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什麼家庭都能培養音樂家的,而且能出名的也很少是科班出身的,一胡這種樂器很不一樣,還是很遵循傳統的師徒規矩,這得按照學藝的規矩來,有門派師傅的,得正兒八經找個師傅來教才行。
孩子大了,總要為他打算好,Gina長遠為了哈裡斯考慮,理智上是要給滔滔帶的,滔滔還年輕,他能給一個很好的未來,最起碼會給一個很好的老師。
吃這一頓飯滔滔就明白了,走的時候沒把話說死,就問哈裡斯一句,“如果現在有幾個選擇,跟你媽媽生活,跟Gina一起,還是跟我走呢,你比較喜歡哪一種呢?”
哈裡斯站在門口,看著Gina抱著老小往外麵來,他看了一眼這個住了很多年的房子,“如果嫂子願意的話,我跟你走。”
滔滔沒想到,眉頭挑的老高,“原因呢?”
“我覺得我應該耽誤你幾年,Gina照顧我幾年,然後麻煩你幾年,然後如果很為難的話,我會去見爸爸的,他也許也會照顧我幾年,輪流一下,我就長大了,長大之後我會報答你們的。”
多懂事的孩子,講出來的話當媽媽的人呢聽了都會覺得難心的,見不得孩子這樣,滔滔也覺得這些年自己有些過分,“很抱歉,我這些年沒顧得上你,你不選擇跟你媽媽一起生活是對的,從各種角度來講,給我一段時間考慮,過一段時間如果你還是這種想法的話,我會來接你。”
馮展寬已經吃過飯了,Gina那邊留滔滔吃飯他就覺得有鬼,八成是有關那個孩子,他觀念還是很拉胯的,對哈裡斯是一點感情都無啊,“天天拉著個一胡子,把手拉斷了又能怎麼樣,去白宮演講還是演講?還是去紅館開演唱會的?你們剛結婚,年紀也不小了,後麵會考慮到自己的孩子,好好培養才是對的。”
哈裡斯給誰,就硬踹給Gina。
滔滔對大馮的人品,這些年也看的透透的,坐在那裡蠟化一樣,心裡麵雪白雪白的霜,替Gina下的,哈裡斯到底天真,還覺得爸爸也應該養他幾年。
上次滔滔的事情他一直在查的,壞人呢有個好處,就是有仇必報,阿財怎麼報複薑美玲的,這個毅力在馮展寬的身上是同樣體現的。
彆人都不追究了,覺得查不出來什麼的時候,他還在打聽著呢,這事兒在他這裡沒完,彆人咬他一塊兒肉,甭管彆人是不是死了,他一定報複回來,鞭屍也算。
“我講過,那船肯定是有問題的,為什麼不早就準備好船,偏偏就要用的時候才買呢,而且還要買個顯眼包,專門去買王航周之前的船呢,他們這一行要避人耳目,越是不起眼越好,哪裡那麼多巧合的呢,這中間有我不知道的鬼。”講話的時候,食指曲起來,卡卡地敲著桌麵,上麵的香木瓜都震動。
滔滔看著他自己種的木瓜,鼻翼隱隱香味,心想有個壞爸爸怎麼辦?
要不是真的可憐哈裡斯,他高低得逼著大馮養孩子,他爸爸現在依舊混的風生水起,“爸爸,你知道現在法治社會的,我們都要遵照法律來做事情的,動不動喊打喊殺是要被抓的,你不要跟那些人走太近。”
“是啊,我不要走太近,你自己老婆家大伯就是賣粉的你為什麼不講的,你要斷絕關係嗎?”我不高興了我就戳你,戳我老兒子的心口窩,我疼你是真疼,但我真的最疼我自己,用你教我做事嗎?
滔滔點點頭,“你知道為什麼大家講我脾氣好嗎?”
“不知道。”馮展寬知道也不講。
“因為有你做我爸爸。”滔滔起身,“不要再查下去了,結果我們都猜的到的,難道一定要王航周難做嗎?”
馮展寬詫異,“你知道?”
“是,可以猜到,他為什麼送林曼去英國,而不是留在香港呢?”
這樣的醜事,大家心裡有數就可以了,王航周打定主意要護著她,就算是查出來又能怎麼辦?跟王家死扛到底嗎?
一些審判,是不需要法律的。
林曼不會不回來的,王老先生也不會一直都在的,等他不在了,這個事情會好操作一點。
但是馮展寬咽不下這口氣去,在這樣的關頭滔滔反而息事寧人,“現在大家都在籌備回歸事宜,回歸之前順利交接前夕,社會穩定不能出現任何差錯,我們也不要成為出頭鳥,鬨的沸沸揚揚不太好。”
一旦到了那時候,肯定跟王家過幾招的,宗男又剛離婚,幾個人都會站在風口上,這樣不太合適。
馮展寬看著他走,自己嘿一下笑了,不笨嘛。
但是他還是查,查的清清楚楚,澳門那邊的話,林曼媽媽的老鄰居給他找到了,你隻要下過海的,他總能找出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