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解釋,對上他染著欲.色的眼睛,心又開始在胸腔裡狂跳,震得她說不出一句話。
到了房間裡,本就鬆軟的床,此時更像是雲端。
夏林知想將自己縮進被子裡,又被他拽過來壓著動彈不得。
而以往那麼聽話,她說什麼都照做的人,這回卻是非得跟她對著來,也不複溫柔。
他像是要將這段時日,因她的冷落和謊言所受的煎熬,以這種方式來狠狠教訓,讓她長個記性。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鬆開她,憐惜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指腹輕蹭,將她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拭去,“以後不準再騙我。”
夏林知窩進被子裡,乏力到眼皮都開始打架,不肯說話。
然而感受到他再次靠攏,手臂也再次攬了過來,她才連忙開口說道,“那能怎麼辦,你母親都找上來了,我難道還要不識趣地硬湊上去?”
“我告訴過你,不管遇到任何困境,哪怕殺人放火我都會站在你身邊,跟你一起去麵對,你為什麼還是要選擇用推開我這種方式?”謝盛風一想到她說的那句,嘗試過喜歡他,但做不到,手掌的抓握便稍用了力,“你明明就喜歡我。”
夏林知在他的動作下雖咬住唇,但聲音卻還是從嗓子裡抑製不住地溢出來,氣得想要踹他一腳,偏偏半點都使不上力,隻能在嘴上回擊,“誰說過喜歡你了?真沒看出來,你還挺自戀。”
謝盛風極輕地笑了聲,“看來是教訓還不夠,我發現從見到你,我生病最後那點不舒服也全都消散無蹤,現在精力格外好。”
見他覆身過來,夏林知是真得怕了,連忙找起話題,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如果綜藝錄製一開始的旅途環節,我就被淘汰,或者我沒有主動靠近你,我們也並沒有變得熟悉起來,你會怎麼辦?”
“那你演什麼劇,我就去跑龍套,你參加什麼活動,我也會去到現場,沒彆的奢求,隻要離你近一點,能看到你,已經很開心了。”
像是消化著他說的話,頓了片刻後,夏林知又問道,“所以你是為什麼要進娛樂圈?”
“答案不都已經擺在麵前了麼,除了你,還能有什麼原因?”謝盛風反問。
夏林知抬頭看向他,從他眉眼到鼻梁再到唇,認真描摹一遍,在腦子裡仔細回想。
高中兩人是校友,但她真的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後來她跟翁聞在一起之後,對其他異性更是毫不關注,記憶裡關於他依舊是空白一片,直到最後異國他鄉,猝死的生命儘頭,才記住他那雙淚光憋到殷紅如血的眼睛,和緊緊抱住她時滿懷的清冽氣息。
很多以前根本注意不到的細節,隱約開始浮現。
她上輩子資源一直都很不好,又因為跟翁聞的緋聞,被黑到很慘,但因為話題度,上了旅途這檔綜藝,她很努力想抓住機會,但在第一個環節就被淘汰。
按理說她會繼續糊下去,但後麵就是莫名有各種資源找過來。
她這才漸漸發展越來越好,最後更是站到戛納的領獎台。
當然這可以說是憑借實力,但脫離不了得先有機會才行。
以前夏林知還隻是以為苦儘甘來熬出頭,以及運氣不錯,現在她有了答案,繼續問道,“你是不是有暗自給我聯係過一些資源,讓人家找我合作?”
“原本是有這個打算,但你太爭氣,根本用不上我。”
夏林知再又想到跟閨蜜方茜茜曾聊起過的那些,所以上輩子,他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她和彆人在一起,卻依然選擇幫助著她。
“你這麼一味的默默付出,難道不怕我永遠不會知道,然後還歡天喜地和彆人去結婚嗎?”
謝盛風認真思索了一會,“你如果對我有好感,遲早會發現我,如果一直都注意不到,大概你是真的心有所屬,所在再也看不到其他,既然這樣,讓你知道也沒什麼用,隻會覺得困擾,如果能幫助你擁有更好的事業,我想你在感情上也會更有底氣,不會受委屈——”
順著想法說到這,他頓了頓,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她最後說了句什麼,捏了一把她細腰間的軟肉,“和彆人結婚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你隻能跟我結婚。”
夏林知被捏得有點癢,剛往後一躲,又被他扯進懷裡,緊緊貼靠。
“你想裝沒聽到,我也要說,”謝盛風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移開的視線再次望向自己,“如果不知道你喜歡我,我還會克製,明白強求不來,現在既然知道,我不會錯過你,否則我這輩子都過不好了。”
夏林知聽他這麼說,卻仍然有種不真切的,懸浮著的感覺。
畢竟她對他有印象,以及接觸也就隻有錄製節目的這幾個月而已,很難觸摸體會到他為什麼會喜歡她,為什麼能甘願做到這個地步。
也正是因此,她之前才會做出趁早斬斷兩人關係的決定。
現在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明朗,清楚了他比她想象中要更喜歡她一點,但仍是覺得錯過她,一輩子都過不好這種話,過於誇張了,她繼續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天我突然猝死,你會記住我多久?”
謝盛風啄了一口她亂說話的嘴巴,圈著她的手臂用力收緊,“你肯定長命百歲,也不存在記住多久,因為非要說死,那我陪你一起。”
夏林知微一怔,隨即白了他一眼,“還挺會哄人。”
“哄人?你真的感受不到嗎?”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知道,他有多喜歡她。
謝盛風不再多說,隻將所有情感都融化進抵死相纏裡,熱烈的,仿佛可以燃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