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弄弄客客氣氣地應和,你說完了,那得是我了,“你也變好多,我來講一下。”
滔滔也想聽啊,到他的個人表彰大會了是不是,但是弄弄講話就是爆米花了,沒有條線直接就是輪堆,“變很有錢,你怎麼那麼會做事呢,我覺得全香港一半以上的闊少沒有你有能力,白手起家,我們家哥哥這些年,過的也辛苦了。”
戳中了沒,就這麼一句話?
戳的很中,到紅心。
有時候誇讚,就是要打直球,直接講出來。
誇完之後不要走,還要表達一下自己的訴求,“我這麼精明強乾的哥哥,跟妹妹初次見麵肯定不會拒絕我的一些請求是不是,肯定會為我爭口氣是不是?我講一下小要求是不是可以滿足?”
滔滔一個勁地笑,笑的眼角都出現褶子了,“你講,你大膽地講。”
“我拿了馮太的一點小錢,他想請你去做事。”
滔滔拜拜手,一點不生氣,“給了多少,我比較感興趣這個小錢多小,能讓你心動,我給雙倍。”
“兩百萬,”弄弄比出個剪刀手,“我要的是人民幣。”
滔滔拿起來一個螃蟹,掀開蓋子,真是個好孩子,還知道賣人了,“聽我的,拿著花,你希望我去?”
“為什麼不希望你去,你是不是教過我,人總要成功的,有便宜為什麼不賺?”她講的理直氣壯,人不要顧慮過多的東西,你生下來隻需要知道你要什麼,然後你去追求就可以了,玩命地去追,追的過程種磕磕絆絆在所難免,不能止步不前。
他去馮氏利大於弊,這就夠了,“馮氏現在的業務項目,開始往內地lean,日本那邊房地產已經繃緊了,整個東京的房價可以買下來半個美國,這麼大的泡沫讓世界資本都沉默了,美國那邊的財政赤字缺口補不起來,隻能通過美元貨幣來調整轉嫁危機,內地跟世界經濟才接軌,受到波動很小,市場潛力又巨大,馮氏可以幫你發展更好,我覺得我分析的很對,我想你也會這麼認為的。”
這點了解還是有的,弄弄接過來螃蟹,倒了一點薑醋進去,送進嘴巴裡麵吸,“你之所以屢次拒絕馮太,應該是很不認可她,不認可她背地裡一係列的操作,背地裡有傳聞,說馮先生是被馮太親手送進去的,她動機多變,你怕有炸,不想跟她多有接觸。”
“但是這次我回來,趁機接觸她的時候,發現她身體確實出很大問題,那天我們dinner,最後她坐在那裡已經站不起來,渾身骨頭都壞了,她之所以想要你回來,應該是無人可用,而且你為馮先生親子,她大概也要為馮先生慎重考慮一下。”
馮展寬是去坐監,又不是死了不回來。
弄弄覺得有利可圖,“哪怕就是她有問題,難道我們還能乾不過她?年輕人,我的想法跟馮太是一樣的,看好你的,拚搏一下,我們試試,大不了再去中環賣盒飯嘍,我覺得也蠻不錯,但是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乾不乾?
跟那個老狐狸先乾一架,然後等馮展寬這個大老虎出來了,再乾一番,最後馮氏的結局,不一定是現在的局麵。
弄弄這個孩子的野心,其實一點不比滔滔小的。
現在Patton跟薑美玲講話,背後給她起外號,叫野丫頭,確實做事很野,雖然長的跟個靚女一樣。
但是你看她今晚赤裸裸的話,算盤珠子都快崩滔滔臉上去了,眼神裡麵帶鉤子的,那麼凶狠。
滔滔當初被捅,人找來找去,她大哥在澳門那邊上上下下調查,最後結果那倆人直接墜樓了,David墜海,點點滴滴,她覺得是馮太。
除了馮太,沒有人會更了解這麼多人情況了,這個人肯定站的很高,但是又站的很隱晦,不在台前,在幕後。
不過一切,死無對證罷了,她跟滔滔現在如果選擇回馮氏,對馮太絕對是不會有一點信任的,最好先下手為強,打商戰嘛。
滔滔送她回家,夜裡很晚,站在外麵,弄弄下車就走。
他看見背影就笑了,以為會喊他進去再喝一杯咖啡的。
自己開車回家,路上的時候打開車窗,灌風,車速很快,夜間無人。
以前是好兄弟,掙紮求生講義氣,有他一口吃的絕對餓不死她。
再後來十年,是親人,相依為命是兄妹,背靠背一手一腳打拚到現在。
再三年之後相見,他覺得不一樣,又不一樣了,又有新的感覺在裡麵,你跟她說話,會想說一晚上,講幾個小時不覺得煩。
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跟人聊過天,他沒有人可以講,也無話對人講。
今晚發現,不是,他想對她說很多話,有很多細細碎碎事情,今天回來機場的時候,肚子很餓吃的那個毛肚卷餅很好吃,很香,想跟她說一下,然後她會說帶她一起去嘗嘗看,總也說不完。
他知道她從小聰明,伶俐,懂事,乖巧,就這麼這麼地優秀。
現在成人了,長大了,他還是覺得優秀,優秀到你會萌生一種對她好奇不斷的吸引力,還有無時無刻不想了解的纏綿。
她現在住在薑美玲那邊,以後也不會回來,回家坐在沙發上,滔滔不困,想了好一會兒,淩晨四點鐘,他起身拉起窗簾去睡覺。
那自己就可以努力一把是不是?
喜歡什麼就去追求什麼,那追求你也可以對不對?
你講的,我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