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而再 今晚月圓,彆忘了及時行樂……(1 / 2)

一隻飛蛾撲棱著翅膀,繞著燈管飛舞,外麵路上偶有摩托車經過時發出的轟響。

做完筆錄出來的許冬,說要送她回家。

“不用。”芳夏心裡雖然想著事兒,拒絕的話語卻乾淨利落。

許冬沒多停留,從旁邊側門出去了。

過了會兒,他從另外一個門進來,手裡多了2瓶礦泉水,他在她對麵坐下,拿出一瓶擰開瓶蓋遞給她。

芳夏沒接,反盯著他,語氣儘量平和地問:“你同事呢?找到了嗎?”

“他家裡有事,回老家去了。你嘴唇乾了,喝點水潤潤喉。”許冬看她不接,隻得把礦泉水瓶子放在茶幾上,“我先走了。還有一瓶給張黎。”

他是了解她的,他把水放邊上,她就自己拿來喝了。

沒多久,張黎從裡麵出來,芳夏拿起沒喝完的礦泉水,道:“走路回去吧,也不遠。”

張黎往回看了一眼,他琢磨不透芳夏和許冬現在的關係,從他的觀察來看,兩人還是互相在乎的,他輕聲問:“你不等許冬?”

“他走了。袋子裡那瓶礦泉水,他買給你的。”

張黎捋了捋花白的頭發:“他什麼時候那麼善解人意了?”

以前許冬和芳夏談戀愛的時候,可以用四個字形容許冬——目中無人。不是他拽或者囂張,而是他眼裡看不見其他人,除了他女朋友。

芳夏沒搭話,先出了門,張黎拎起礦泉水,一口氣灌了大半瓶,在裡麵說得口乾舌燥,也沒給杯水喝。

路上兩人繼續聊案情,張黎聽完芳夏的推測之後,道:“如果梁出納是幫凶,那他的作用是什麼?”

芳夏:“他們吃宵夜的飯店離青雲街不遠,如果正常散場,張叔回家是不需要經過運河街的。”

張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梁出納故意喝醉,讓我爸送他到十字路口打的,到了十字路口,我爸就隻能從運河街回家了。”

“對,兩個人合作,一個負責引導張叔去運河街,一個在運河街等待機會。”

張黎停住腳步,喝完後被捏扁的礦泉水瓶子輕輕敲打著路邊圍牆,“那會是誰?兩人的動機是什麼?”

舊城區裡,街道狹窄,經過一片即將拆遷的老街,路上到處是小砂石,踩在腳下沙沙作響,芳夏踢開一個小石子,道:“梁出納自殺前,燒了很多賬簿……”

“你懷疑跟金錢有關?”

“我查了他們幾個的資料,前幾年梁出納離婚之後,他前妻花了幾百萬給他們的兒子買了三個門麵房,他前妻是家庭主婦,離婚後沒再婚也沒工作,這錢從哪兒來的?”

張黎隻聽說梁出納離婚後淨身出戶,但沒想到他留給妻兒這麼多錢,他不知道芳夏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從哪兒調查來的數據,記者做事果然不一樣,幸好這次有她幫忙,不然他父親這個案子,就隻是一單普通的車禍案。

他想了想,道:“梁出納和老白聯手?”

芳夏搖頭,“老白有直接的不在場證人,事發時間段他不可能去運河街殺人。”

“也不可能是康會計,康會計是個瘸子。那就是還有另外一個人,隱藏在暗處,我們還不知道是誰。”

張黎把手中礦泉水瓶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箱,他正要伸手幫芳夏把她的礦泉水瓶子給扔了,結果芳夏一個瞄準,手一揚,礦泉水瓶子落到垃圾箱裡。

張黎笑道:“準頭可以啊。”

“那麼大的垃圾箱我都扔不準,教官要把我批死。”她要是當了警察就好了,那她就可以獲得一手信息。

張黎不敢接她這個話題,畢竟芳夏考上了公安大學卻沒能當上警察的事,是她人生一大遺憾。

又往前走了一段,張黎瞥了眼芳夏,還是沒忍住,道:“你說許冬怎麼那麼巧出現在職工樓?那麼巧他同事住梁出納隔壁……”

芳夏走在前麵沒打斷他,張黎繼續道:“按理說,他和梁出納不可能有利益交集啊……除非他是替他爺爺辦事。”

許冬爺爺是藥研所老職工,跟財務科的人都熟悉。

芳夏沒有反駁,張黎自己馬上否了,“不過他家開著那麼大的藥廠,這麼有錢,很多事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可能真是巧合吧。”

“誰知道呢?你彆忘了,張叔出事的時候,他在高昊宇的車上。高昊宇是送他回家的。”

張黎聽到芳夏肯定了他的懷疑,他為自己剛才的小心思感到愧疚,他看出來了,芳夏心底根本沒有任何包庇的念頭,他忙點頭:“對,我剛才也想到了。總覺得怪怪的。”

芳夏:“後續我會根據情況,看看要不要重點盯一下他。”

兩人說著說著,已經到了家門口,張黎道:“芳夏,我爸的案子,謝謝你一直這麼幫我……要不是你……我真的……”

芳夏拍了拍張黎:“應該的,而且我收了客戶的錢要調查清楚案件。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晚安。”

走進院子,芳夏抬頭看,發現今天的月亮特彆圓。

今天什麼日子?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農曆四月十五日,不由晃了晃神。

眨眼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在北城跟那批爛人浪費了大把時光。

上了二樓,客廳還亮著燈,芳母穿著睡衣在沙發上刷小視頻。

已經十點半了,芳夏問她:“媽你怎麼還不睡?”

芳母已經知道梁出納自殺的事,“你不回來我哪睡得著。大家都在微信群裡傳,說老梁中邪了。這大半夜的,你跑他家去乾什麼?”

芳夏避而不答,反而問:“媽,你知道517工程嗎?藥研所以前的一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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