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反噬 滔滔掛了電話,他現在的話可以下……(1 / 2)

滔滔掛了電話, 他現在的話可以下地走路了。

剛弄弄電話的時候去外麵走廊裡麵散了散步,很累,還是躺著, 長時間不動之後,人的各方麵素質是下降的, 不如以前,以前會有用不完的力氣, 一個人可以扛著兩個大箱子去擺攤。

宗棉在門外徘徊了很久,一直等晚飯的時候才推門進來, 不然晚上會睡不找,她現在特彆容易失眠, “大伯來看你, 一次都沒看過我, 其實我們一直在同一家醫院,你的主治醫生DR WANG 是大伯的私人醫生。”

她經曆了很長時間的背叛時間,來自於很多東西的背叛,她的家庭,她的朋友,來自於事業上有好感的合作夥伴, 以及被猥褻來自社會黑暗的侵染,對她的打擊很大。

她衝動易怒, 又不會處理事情,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沉澱跟自我精神構築, 很多心理醫生在開導她,穎蘭跟李祖義就是換人,請各種專家來會診,你最起碼要她走出來對不對?

你一直這樣子不接受現實也沒有辦法, 但是她覺得自己心理還是有病,所以她遇見滔滔了,猶豫了很久,“我早就知道你在這邊住院了,你可能不知道,搶救的時候我每晚都來看你,我不知道是關心你還是其他的,也許是我太孤單了,你偏幫弄弄,跟她關係親近,你應該也會覺得她這樣做是對的。”

宗棉現在,她的思維,不單單是感情了,摻雜理智,但是感情跟理智有時候撕打起來過於糾結難看,如果一個人個性優柔寡斷或者做事情畏畏縮縮,那她情感跟理智占比肯定是經常波動的,所以反反複複,猶猶豫豫。

她想接近自己的朋友,一個人品還不錯的朋友,但是這個朋友又不會向著自己,她期待一個對自己很好的朋友,能跟自己一個共同進退的,既要觀很正,又要偏袒自己。

隱隱約約知道自己期待什麼,但是這個世界上的偏愛最難道。

一個人去追求偏愛,比追求愛情還要難許多。

而一個人能接受偏愛,背後付出的也會更多,沒有無緣無故地偏愛,隻有浴血奮戰的共同走過。

她焦慮又哀傷地看著窗外,台灣像是沒有秋天,季節的變化幾乎沒有,以至於感覺不到年輪的流轉,淺淺淡淡的心事掛在窗外,成了斑駁縱橫的影子,層層繞繞,隻能憂傷地對著漆黑夜色,等日出之後又被日光籠罩起來,與人無異。

滔滔聽著她講,他不懂這個人意圖或者死目的的時候,儘量不會開口的,習慣性地考慮好之後再講話,沒有一句廢話的,對宗棉也是很有耐心的,衝著多方麵的原因,最起碼李家包括李祖孝也希望家裡的女兒們都好好的成長起來。

他一邊慢慢地削蘋果,青色蘋果皮輕薄多汁,周邊空氣都彌漫果皮的香味,特有的成熟又清甜的味道,跟紅蘋果迥然不同,遞給宗棉,“吃個蘋果。”

宗棉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來,沒想到是給自己的,因為進來之前就看他在削皮了,咬了一口,很好吃,真的覺得很好吃,她很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其實一吃東西就想起來那天晚上事情,想起來所有的事情,會覺得惡心。

女孩子遇見這樣的事情,沒有一個不覺得惡心的,覺得難以接受,想起來就心裡麻一下,電擊一樣,中斷你所有的思維跟人生。

一輩子的陰影,一輩子走不出來,伴隨著她的一生。

她沉默地吃蘋果,滔滔打量著她,把蘋果皮一圈一圈地摞在一起,像是個山尖,“其實不用想太多,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珍惜自己,我始終覺得,一個人隻有愛自己,才能感受到很多事情,理解很多事情。”

你隻有愛自己了,才會知道原來彆人也是愛他們自己,一些做法就可以體諒,“道理之外無非人情,人情世故你經曆的少,難免單純,不可否認世界上有的人這樣活著,但是她們想的少睡得多,所以就開心。”

“你呢,也單純,隻不過你想的要多一點,試著放寬心呢,努力讓自己狀態更好一點,過去的事情就全部扔在腦袋後麵,我覺得會輕鬆很多,所有對我們產生負擔的東西,都要扔掉,怎麼對自己好怎麼來。”

滔滔看著她,你這個狀態就很嚇人,弄弄曾經跟他講過的,一個人的頭發能反饋精神狀態,自然情況下頭發烏黑有光澤,就不僅僅是吃的飯菜好,睡眠也一定很好,煩心事少,或者說心大。

你不能跟宗棉一樣,思維配不上你的思考,在裡麵拉磨一樣地打圈圈,把自己耗死了,要麼你就躺平承認自己腦子不行,一切事情順其自然不去想,要麼你就得鍛煉自己腦子,讓它快速高效運轉把所有事情都想開。

宗棉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說這樣貼心的話,似乎大家經曆了一些事情,陌生了很多,她來講是因為憋得慌,但是滔滔勸她的話,她沒聽過,跟彆人講的不一樣,彆人隻會說想開,但是為什麼想開,怎麼想開,說不到點子上。

對自己好,任何行動宗旨都以對自己好為中心,她有些手足無措地問,“那你跟弄弄放在一起,你覺得誰最重要,你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嗎?”

你看,這句話就不應該問,問的那麼地不合時宜,人家在開導你,滔滔也笑了,指著蘋果皮,“你看我為什麼留著,我待會要給她打電話,分享一下我今天削蘋果皮沒斷,非常完整,她一直覺得這樣很厲害,每次在的話都要拿起來看,並且覺得這種技術出來的蘋果附加了很多東西,情緒價值大於物質價值,我把她放在第一位了嗎?”

是也不是,“這個東西不是那麼界限明顯的,很多事情界限都是模糊的,我肯定很疼她,但是不代表疼她我就不愛我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就不會去疼她。永遠不要爭取對立,界限明顯了你就容易跟世界上很多東西搞對立,我們在這個社會上,是追求兼容的,不是給自己樹敵的,這樣把自己困死多不好。”

宗棉聽得怪有道理,她真的第一次這樣聽人講,最後隻會說一句,“你懂的好多,你一定經曆很多,我很佩服你,真的。”

滔滔不想她很仇視弄弄什麼,“弄弄的做法你問我,我覺得確實不太合適,她自己也覺得不太合適,但是她不構成很惡劣的性質,她跟你在一起玩的很好,之前每次回來都是高高興興的,感情肯定是有的,最後這樣對你是一種傷害,利用了你,她跟我說好朋友是做不成了,但是不影響她關心你,她還是會打電話問你情況,不然我不會跟你說這麼多。”

“她這個孩子,不壞,甚至有點善良,她做這些事情也是為了我,我不會責怪她一點點事情,怪她騙了你,怪她利用你這些都不會有的,所以看待問題的立場,決定了每個人的態度,我希望你能理解,隻能尋求你的理解,因為你們曾經關係很好,現在又是姐妹。”

原諒的話,大概不可能,本質就是這樣的,就是利用,但是希望有理解。

宗棉走了,晚上想了很久,她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完全對,但是覺得滔滔講的都是磨礪出來的他自己的經驗,世界上經驗很多,道理很多,但是一個人實戰出來的經驗卻是難能可貴的,她想求證是不是這樣。

第二天,她出院回家,到家的時候李祖義不在,穎蘭早上勸他了不要出門接女兒回家,但是他這個人乾不出這種事情來,穎蘭近期操心很多,因為遺囑的事情還有宗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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