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出發 你是工具人,但我不是……(2 / 2)

老鄒聽見車響就出來迎接了,他雖然長期住在村鎮,但迎來送往接觸的人,一看許冬的悍馬,就知道這是有錢的主。

再一看旁邊的漂亮美女,穿著花裙子,戴著太陽帽,看樣子也不像是來進山,倒像是來旅遊的。

心想這一定是有錢沒地方花的主,慕名桃花源,來尋求刺激。

老鄒非常有眼色地把民宿最好的雙人房開給他們,結果他們說要開兩間房,他心底一邊樂開花,一邊犯嘀咕,難道這倆是親戚,不是男女朋友?

隻些微相處,他便發現,這倆準是一對,可能女的吊著男的,男的還沒吃到嘴,所以相處是又自然又彆扭,很是矛盾。

鄒家民宿是三麵兩層樓的磚瓦結構老房子,許冬芳夏的房間在二樓並排挨著,放下行李也沒休息,他們便下樓和老鄒商議進山的事。

因為是淡季,民宿今天沒有其他客人,老鄒拿了一次性塑料杯給他們泡茶,“就你們兩個人是嗎?”

許冬點頭:“對,就我們兩個。”

“你微信跟我說的那個地方,叫尋花塢,在猴渡山裡頭,每年都有人來找,但幾乎沒人能找到。這麼多年了,就有一個也是你們南境來的地理老師找到過,他還拍了照片,後來聽說他又去了一次,好像從此沒出來。猴渡山裡野獸怪物多,進去搞不好就被吃了。想找救援隊去救人,救援隊都進不去。”

那位南境來的地理老師應該就是張黎口中的周老師吧?芳夏隻低頭聽著,沒說話。

許冬問:“為什麼連救援隊都進不去?”

“邪門!這地方你說它危險難走吧,它也沒多……哪個詞怎麼說來著?”

許冬:“險要!”

“對,也沒多險要。很邪門的地方就是,你像鬼打牆似的,總走不進去,你今天看到的景和昨天看的景都不一樣。我說的一點都不誇張,下了天坑,我真每次去看,景都不一樣。所以,走不進去還好,還能安全回來,你一旦進去了,那完蛋,可能出不來了。”

老鄒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紅猿山的手繪地圖,在桌子上展開後,給他們講解。

“這紅猿山啊,有人說像個葫蘆,也有人說像一隻躺著的猴子。我們當地人都認為像猴子,你看這進山口是不是一個猴頭,然後這深山老林最裡麵的猴渡山,是一個大大的猴肚子。”

芳夏站起來,圍過去看,這手繪地圖畫的很粗,從南往北有幾個標注點,猴頭山、猴眉山、猴嘴山、猴門,後麵一大片的區域是猴渡山。

如果按比例說,猴門南邊的幾個山林區域,也隻有猴渡山的四分之一大小。

老鄒繼續道:“我們向導能帶你們走的區域,隻有從猴頭山到猴門這一片山林,看地圖感覺很小,但要走一趟,起碼要三天。這山路不好走,而且還有峽穀,沒有我們向導帶路,你們過不去。”

許冬再次跟老鄒確認,“到猴門你們就不再往裡走了,是嗎?”

老鄒:“是,猴渡周圍都是沼澤地,人完全過不去,我們祖輩流傳下來的傳說,沼澤裡有吃人的怪物,來一個吃一個,從來沒有人能平安走過沼澤。去猴渡隻有一個出入口在猴門天坑,那地方就是一個迷宮,進得去出不來,我們村裡的人都守規矩,從不跨越猴門半步。”

許冬:“這兩天去爬紅猿山的人多嗎?”

“不多。這些年有不少驢友來紅猿山玩耍,不過他們一般到猴眉山就不再往裡走,前幾年猴眉山發生了一些事,有她媽的四五個驢友在猴眉山攀岩,本事不大膽子大,就亂來,結果一整麵山的石頭倒下來,把人都砸死了,當時這事鬨的挺大,影響很不好,這兩年我們這兒生意都難做了很多。”

老鄒抽著煙,走去收銀台後麵抓來一把薄荷糖,問他們吃不吃。

許冬拿了兩塊,遞給她一塊,“那你就送我們兩個到猴門,我們自己往裡走。”

老鄒有點不相信:“真就你們兩個?”

之前芳夏跟他聯係要找多幾個向導,他以為他們還有其他的夥伴。

老鄒看著他們,主要是芳夏,白白嫩嫩,看著像個細瓷花瓶,爬猴頭山都難,還妄想進尋花塢?都不用他勸,到時候她自己會知難而退。

“你們去尋花塢做什麼?”

許冬謊話張口就來:“我們是地質研究愛好者,我聽說那裡的地質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鮮花四季常開。”

“是這樣,我雖然沒進去過,但我聽老一輩留下來的傳說,尋花塢一年四季開滿各種各樣的鮮花,還真有可能是土質問題。”老鄒根本搞不清土質和地質不是一回事,他隻是順著大客戶的意思說話,在他心底,尋花塢一年四季的鮮花都可能隻是傳說。

那位拍了花海照片的地理老師,去的季節剛好是春天,春天不止尋花塢有花,整個紅猿山脈,到處是鮮花。

老鄒不是很理解:“你們這次怎麼要這麼多向導?一般進山,有兩個向導就足夠了。”

許冬:“我們去尋花塢做研究,可能要呆一段時間,一兩個人背的物資應該不夠。”

老鄒明白了,“背物資進山,那沒問題。”

“物資采購我已經列了清單,還要勞煩鄒大哥幫我們去買回來。”

誰不喜歡能撈油水的采購活兒,老鄒忙說交給他去辦就行。

許冬拿出一份清單給老鄒,老鄒看了一眼,表示這些物資,大部分在鎮上都能買齊,小部分要去縣城。

這邊正聊著,村裡的向導陸陸續續來了,是鄒大哥把他們叫來的。

總共來了七八個人,除了鄒大哥外,許冬和芳夏計劃再要4個向導。

向導長年在戶外工作,都曬的黝黑,而且這些人有獵戶證,能持□□上山。

許冬挑了3個看上去最壯實的,在挑最後一個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芳夏,指了指站在最外頭那個微微有些背駝的乾瘦老頭。

“這位大叔吧,年紀大點,看起來經驗比較足。”她給了一個很合適的理由。

背駝老頭進來之後,一直站在最外邊天井處,許冬早就注意到他了,因為這是個紫耳朵人。

許冬瞥了眼芳夏,似乎在提醒她,這種事不要帶上紫耳朵人,不要讓紫耳朵人來沾邊。

芳夏直勾勾回看著許冬,並不退讓:“你挑了3個,我才挑1個,我選定了,就他。”

老鄒對於芳夏挑人的眼光暗暗搖頭,但都是互相幫忙叫來的人,他不好反對,“選了老曹是吧?”

老曹聽說選了他之後,臉上淡淡的,並沒表現的特彆高興,確定好明天的出發時間,他就先走了。

老鄒帶著其他向導去準備物資,芳夏回房,許冬跟在她後麵上樓,跟著進了她的房間。

“你怎麼選了一個背駝的紫耳朵?”他關上房門輕聲質問。

芳夏避開背駝的問題不提,隻談紫耳朵,她反問道:“為什麼不能選紫耳朵?”

“我們要離紫耳朵遠一點?”

“為什麼要遠一點?理由呢?就因為你爺爺說紫耳朵卑賤,我們就要遠離?總有具體的原因吧?什麼原因都不說,就讓我們執行,以為我們是工具嗎?哦,我忘了,你可能真是工具人,但我不是!”芳夏盯著許冬,想知道他究竟會怎麼回答。

紫耳朵是定位器,所以找紫耳朵跟著他們進山當然不好,大不了到半途找借口把老曹打發走,但她想知道許冬會怎麼處理她給他找的絆子。

許冬被問住了,她說他是工具人,他微微呼了口氣,沒跟她正麵杠。

事情已經決定了,芳夏又是那種你越勸她越犟的人,最終他妥協道:“行吧,看他那樣子,應該還比較有經驗。”

他的神情和語氣,似乎沒有半點撒謊的痕跡,難道他真不知道紫耳朵是定位器?

那麼輕易就妥協了,芳夏有些失望,她又試探了一句:“如果理由充分,我可以把老曹換了。”

“不用,就這麼定了吧。”許冬見她神色緩和下來,換了個話題輕聲道:“一起清點一下我們帶的物資,看看我們都分彆帶了什麼。”

“嗯。”芳夏無奈應了一聲。

吃了晚飯,許冬到芳夏房間核對兩人手上的物資,許冬手上有一樣東西,是芳夏沒有且比較好奇的。

芳夏這邊也有一份東西是許冬感興趣的。

基於合作互信原則,兩人便都拿出來,互相看。

芳夏手上的是在303宿舍房裡找到的那本藍色畫本,除了手機相冊的電子稿,她還複印了一份帶在身上。

這個畫本上的素描應該是出自刀疤章之手。

五張素描,就是五張風景畫。

第一張,高大喬木的密林裡,仔細看,有蟒蛇和紅色猿猴暗藏其中。

第二張是一望無際的蒼茫大海,遠處有海市蜃樓。

第三張是漫山遍野的粉色花海,天空有獵鷹翱翔。

第四張是洞穴奇觀,巨大的空洞裡,藤曼綠植爬滿畫麵。

第五張是兩座山緊緊挨著隻留下一指縫隙的寬度,縫隙裡光芒萬丈,而兩座山就像兩扇巨大的門,有光的地方不知道是門內還是門外。

許冬展開細看,他疑惑道:“這是紅猿山上的景色?”

芳夏:“有可能。也可能就是猴渡山的,你看第一張,深山老林裡,有蟒蛇,還有紅色猿猴……”

許冬:“對,這張粉色花海,上麵有獵鷹,這很有可能就是老鄒口中的尋花塢。但第二張的大海該怎麼解釋呢?”

在深山老林裡出現大海,這不科學。

芳夏之前就深思過這個問題,她道:“我懷疑是猴渡山入口的其中一種幻境。老鄒不是說嗎?從猴門進入猴渡山的時候,每次看到的景色都不一樣,除了幻境,我想不出還能怎麼解釋這種現象。”

許冬點頭:“有道理。我猜這五張畫中的景色都可能在猴渡山。”

從這五張畫看來,紅猿山說不上有多險峻,更多的是奇異,甚至美好!

“刀疤章不是從歸墟來的嗎?那這紅猿山算是他的故鄉啊,誰對自己的故鄉都會有濾鏡。”

芳夏翻看許冬拿來的她感興趣的那張照片,照片已經放大到十寸,但依然覺得小,要拿放大鏡才能勉強看得清照片中的細節。

因為照片裡,是一個形狀類似於足球場的密密麻麻的手繪路線圖。

上麵寫了三個字:風回道。

她好奇問:“這是哪來的?”

許冬:“我從李三爺那裡搞來的照片。”

芳夏:“你偷李三爺的?”

許冬辯駁道:“不叫偷,叫借用,借出來翻洗放大。原照片我放回去了。”

“詭辯!”芳夏也就說說,是她,她也會偷。

許冬:“我懷疑這個‘風回道’有可能跟紅猿山地下城有關係。”

“像一層層的地下隧道。”芳夏手裡拿著放大鏡,“你看這是墓地的標識嗎?”

“應該是,而且至少有三個大型墓地,還有玉石礦場……”

芳夏拿著放大鏡研究了很久,也舍不得放手,許冬還挺大方,親自拿去鎮上給她複印了一份。

第二天,向導們聚在鄒家民宿開完會就出發,出發沒多遠,就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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