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怪拚儘全力, 嗷嗷叫著就想逃離。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它突然發現,漂亮長發怪速度似乎減慢了, 這是逃脫的好機會, 小毛怪一個轉身, 溜了出去!
芳夏累的夠嗆,正想著不抓到你我不姓芳之時, 前方突然出現蒙蒙光亮……
周圍環境越來越清晰, 她不由得放慢腳步——
這亮度不是一個小氣孔可以帶來的。
她朝著光亮處走去, 拐彎一個轉角, 上方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
雖然此時外麵在下雨,沒有太陽,但在她這裡,這光亮不亞於太陽的光芒。
許冬也追上來了,他站在她身後,道:“這應該是出口。”
沒想到那個臭屁小毛怪把他們帶出來了。
他們從洞口爬出來,外麵是個比較寬敞的洞穴, 這外麵洞穴估計被小毛怪又放了個屁來拖延他們,臭的他們發暈。
從洞穴出去,外麵是清新的空氣帶著涼風,芳夏不由得深深呼吸。
洞口在半山腰處,洞外是一大片的密林, 他們看到了比籃球還大的菠蘿蜜高高掛在樹梢上,再遠一點,是成片紅豔豔剛成熟的荔枝。
芳夏拿出手機連拍了幾張照片,這一路拍的照片,回去好好整理, 說不定以後會有用處。
而洞口左邊還有一級一級粗糙的石梯通往山頂。
許冬看了眼手表,快五點了,馬上就要天黑,晚上還是住在迷宮裡比較安全。
他道:“我們先到山頂看看。”
山頂可以看到更遠的地方,先爬上去,確認一下方位。
往山上走的時候,芳夏問他:“你剛才怎麼沒追上我?”
“我就在你後麵。”
“你們不是可以駕馭輕功嗎?你怎麼不露兩手?”
許冬自嘲道:“誰來教我這個橋童一代?我爺爺又不希望我學。”
芳夏並不信,以許冬扮豬吃老虎的狡猾程度,他想學肯定有辦法。
“你沒必要在我麵前隱藏實力,我又不會去跟許箋元告狀。”
許冬笑了:“真不會輕功。而且我跟在後麵還要做標記,以防返程的時候找不到路了。”
芳夏瞥了他一眼,沒說信還是不信,她冷不丁問他:“你還愛我嗎?”
許冬尷尬笑了一聲,默默走在前麵沒回答。
芳夏不知道為什麼,竟有點欣慰,她多怕他張口就是一句,我愛你。
欣慰的同時,芳夏不免又有些失望,但情緒也就一瞬間門,轉瞬即逝,她道:“如果當年沒分手,說不定會天天吵架吧。”
許冬:“吵架也挺好的。”
他語氣裡似乎還有點向往,願意吵架說明還相愛。
走了十多分鐘,爬到了不能再往上爬的一個平台上。
平台不大,不到十平方,在一塊石頭下麵,他們竟然發現一隻淡綠色的雪碧瓶子,瓶子外麵的包裝紙已經被曬脫色,看樣子已經在石頭下呆了不少年頭。
他們往遠處望去,前麵都是綠綠蔥蔥的高大喬木林,遠處則是一層一層的花海,白色的粉色的,一眼往不到儘頭。
這景色,看了不免讓人心曠神怡。太美了。
芳夏指著右上角的方向:“那一片區域,很像張主任保存的那張照片,就是周老師拍的那張。”
許冬隻是聽芳夏提起過,他沒見過照片,便問:“照片你有嗎?”
芳夏打開手機,翻出照片給他看,遠近山坳一一對比,那張照片真的就是從這個平台上俯拍的花海的一角。
唯一不同的是,天空中沒有鴝鷹。
也不知道許咕咕現在在哪裡呢。
“所以,那個周老師到過這裡。”
“對,一定到過這裡。說不定那個雪碧瓶子,就是他留下的。”
芳夏小腿疼的厲害,她坐下來,卷起褲腿一看,一排紅色牙印,其中有四個點點都淤青了。
“幸好你褲子厚,擋住了沒破口。抹點青草膏吧。”
芳夏看了眼他手腕上被小毛怪抓的傷,看著比較嚴重,皮肉差點外翻,“先處理你的。”
她拿出生理鹽水給他消毒。
等處理好傷口,歇了會兒,芳夏拍了幾張照片,兩人便往下走。
趁著天沒黑,許冬要出去找吃的,芳夏道:“我想吃那個荔枝。”
“我去摘。順便看看有沒有其他野物。”
從石梯下來,他們把背囊放到迷宮隧道外的洞穴裡,今晚就住這兒了。
洞穴裡碎石和樹枝樹葉挺多的,芳夏留下來打掃,許冬出去覓食。
等芳夏把洞內清出來的雜物,用一塊塑料布包裹好,抱到外麵準備扔掉的時候,她瞟了眼外麵的景色,臉色頓時變了。
菠蘿蜜林子不見了,往遠處看,紅豔豔的荔枝也消失不見。
洞外的景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全變了,取而代之的是爬滿爬藤植物的密林。
唯一不變的是——天空飄著的濛濛細雨。
太過詭異!
這不就是老鄒說的,每次看的景色都不一樣嗎?
芳夏趕緊回山洞拿出衛星電話,到外麵空曠地帶、能接到衛星信號的地方打給許冬。
電話響了幾聲,許冬接了:“喂!”
“你在哪兒?”
“在摘荔枝,怎麼了?”
“洞外的景色變了,菠蘿蜜、荔枝林通通不見了,我擔心你回不來。”
許冬一聽就明白了,他道:“我出來路上都做了標記,如果標記不見了,我就用指北針,我知道方位,方位肯定不會錯。芳夏,你彆動,我馬上回來。”
“嗯。”芳夏輕輕應了一聲,“你如果找不到路,就給我電話,我給你發信號彈。”
“應該……”許冬話沒說完,聽筒那邊傳來嘟嘟嘟聲。
芳夏再打過去時,電話沒人接了。
她剛才看到景物變了後,雖然很詫異,但心底還挺鎮定的,因為之前有心理準備,但許冬這一著,讓她有些慌。
這密林裡可能有各種各樣的怪物,誰知道會遇上什麼呢?
天色漸漸黑了,打了幾次許冬的衛星電話都沒人接,芳夏決定去看看。
她調出之前拍的照片,確認了荔枝林的方向,她想好了,等會兒不管是什麼景色,她按照既定方向走,應該不會錯。
收拾好東西,立刻出發,從山洞下去有一段十米多高的小斷崖,芳夏直接滑繩下去,當腳踏上密林的土壤時,像踩到氣囊上似的,軟軟的,還有點彈性。
她試探著走了幾步,腳下是一層厚厚的落葉,腳踩上去,雨水往外滲,觸感太過真實。
她之前懷疑這可能是幻境,這麼真實的幻境,不能用簡單的一句“技術高超”來形容。
感覺這環境是從心底長出來的。
根據指北針判定的方向,荔枝林在東北方,她也不能完全悶著頭往東北方走,遇到障礙還是得繞路改變方向,但不管怎麼繞,大方向不能錯。
眼前的高大闊葉林密密麻麻的爬滿榼藤,幾乎無路可走,她拿出伸縮棒,見縫插針地劈開藤蔓,艱難前行。
天已經完全漆黑,下雨天,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周圍沒有環境燈光,這林子裡的黑,堪比墨汁,濃的看不到半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