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吃到大的,再好吃的東西也不會再吃的。
“你不懂的,玲姨喜歡的,每次做這個菜呢,就還是像是從前的時光一樣,你不要現在覺得我們關係很差勁,以前我們關係很好的,比你跟妹妹的感情還要好的。”
好到什麼地步呢?
能個人一起生活的,她從小軟弱又怕事,薑美玲不是的,她脾氣很硬很衝的,又不怕事,很剛強的。
她認識薑美玲時間要早,兩個人那時候一起住筒子樓,她會燒飯會收拾家務,又漂亮溫柔,那時候有小混混欺負她,薑美玲看不下去把人趕走的,後來就認識了。
然後一起生活了很多很多年,她小時候家裡也有錢的,隻不過清算破產,她爸爸死了而已,她一個人也很苦,那些年活不下去的時候,一生當中最有依靠的日子,就是跟薑美玲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
宗棉想用錢的,她手裡零花錢不夠的,開店全用完了,“都過去了,玲姐現在過也很好,她之前聯合外人,把新港股份惡意操縱股份把你擠兌出去,媽媽也沒有講什麼的,我知道你當初看報紙說新港一上市就股災很著急的,入場收購是怕她跌太慘,幫人家還要那麼卑微,這些年該做的也都做了,彆人不原諒的話,也沒辦法了。”
儘心了。
李祖義在門口聽很久,他聽到就要皺眉頭,“你聽聽你講的什麼話,你是最應該感謝玲姐的人,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講她,但是你不能講一個字,我從小是不是這麼教你的。”
很反感的,但是宗棉也很反感,臉馬上就變了,跟爸爸關係一直不是很融洽,後來就是各自回避一下,“爸爸,你知道嘛,我今天好高興的,認識了一個新朋友跟我很談的來,我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支持我做事的人了,你跟媽媽每次我講什麼都反對,有沒有考慮我心情,我真的很落差唉。”
“從小到大,跟我講應該謝謝玲姐,一定要對玲姐孝順,我幾歲的時候,大伯讓下麵人帶我去香港,要把我送養給她,結果被趕出來,是我的錯嗎?”
“我活著就是錯的對不對?爸爸你是不是後來很後悔,如果跳海的是我會更好一點呢,你跟玲姐也不會像是今天這樣難看的場麵,這些年媽媽也不會鬱鬱寡歡,覺得很愧疚,這些都是我的錯嗎?是不是要我死大家才覺得好一點呢?”
特彆的敢說話,說的話特彆的紮心,宗棉自己說完都覺得自己太敢講了,講的有點太過火了,沉默了一瞬間,“我決定去香港了。”
她東西都沒有收拾,妹妹宗椒放學看她要拉著她,“你要到哪裡去啊,不要走,有時候不要脾氣這麼急嘛,爸爸身體也不好,你照顧一下病人嘛。”
“我在家裡待著自己不高興,大家也不高興,心裡有芥蒂是很難改變的,也許離得遠一點會更好一點。”這樣一想,她心裡也有些釋懷,做人要堅強嘛,很多時候自己要寬慰自己的,“這個世界上呢,人跟人就算是父母姐妹也要講緣分的,也許就是父母緣淺。”
轉過身來,“對不起,剛才是我講話不好,我道歉,大家都冷靜一段時間比較好。”
年輕人闖蕩,不怕的,她知道滔滔淩晨的飛機,她去機場買機票。
滔滔在候機廳買特產,來一回台灣嘛,他覺得住在玲姐那邊不太好,也為了省錢不住酒店,就當天趕往返的,主要是因為半夜機票會便宜嘛。
沒來得及去特產店買東西,剛好機場裡麵有,“喂,您好,這邊鳳凰酥哪個牌子最好啊?”
很多品種的,選了一盒,真的就是隻買一盒,“一盒夠吃嗎?我看彆人來台灣都帶很多點心的。”
滔滔沒想到是她,“是你啊,一盒就夠吃了。”
隻給一個人帶,弄弄吃東西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