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走前來,看著老四放大大宗伯之女的相片,他們看看照片,又看看被綁著的女子……
老教授捏著喉嚨,悄聲感歎:"像!真像!"
說完,兩眼放光,兩行老淚差點流下來,尼瑪,這是老天爺開眼了?!
大宗伯沒有絕嗣!
四叔輕聲問道:"姑娘,我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
年齡完全吻合!
大宗伯一家在二十五年前被害,如果大宗伯女兒當時生下了小孩,現在也應該是二十五歲了。
老教授和四叔都激動了。
“那你父母是做什麼的?”老教授萬分期待地看著芳夏,心中默念,無父無母、無父無母。
芳夏道:“退休老職工。”
剛還激動的老教授,馬上又蔫了。
四叔仍不放棄:"你不是芳碧華外孫女嗎?"
"是啊,我是外婆撿回來的孤兒,我爸媽是養父母。"撿來的!孤兒!還是芳碧華撿的!這絕對就是!無數的感歎號從他們心中劃過!老教授激動的,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兩個人又把大宗伯女兒的照片放大,再次比對,越看越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不是他們的小祖宗,是什麼?
芳夏被蒙著眼睛,聽見對方不說話了,心想難道沒忽悠成功?心底不由七上八下的。有人匆匆地出去了,過了幾分鐘,那人再度回來。
忽然有人拉過她的手,手指頭被針紮了似的,芳夏驚呼:“你們乾什麼?”
他們在取她的血?完蛋,取了血一驗,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不對,他們取她的血,說明他們起碼懷疑了,被她忽悠住了,這裡驗不了血,送到城裡起碼要好幾天。
隻要拖住時間,她總能想辦法逃出去。
而老教授從芳夏手指頭上取了一滴血,滴在一張白色的試紙上,隻見紅色的血滴在試紙上,白色試紙漸漸變成了藍色。
這是隱秘族群驗證的最快方式,正常人類的血滴在試紙上,試紙不會變色,尾族人的血讓試紙變成藍色或綠色,有巢人的血滴在上麵會變成紫色。
這個姑娘是藍血尾族人!
這說明她不止有尾族血脈,她的直係血統還應該有大風氏一族的血脈。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芳碧華會收養她。歸墟有巢人這是想要捏住他們尾族的命脈啊。芳夏耳垂沒有定位器,說明她一出生就逃過了監管,好好地活了下來。這次,老教授真老淚縱橫。
大宗伯後繼有人!尾族有希望了。
四叔雖然內心也很激動,但相對於激動,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保護好眼前的小祖宗。他快速將試紙藏了起來,這張試紙很重要,因為後期還要拿去驗證。
他和老教授對視了一眼,大宗伯的後人,是多少尾族人的希望,又是多少個中利益者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不能亂來。
四叔輕輕寬慰老教授:“淡定。”老教授也點點頭:"淡定……淡定……"說著老教授走過去,把蒙住芳夏眼睛的布條取了下來。
芳夏睜開眼,審慎地看著眼前兩位老頭,一時琢磨不透對方的想法,她道:"放心,我不會把你們說出去的。"
老教授手抖了抖,尷尬笑了笑,他們小祖宗不止長得好看,而且腦子清醒,他自我介紹道:“我姓楊,叫我老楊頭就行。"
四叔也微笑道:“我姓梁,叫梁舜,大家都叫我四叔。”給未來小祖宗留下一個好印象很重要。
這兩人突然自我介紹,這讓芳夏瞬間看到了希望,這兩人被她忽悠住了?楊教授問:"冒昧問一句,你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芳夏搖頭:"不清楚。"
不清楚是對的,她不可能知道。
四叔:"這周圍很危險,我們會想辦法送你出去。"芳夏懂了,他們聽了她的忽悠,真懷疑她是大宗伯後人。
但是,她千辛萬苦進來尋找地下城的線索,怎麼可能就這樣出去?芳夏試圖說服對方:"你們把我放了就行,不用送,我認識路。"楊教授道:“聽我們的安排,不會錯。你餓了嗎?肉?水果?麵包?”芳夏盯著老教授,雖然不忍心欺騙他們,但美食當前,她選擇:“都要。”楊教授一聽,忙笑著出去給她找吃的。
而四叔也先出去了,他要到地麵打衛星電話給老大,商討接下來要怎麼安置他們的小祖宗。等他們離開,芳夏嘗試動一動手腕,被麻繩捆綁地死死的,她完全動彈不得。
很快,楊教授端來一盤羊肉,一整塊吐司麵包和兩隻香梨。
楊教授非常細心地把羊肉用剪刀剪成小塊,然後用勺子喂她,芳夏偏過頭去,"你把我手放開了,我自己來。”
楊教授也想放開芳夏,但他怕放開她後,她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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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爺爺喂孫女吃飯,你客氣什麼。"
芳夏偏開頭,不管楊教授怎麼哄,就是不張嘴。
楊教授沒辦法,隻能嚇唬她:"你不吃,等會兒老戚來了,他可不會像我這麼客氣。"
“放一隻手行嗎?就把我右手放開。我腿和左手還被綁著呢,又跑不了。”芳夏巴眨著眼,哄得楊教授沒辦法,隻好給她鬆了右手。
右手被鬆開的芳夏,乖巧地自己吃肉,吃麵包,讓對方放鬆警惕,等吃飽了,她又說口渴。楊教授去給她拿水,他剛出門,又折回來,“我還是先把你的手綁上。”老爺子太謹慎了,芳夏無奈,隻好道:"不要幫那麼緊,我手都勒紅了。"
楊教授確實心疼,沒敢綁太緊,"你不要跑,我們和你外婆認識,都是自己人,懂嗎?我們要殺你,早殺了,你現在沒危險,但你要跑了,外麵可太危險了。"
“我猜到了。”
“猜到什麼?”
芳夏裝傻道:“猜到你們跟我外婆認識。”
楊教授笑了:“以前我們拿了你外婆的錢,幫她辦過事。”"你說外麵危險,怎麼危險了?"
“一到晚上,怪獸怪物就出來活動,而且,這裡還有彆的人,你要是被彆人抓了去,他們就算不殺了你,但你這輩子也彆想見到太陽了。"
楊教授口中的彆人是北巢地下城裡的人嗎?她輕聲試探道:"彆的人是誰?"
"一群你最好不要認識的人。"楊教授說得模棱兩可。
芳夏又問:"他們在什麼地方?"
楊教授指了指地下:“地麵往下五百米的地方。就算林子裡有怪獸,那也還是地麵比較安全,沒事不要往地下走。"
看樣子楊教授比較實誠,地下五百米,這麼深嗎?芳夏問他:"既然那麼危險,你們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你不懂。我們來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外人。”楊教授可能打心底不把她當外人,她問什麼,他答什麼。
”那麼危險的地方,你們為什麼還敢打槍了?"
/>"這點槍聲算什麼?五百米深,聽不見的。""你去過嗎?"“什麼?”“五百米深的地方。”
楊教授:“我可不想去,那是深淵地獄。”
"這深淵地獄在哪個方位?怎麼走?"
“西北邊,一個深坑裡。”
西北邊深坑?這是目前為止最有效的信息了。
楊教授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他找補道:"不要往那個方向走"綁好芳夏的手,他站起身,“我去給你拿水。電解水可以嗎?”
看來他們在這裡的物資很豐盛,芳夏點頭:“可以。”
等楊教授一走,芳夏開始反手解繩子,雖然楊教授沒有綁的很死,但他打的結很結實,短時間內反手根本解不開。
她的背囊被丟在對麵的架子上,芳夏想站起來,連著椅子一起,跳到對麵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拿到背囊裡的刀。
結果她根本站不起來,她坐的椅子用鋼條跟地麵綁死了。
她隻能冷靜下來,得想辦法一點點解開繩子,或者一個小時,或者一天..
正努力奮戰著,她聽見頭頂傳來細微的聲響,不是人的腳步聲,而是彆的什麼聲音。抬起頭,發現臭屁小毛怪就趴在密室頂上,正盯著她看。
“噓!噓!”芳夏輕聲呼喊:"下來!快!幫我解開。"
小毛怪哪裡聽得懂她說的話,但它聽到芳夏說“噓”,馬上想起上次她說“噓”的時候,正麵臨危險情況。
所以芳夏才“噓”了一聲,小毛怪一個轉身,消失了。氣得芳夏瞪大了眼!尼瑪,白吃了她給的烤木薯!太不靠譜。她隻能自己繼續努力。
小毛怪出去沒多久,又回來了,它賊頭賊腦地趴在門口。
芳夏看見它那不靠譜的樣兒,本不想搭理,但想想不應該放棄,她扭頭示意:"噓!噓噓!噓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