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2 我養的蛇奴變成……(2 / 2)

喬薇薇接了熱水,又把人給打發了出去。

她用熱水擰了帕子,走過屏風,剛走了一步,就被定在原地。

因為她離開這一小會兒,屋中的男人醒了,他睜開了雙眼,眼睛是金黃色的,那片令人迷幻的金黃之中,黑色的豎瞳死鎖著她的臉,裝滿了警惕。

喬薇薇被他看得發毛,試探性往前走了一步。

那雙金色的眸子落在她的手上,暗含危險。

喬薇薇又走了幾步,攥著帕子,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宋淮青的眼前一片濕軟,大塊的模糊色塊消失了。

即便睜著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看不清麵前的人是誰。

可是被關進籠子、戴著鐐銬時那種冰冷的感覺消失了,他躺在一個很軟的地方,身上被拖行而出的擦傷似乎都沒那麼疼了。

麵前好像有個小太陽,她每靠近一分,他的冷就少一分。

喬薇薇將那塊溫熱的帕子摁在他的臉上,從他的臉上擦過,擦掉了上麵的泥汙。

宋淮青本能的警惕著,可是這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覺又讓他止不住的想放鬆。

他閉了閉眼,努力收攏了一些理智,隻能任由濕熱的帕子擦過他的臉、脖頸、胸膛。

他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喬薇薇一點一點擦淨他的皮膚,給猙獰的傷口止血塗藥。

他的傷很重很重,還中毒了,除了那些已經凝成血痂、或者重新撕裂的傷口,還有皮膚下的黑色淤毒,喬薇薇一開始還因為對陌生又奇怪的身體感到新奇,後來卻隻剩下了揪心。

就這副模樣,她但凡晚到一刻鐘,任由那些人把他扔到彆的地方不管,他肯定就死定了,活不成了。

他到底經曆過什麼,才變成這樣的?

她快速處理好了對方身體上的所有傷口,甚至還給他把那頭沾著血汙的長發給洗乾淨了。

她笨手笨腳的,因為從來都是宋淮青伺候她,她從沒這樣費心費力的動過手。

喬薇薇覺得平時見宋淮青給她洗長發的時候還挺輕鬆的,到了她這裡,好幾次都扯到了男人的頭皮,或者牽到他的傷口,她看著都覺得疼。

但她想,這也沒辦法嘛,她不會呀。

可她都這麼努力了,等他醒來,肯定得讓他報恩的。

搬走兩大盆血色汙水,在房間中重新燃上香薰,總算沒有那股要命的血腥之氣了。

而且因為用了藥,他的氣息看上去也沉了些,不像剛才,幾乎停止。

喬薇薇舒了一口氣,把手放在他的心臟上,感覺到了微弱有序的心跳聲,覺得他應該不會有斷氣的危險了。

她對男人說:“我可累死了呀,等你醒來,記得報恩啊,你的恩人叫喬薇薇。”

她“唔”了一聲,補充道:“也不用你做什麼,以身相許就行了,瞧你這狼狽的模樣也不像個有錢的,你要是聽話,以後我可以養你。”

說完,自己就樂了。

她轉過身,又從瓶子裡捏出一顆小藥丸,把藥丸磨了三分之一的粉末,然後將剩下大半枚收了起來,將藥粉藏在指甲裡,這才退出房間,下樓去了。

廖春芳一直想著喬薇薇說的話,現在一個時辰已過,她焦灼著,看著病床上的兒子。

兒子先天不足,斷腿之後身體更加虛弱,剛才又咳出了一口血來,看得她揪心不已。

廖琦見娘又露出了那種難過的表情,苦笑了一聲,握住她的手道:“娘,兒子早就是這副模樣了,您怎麼還沒適應,還皺眉呢,你最怕老了,皺眉要變老的。”

廖春芳氣得一邊掉眼淚一邊就要伸手掐他,叫他不要胡說八道,可看他那副虛弱的模樣,又怎麼都下不去手,廖春芳隻道:“我遲早要縫上你這張嘴。”

廖琦苦笑。

就憑他這副破爛身子,現在也就隻能眨眨眼,動動嘴皮子了,他娘要是把嘴都給縫上,他恐怕就真與死人無異了。

廖琦還想再安慰她兩句,卻在這時,外麵的門被人敲響了。

廖春芳用帕子摁了摁眼角,以為是送藥的丫鬟來了,就道:“進來。”

大門被從外麵推開,送藥的小丫頭端著藥碗,身後跟著喬薇薇和給廖琦治病的大夫。

廖春芳剛剛被兒子說的了那樣的話,心裡憋悶,著急想抓一根救命稻草在手裡,見喬薇薇終於過來了,便急急道:“你到底有什麼法子,快點給他看看!”

喬薇薇攔住端藥的小丫頭,笑道:“廖媽媽,咱們提前說好,我若能救你兒子,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我的債務一筆勾銷,你不僅不能再讓我給你接客,還要幫我除掉賤籍。”

廖春芳能平穩在這臨州城經營最大的妓院,那必不是有錢就行的,否則男主想要鋪開情報網,也不會選在這裡,廖春芳有這個本事。

廖春芳心裡還是不信,但是她不會把話說死,她看著喬薇薇,要看她怎麼做。

喬薇薇後退一步,招招手,讓小丫頭端來藥。

她之所以能這麼肯定這藥能治廖琦,是因為原本劇情裡,廖琦就是被這藥給救了,但那時,是席風把藥拿出來的。

從那之後,廖春芳就是他的人了,有了廖春芳這春風樓的老板幫襯,席風的情報網更是如魚得水。

醫治廖琦的大夫道:“這藥是喬小姐在廚房用自己的方子煎的……我行醫幾十年,沒見過這樣的方子,但裡麵的藥於公子的病情都有好處,也無相克之處,廖夫人不妨試一試。”

廖淑芳警惕道:“你都沒給我兒子診脈,怎麼知道要開什麼藥?”

喬薇薇故作驚訝:“可我見過他呀,這還看不出來麼?”

廖淑芳心裡打鼓,喬薇薇隻在剛來那天見了廖琦一麵,那就能看透她兒子的病麼?

但她信任的大夫說這藥沒問題,大不了就是依然沒用。

廖淑芳咬牙道:“你過來。”

小丫頭依然過去,服侍廖琦喝藥,喬薇薇笑眯眯的看著。

她根本不懂醫術,倒是原主在山中的時候讀過奶娘給的醫書,知道怎麼分辨藥材,她在廚房抓的藥隻是滋補用的,隻不過這方子出自喬家重金買來的醫書中,市井尋不到罷了。

這都是她的掩飾,她主要是把那粉末喂給廖琦。

廖琦長到這麼大,幾乎是從藥裡泡大的,所以他喝苦藥,連眉頭都不眨一下。

廖琦喝了藥,又歇下了,廖春芳這才得空與喬薇薇好好聊一聊。

她揮退了小丫頭和大夫,帶著喬薇薇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

宋淮青躺在那裡,身體沒了黏汙血腥的味道,那股溫暖在他身體中流淌著,流過被腐毒化成碎塊的內臟,流過暴烈陰邪的蛇丹。

蛇丹與他在體內爭奪,本快要把這具身體耗到枯竭死去,到了這個程度,他們全都兩敗俱傷,內丹中殘存的靈識慢慢消磨殆儘,終於放棄抵抗,開始嘗試與這具沒有被磨死的身體融合。

身體的主人意識到這邪妖竟想要融進自己的身體,把自己也變成一個怪物,腦中的抗拒再次掀起了反抗的意誌。

但是他的五臟已成膿血,如果不趨附這貪婪淫|邪的造物,這具肉體凡胎必會枯竭而死。

所以塌上的人扭曲而痛苦,他滾落在地,黑色的鱗片在皮膚上若隱若現,那修長有力的人類雙腿攪在一起,似被敲碎纏繞,變成一條粗壯的蛇尾。

蛇尾長而蜿蜒,有力而扭曲,其上鱗片均勻,閃著冷硬劇毒的幽光。

男人的妖瞳中閃過濃烈的自我厭惡,他的十指扣於地上的薄毯,胃中翻攪,吐出濃黑的毒血,血中夾著碎裂的內臟,侵蝕著地上的薄毯。

他頭痛欲裂,體內如烈火灼燒,迫切想尋找些陰涼。

他本能的想走向窗口,抓住窗外流進的清風,但巨大的蛇尾桎梏著他的行動,讓他的行動變得笨拙。

最終還是強大的邪妖內丹占據了上風,獲得了身體的主導權,人身蛇尾的玄色巫蟒衝出窗外,在濃稠的夜色中沿著牆壁爬行,路過三樓的雅間窗口,主導身體的權利再次被主人奪走,那雙蒼白修長的手緊緊抓在床邊,喘息之間,他聽見的裡麵的談話聲——

席風坐在劉長英的對麵,劉長英是臨州城出名的紈絝,是春風樓中的常客,他不但好色,更是口味刁鑽,喜歡在床笫之間玩些花樣,那些奇怪的招數害死了不少姑娘,但他有錢,劉家在臨州城有錢有勢,沒人敢拿他怎麼樣。

席風便是要與他說明日拍賣花魁的事情,這是他一早設計的計謀。

“聽說那新來的花魁有傾城容色,劉公子肯割愛在下感激。”

他與劉家有恩,在劉老爺那裡也有麵子,要說這無法無天的劉長英還有什麼害怕的人,那必定就是他老子了。

所以當他與劉長英提起高價搶奪春風樓的新花魁,以拯救對方於危機之計來博得對方的好感時,劉長英雖不舍,但也勉強同意了。

隻不過同意歸同意,劉長英的心裡畢竟不痛快,陰陽怪氣的跟席風道:“席公子可知明日我不但失去了拿走美人初苞的權利,還失去了給她取花名的機會,我這損失可著實不小啊。”

席風當然知曉,既然一開始就挑中喬薇薇,那他必定把人給摸透了,她是個孤女,是被賣到這裡來的。

廖春芳覺她容色傾城,一心想把她賣個好價錢,這幾天勢頭造得很足,又是初夜、又是命名的,吊足了人的胃口。

但那又如何,這女人留給他就有更大的用處,給這色鬼占去才叫浪費。

可沒有這色鬼,又是不行的,要是沒有他嚇一嚇那個膽小的美人,對方又怎知他才是她的英雄、對他死心塌地呢?

兩人坐在房中,商討了更多的細節,聊得最多的自然也是喬薇薇。

宋淮青渾渾噩噩的攀在那裡,爭搶著身體的主控權,愈發激烈的體內爭奪讓他沾染了邪妖的殘暴與猙獰。

他記得半昏半沉之間,他聽到過這個熟悉的名字,那個名字似乎還帶著溫度,流在他的身體之中。

宋淮青分辨不清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但是聽見屋中那兩個男人對這名字的一聲聲淫|浪調笑,心中那股殘暴早已燒沒了理智。

夜中,黃金色的妖瞳比燈火還要亮上幾分,點著燈的雅間裡,一條粗壯如水缸口的黑色蛇尾由窗外探進屋中,精準的纏住劉長英脆弱的脖子,由脖子蜿蜒盤旋著往下,勒緊了他的身體。

劉長英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就被纏住了,冰冷黏膩。

一陣窒息的感覺後,鋒利的黑色長鱗刺進他的皮肉,巨大的力道讓他的臉青到發黑,他被這有力的長尾絞纏著,幾乎能聽到身體的骨頭發出劈裡啪啦的碎裂之聲。

他眼珠暴突,張著嘴,甚至來不及喊一聲救命。

轉瞬,他的身體便被絞成了好幾段,劇毒腐蝕血肉,將那一段一段的碎肉化成了一灘膿血。

長尾掃過房中,帶倒桌椅,從劉長英被異物纏住那一刻,席風就完全傻了,直到屋中發出巨響,那粗壯的長尾掃過,橫撞在他的腰間,他才完全回過神來。

他們在屋中談事,所以一開始就揮退了伺候的女人和小廝。

這會兒,聽到屋中的動靜,門外候著的下人推開門,想要查看主子是否有吩咐,可下一秒,他臉色刷白。

常陪著劉長英的兩個女人見這人傻了一般,笑著湊上前,也探頭朝屋裡看去。

下一秒,一聲慘叫劃破樓中的歡聲笑語,喬薇薇與廖春芳,也被驚住,停止了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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