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1 / 2)

缺德補德[快穿] 狸太守 12999 字 7個月前

有時候,同一件事情的“真相”並非隻有一個。

譬如現在。

在白露看來,自己簡直就是真善美的化身,一點坑前閨蜜的壞心思都沒有,甚至還十分真心實意地為對方打算。

可在鄭心怡看來,這就是升級版的坑害!

“就拍個小視頻交差,五千塊錢,你拿三千我拿兩千。”白露肉疼地用手指頭比劃了一下,“要是還有特彆定製的,價格另算。”

這種仿佛將自己整個人當作商品一樣估價售賣的行為,讓鄭心怡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忍不住氣得渾身發抖,眼睛裡疲憊的血絲都鼓了起來,“白露,你還能更無恥嗎?你以為天底下誰都跟你一樣,眼睛裡隻有錢嗎?滾!”

白露也有些鬱悶,倒不是被罵的,而是真心實意地困惑:“真搞不懂你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麵子有錢重要嗎?你現在一個人照顧你媽,手裡沒點積蓄,萬一你媽病情惡化,看你去哪湊錢!”

不過轉念一想,白露也不強求了。

這也就是跟補償相處久了,理解並接受了世界上真有這種“不食嗟來之食”的人,白露提出這個提議也隻是想著能幫鄭心怡一下。

既然對方不能接受,那就算了。

白露拿著手機擺弄了一會兒,不知道發了什麼消息,很快那邊就打來個電話,饒是隔著一張小圓桌,鄭心怡也隱約聽見了那邊尖酸刻薄的譏諷謾罵。

這還是鄭心怡第一次親眼看見白露麵對這種事。出乎意料的,在她印象中吃什麼都從不吃虧的白露居然對這樣的言語辱罵毫無反應,甚至還能中途抽空喝口剛端上來的咖啡。

終於掛斷了電話,白露抬眸看見鄭心怡那表情,忍不住笑了,故意說:“你看,為了你,我可是直接拒絕了李大小姐她們以後所有跟你有關的訂單,要是你現在反悔想賺她們的錢可就晚了。”

鄭心怡凝眸看著她,至今還不敢相信白露居然就這樣為了她得罪了李菲菲她們。

白露拿出一個信封按在桌子上推了過去,“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給你這個,阿姨那裡我也不方便去探望,這些希望你不要拒絕,就當是我給阿姨儘的一份心,希望她能早點好轉。”

鄭心怡可以說是某些網絡文學裡經典的落難公主劇本女主,出生就是含著金鑰匙,從小養尊處優地被父母疼愛著,說是小公主也不為過。

這位小公主到了大學二年級時卻突然家裡破產了,親爸為了給她們母女掙條活路,帶著巨額負債自殺了。

鄭心怡的媽常年身體不好,突然遭了這樣的大難,硬撐著四處奔波周旋,試圖在狂風暴雨中護住這個已經破爛飄搖的小家,結果沒多久被診斷出得了胃癌。

好在目前是中期良性,可以治療。

隻是這個治療費用對現在的她們來說,實在算不得輕鬆。

按照白露的三觀思維,都這種時候了,既然能從李菲菲這些傻白甜手裡弄到錢,為什麼不去做?還有什麼比救下唯一的親人更重要的?

當然,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白露雖然不能理解,但不會再去強求什麼了。

等白露離開了,鄭心怡才回過神來,還有點茫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跟白露這樣心平氣和地結束一場見麵。

垂眸看著桌上的信封,鄭心怡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拿了過來,捏開封口一看,裡麵是嶄新的厚厚一疊鈔票。

鄭心怡心頭一跳,驟然起身去尋覓,卻見白露已經頭也不回地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那樣貪錢的白露,竟會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心平氣和地給她這樣一大筆錢......

鄭心怡忍不住生出一點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她,或者正是遭受過金錢的拮據痛苦,白露才會那麼看重錢財?

過了一會兒,同事好奇地拿著個單子過來問鄭心怡:“剛才那是你朋友啊?長得真漂亮。”

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單子,同事問:“對了,你朋友這單你是現在付錢啊還是記賬單上發工資的時候直接扣?”

鄭心怡:“???”

可去她的吧!還是那個死占便宜的王八蛋!

把這段時間“賣”前閨蜜賺來的錢都給了出去,說實話,白露還是有些心疼的。可是心疼之後又是一點心安,沒那麼虛了。

此時心很虛的展太太遠在歐洲,但是對家裡兒子的關注卻一點沒變少,反而積極發動自己的人脈時刻關注著。

所以很自然的,疑似兒子的那個前女友又通過兒子某某朋友試圖聯絡她兒子的消息也傳到了展太太耳朵裡。

這讓展太太十分氣憤。

在風景迷人的海岸彆墅裡轉來轉去,越想越氣,最後實在氣不過了,抓了手機就給白露撥了過去。

——說實話,展太太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記得白露的電話號碼,畢竟她可是連老公兒子的電話號碼都不一定能記清的人。

隻能說白露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深刻到實屬罕見的地步,以至於隻是看了幾次這一串數字,就令她的大腦清晰地記住了。

可惜這個激/情之下打過來的電話白露沒接到,這時候她的手機正在通話中,通話對象則是前男友這位疑似失蹤人口。

電話裡有些沉默,明明是對方打過來的,接通後卻不說話了。

若說遇到這一係列離奇事之前白露對這位前男友還有點可惜之情,那現在已經完全無感了,所以對方不吭聲白露也不放在心上,隻是語氣平和地說:“是展袈對嗎?方便碰個麵嗎?”

白露是準備鄭重跟人道個歉的,能見麵說自然更好,如果對方不樂意,那她就電話裡說說得了。

隨著回來這個世界的時間推移,白露也慢慢想起了穿越之前發生的事,比如說在分手電話裡說的那些話。

穿越前不覺得,穿越後白露就覺得吧,貶低彆人的夢想確實挺不厚道的。

就像在那個物資貧乏,國家在國際上也處處受欺負的特殊年代,那麼多人懷揣著夢想曆經千辛從四麵八方彙聚一堂,上至科學家,下至普通農民,有的人夢想遠大甚至帶著點天真,有的人夢想卑微著眼現實,可他們真真切切推著一個千瘡百孔處處漏雨漏風的國家一步步走到後來無國可欺的地步。

白露自己做不到燃燒自己奉獻一切的程度,但看得多了,感受得多了,也明白了何為尊重。

電話那邊的人呼吸重了些,正當白露以為對方會惱羞成怒拒絕碰麵時,對方卻嗓音沙啞地說了聲“好”。

白露鬆了口氣,這哥們兒聽起來好像狀態還行。

希望自己彆給人整出人生心理陰影,影響以後的感情發展。

兩人碰麵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是白露租住的房子下麵,她談戀愛從來不帶人回來,也不會透露自己的住址。畢竟談一個對象就換一個租房還是挺麻煩的,不換的話白露又總覺得人生安全得不到保障。

掛斷電話後白露看見個未接電話,顯示的還是國外,想了想自己也沒什麼認識的人能出國的,大概率又是個用了偽裝軟件的詐騙電話。

剛好還沒解決晚飯,白露提前了半個小時去約好的咖啡廳點了個簡餐,吃完了還能再來杯咖啡慢慢等。

——她雖然摳門兒,可也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配給她買單的。

一邊喝著咖啡,白露一邊琢磨著補償對象到底會是誰。難道她還要一個一個前任地找過去?

不過按照缺德係統帶她去的每一個世界的情況看,補償對象應該就是她最近接觸到的人才對,白露又不確定自己原本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不是跟那些世界是一樣的。

這就挺讓人頭疼的。

白露還想早點找到人,然後就舒舒服服躺著享受人生呢。

現在她又沒個“先知”的金手指,哪怕是在其他世界閒暇無聊時學了不少東西,可那也頂多能讓她多打幾份工。

白露:“......”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重新踏上坑/蒙/拐/騙/犯/罪道路也堅決不打工。

思索間,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引得白露下意識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當看清推開玻璃門皺著眉頭肅著麵容走進來的年輕男人時,白露有一瞬間的晃神,手上的咖啡不知不覺歪了下去。

溫熱的濕潤觸感讓白露驚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放下杯子,卻顧不上擦拭整理,而是有些遲疑卻又慌張地站起身,眼睛直直盯著進來的男人看,試圖在他的麵容上,氣質裡找到更多熟悉的感覺。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抬眸對上白露冒失的眼神後並沒有回避,而是動作頓了頓,下一秒就確定了方向似的朝著她直直走了過來。

“抱歉,我過來晚了。”

男人在白露對麵坐下,看見桌上的咖啡汙漬,再看白露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在旁邊抽紙盒裡抽了幾張紙,伸手給她擦拭。

白露有種後腦勺被猛捶了一下的鈍感,意識到某種可能,整個人都懵了,像個失去了語言能力的傻子,艱難地問:“你、你是,展袈?”

抱歉,她真的穿越的時間太久了,很多人的麵容都徹底模糊不清了。特彆是在她的印象裡,展袈似乎是個氣質傻傻還靦腆愛笑的內向文藝男。至於為什麼還記得對方的名字,蓋因她第一次聽見這麼名字後腦袋裡就閃出“袈裟”這個詞兒。

用這個字做名字的,白露還是第一次遇到的,於是就印象深刻了。

展袈眼神黯淡下來,心也沉得更厲害了。

不過他依舊細心地給白露擦乾淨了手,又將她麵前的桌麵和杯子都擦了,紙巾捏在手心裡捏來捏去,沒急著丟。

看見對方垂著眼眸抿著唇不吭聲,白露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挺那什麼的。

想想看,昨天才提出分手的對象,今天剛見麵就作出她這種仿佛不認識對方了的樣子,確實還挺像在故意羞辱人的。

白露心也有點兒亂,有種不敢置信的錯亂感,可同時又有種“果然如此”的踏實感。

——展袈的長相和氣質,跟其他幾個輪回轉世的他挺像的。

白露呼出一口氣,垂眸看了看自己剛被他擦過的手。想了想,側身從自己包裡翻出個濕巾紙遞過去,當展袈不明所以地抬眸滿眼茫然看過來時,白露故作鎮定地微抬下巴,嬌氣又蠻橫:“咖啡裡放糖了,擦乾了也黏黏的,你給我用濕巾紙擦。”

展袈腦袋上大概能蹦出一個WIFI信號圖標那樣多的問號。

不過他也沒拒絕,乖乖撕開包裝袋,扯出濕巾紙重新疊成方塊,一手拖著她的手,一手拿著濕巾紙認真仔細地重新擦拭一遍。

跟擦拭金貴的花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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