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師,男人?
那是一個練武有成的人,內氣能夠外發,擒龍手很厲害的高手。
沈漁點點頭,記下了這個要點,這說明這裡現在這種情況下,並不太講究男女大防,尤其是死了男人的寡婦。
裡麵聲嘶力竭的叫聲很厲害,穩婆出來,和老李說些什麼,大概意思就是保女人還是保孩子。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選擇,如果選擇保女人,就是剪刀、刀具把孩子弄碎,然後……至於說保孩子,那就是硬挺著。
“保我的女兒!”
老李大聲的吼叫著,和親家吵了起來。
可是,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就算是保了女人,她也會嚴重受傷,包括感染等一命嗚呼。
“讓我看看吧。”
沈漁對著前麵的人說道,“我懂得一點醫藥的知識。”
他的語氣很客氣,前麵的人連忙把這個書生請了進去。
產房門口有好幾個人,沈漁看著麵如死灰的老李。
“沈先生,你……”
老李想說什麼,卻看到了沈漁笑容可掬的麵容,“我懂得一些小手段,進去後先保大人,如果可以,兩個都能救活,我不會拿人命開玩笑。”
老李咬住了牙關,用力的點點頭。
林州城並不是隻有郭武師一個人有著真氣外放的能力,但是彆的人根本不懂得怎麼做,就連醫生也不研究這些東西,隻有穩婆來做事情。
而現在,沈漁,一個來自京城的大才子,人家主動提出幫忙,你隻能感激不儘。
“對了,有烈酒嗎?越烈的越好。”
沈漁對著老李說道,然後揭開了門簾,走了進去。
“這位大媽,讓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玄武定第五層,可以類似念力,或者……幫女性接生。
沈漁來到了麵色煞白,全身冷汗的孕婦麵前,隔著白布手指輕輕地敲擊著孕婦的肚子,玄武定的精神力量滲入了她的肌膚,通過回聲等,感受著孩子的位置和需要做的事情。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沈漁花了一段時間,除了背誦大明的草藥書籍之外,還背了好多本醫學入門知識,這些類似於赤腳醫生手冊的文章,裡麵包含了產科的一些知識,然後,還是小白的沈漁,就過來上手了。
雖然是無證行醫,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是為了救人呀!
一絲精神的力量落入了女子的肚子,感應出現在的問題。
情況比想象中好很多,並不是死嬰,也不是太大,隻是臍帶纏繞而已。
老李很快把烈酒送了過來,穩婆聽了沈漁的身份很詫異的看了沈漁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沈漁把烈酒倒入了盆中和杯盞中,把她帶來的器械泡在了裡麵,然後點燃杯盞中的烈酒,讓淡藍色的火焰再次消毒。
“彆擔心,小問題,是她太緊張了。”
很多人到了這個血腥的屋子裡,會嘔吐或者手足無措,或者著急的想把事情做完,但是沈漁平平靜靜的處理著器械,安慰著孕婦,讓穩婆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慢慢的撫摸著。
幾分鐘後,臍帶被緩慢的移開了,玄武定的力量一吸一推,孩子出來了。
“剪刀。”
沈漁指了指穩婆手邊的剪刀,然後讓穩婆自己操作。
他還是很謹慎的,從進來到現在,隻是隔著白布,什麼都沒有看到。
嗯嗯,在大明的世界裡,最頂尖的醫生也都是武者,他們有著非常神奇的手段,發明了許許多多治病救人的辦法,沈漁以後有機會,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穩婆處理後麵的事情很嫻熟,不過她看著沈漁的表情怪怪的。
笑了笑,沈漁也一點都不在意,走到了外麵。
“老李,真幸運,我還沒有進去,孩子就出生了。”
沈漁客氣的說道,老李連忙反應了過來,把給周圍的人叮囑著,彆亂說話。
麵前這個人是文曲星,如果傳出去他幫人接生的事情,簡直是太丟人了。
當然,這個消息,一定會被人傳出去,而且各種的傳播。
……
一天後,老李客客氣氣的在香滿樓請沈漁吃素席,並送上了白銀二十兩。
“沈先生,多謝你的大恩大德,小的銘刻在心,昨天的怠慢,實在是不好意思。”
昨日母子平安,讓老李非常的高興,至於說女兒被沈漁看到什麼的,這在下麵人家的寡婦身上,並不是真正要緊。
這個地方,女人死了老公,很快就會改嫁,喂奶什麼的當街都是常事,大家為了生存竭儘全力,所以才有了郭武師那樣的人。
二十兩銀子不少了,沈漁也很高興的收下,兩個人正聊著的時候,官府來人了,讓沈漁去一趟林州府的官府衙門。
來請沈漁的人態度很好,沈漁也沒有多說,去後廚讓人殺了一隻雞之後,處理之後,就跟著對方去了。
……
原先的特使,已經被下獄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倒黴蛋,有點類似於任安一樣的人,太子自殺了,天子自然大怒,把他下獄。
沈漁走入了衙門,發現上麵坐著三位官員。
一位白麵白發,堂堂正正,嗯,這是朝廷的宰相,張大人。
一位是胖乎乎的,如同彌勒佛的一個人,這是宗人府的寶王爺。
還有一位,則是一臉精明,外表有些尖酸刻薄的中年人,這位這是楊貴妃的表哥。
太子呀,這可是二十年的太子,曾經監國的太子,如今死了,也是天大的事情,朝廷派來這些人調查,非常的正常。
“三位大人好。”
沈漁進來後,客客氣氣的向著三個人行禮,無論是張大人,還是寶王爺,甚至包括楊大人,大家平日裡無冤無仇(現在,以前的沈玉和楊大人有仇),而且沈漁過不了多久就回家了,自然沒有必要顯示鐵骨嶙峋,或者年輕氣盛。
“沈玉,當日之事,可否屬實?”
朝廷在太子身邊安插了暗線,而且送菜等的下人也有人目睹了最後的場景,所以上麵複述的情景,和當時的差不多。
“不實。”
沈漁的回答,讓三人楞了一下。
“太子仁厚,雖然辜負了天子的厚望,卻未曾在死前有怨望,更不曾吐出那些怨恨之言,這些都是那些人的汙蔑。”
沈漁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的話讓三位主官陷入了沉思。
太子最後一段日子,每日醉醺醺的,自然會口吐狂言或者各種抱怨,就算是太子妃阻止,也有流出,可是……現在太子已經死了,死了的人,你難得要把人家從地裡麵挖出來再砍頭嗎?
要知道,當年天子病重,太子監國兩年,勤勤懇懇,並且在天子病情逐漸好轉之時也沒有動過邪念,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三位主官中的張丞相和寶王爺,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這些東西是楊大人要求保留的,因為他想趕儘殺絕。
“那麼,你的兩首詞,裡麵都是怨望,挑撥天子和太子的關係,甚至誘導太子去死,你該當何罪?”
楊大人皺起了眉頭,大聲的責問道。
“太子聖明,我又能挑撥什麼?
我記得,太子臨死前,隻說了八個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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