄。”
鄭箜哈哈大笑,笑得胸膛震動,心說這都哪跟哪啊,什麼開公司,又不是那些歐美資姓,國內還能允許個人開公司?
不過愛人不樂意,用拳頭捶他了,鄭箜便也不介意隨口吹個牛哄白露開心,“行!說起來,原野性格細致,做什麼都講究個前前後後的,以後就讓他給咱們公司管內務,趙遠呢,會交朋友,就做對外銷售這一塊兒,熊剛嘛,塊頭大,勉強湊合著當個守門的吧。”
說著說著,他自己倒來了興致,繼續吹牛:“還有還在村裡的老楊,那家夥最會溜須拍馬了,就搞接待,保管誰來公司都能給接待得舒舒服服的......”
一開始白露還聽得認真,等多聽兩句就頭頂黑線,咬牙擰住某人的腰肉皮子轉圈泄憤。
這家夥,又在說空話哄她!
根本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