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打扮新潮的男男女女正在貼身熱舞,沈逸明桃花眼散漫垂下,長指把玩著支票,
“你老公呢?”
“沈 逸 明!”蘇笙笙坐在紅色真皮沙發上,包廂中寂靜一片,與外麵格格不入,
“雲城的醫療水平不錯,要是欠揍,我可以送你進去住兩個月。”
“喝這麼多酒,就彆總想著打人了,一點都不溫柔!難怪沒人要!”
包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男人清朗的聲音和電話中重合。
蘇笙笙挑了下眉,掛斷了電話。
沈逸明將燈光調亮了些,垂眸走過去,“這是喝了多少啊,這一包廂的酒氣。”
“總沒有你身上的渣男香衝。”
蘇笙笙靠在沙發上,端起酒杯還要喝,被沈逸明將酒杯搶了下來,
“彆喝了,我送你回去。春宵苦短,打發了你,小爺還得回來泡妞呢。”
他一邊埋怨一邊抽了幾張麵巾紙,將她手上沾染的酒漬擦乾淨,
“我上輩子真是欠你的,從小被你壓一頭,做了你二十多年的千年老二,醉成這樣還得我伺候你。”
“我對你不好嗎?你厭學逃課,打架鬥毆,哪次不是我幫你打掩護,撐場子。”蘇笙笙聲音含混地反駁,
“我日行一善,出門從不做惡,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倒黴啊!”
“咳…咳咳咳……”她趁著沈逸明不注意,猛灌了一大口酒,嗆得直咳嗽,眼圈紅腫,明顯是哭過了。
沈逸明趕緊手忙腳亂地又抽了紙,給她擦乾淨唇角,又拿乾淨的紙巾擦眼淚。
“不用,我沒哭,我沒哭,哥。”
蘇笙笙聲音軟黏,晃著頭躲。
沈逸明無奈地把人拉過來,笑得寵溺,“都能想起來我是你哥了,看起來是真喝多了。”
蘇笙笙和沈逸明從小一起長大,隻差了幾個月,她小的時候,總是追在他身後甜甜地叫哥哥,
他沒有妹妹,也一直當她是自己的親妹妹,
可是誰承想,軟萌可愛的妹妹,長大了卻凶巴巴地。
“逸明哥!”
蘇笙笙看著沈逸明,越來越委屈,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出湧,哭得像兩歲時候,被忽悠著吃了塊長得像草莓糖的苦藥,
她那時候圓潤潤、胖乎乎的,紮著兩個朝天揪,可愛死了。
“哥哥….我太倒黴了。”
她哭得抽抽搭搭,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沈逸明收斂了一貫的玩世不恭,把人輕輕抱在懷裡,像小時候一樣拍著她的後背,聲音溫柔,神色冷峻,“誰欺負我們家笙笙了?”
他知道蘇笙笙看著待人溫和熱情,實際卻少有人和事能入眼入心。這十幾年裡,除了四年前剛回來的一段時間,再沒見過她這麼失態。
“噓!”蘇笙笙從他懷裡鑽出來,食指放在唇邊,“你彆和爺爺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