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7 我養的蛇奴變成……(1 / 2)

不止是廖春芳。

被那雙眼睛掃到的時候, 很多人下意識就要後退,那個男人一步一步走近,隨著他的靠近,夜風仿佛都涼了幾分。

劉嶽書咽了咽口水, 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 又覺得丟臉, 為了找回場子, 他梗著脖子,掐著自己的手,強迫自己上前一步,還刻意揚高了聲音,可是這聲音, 怎麼聽,都帶了些不確定的虛。

“你是誰, 哪來的!”

宋淮青記事起就在朝堂上聽父皇與臣子議政,十三歲前往邊關打仗立功, 什麼樣的陣仗是沒見過的, 這後院中一幫醉鬼怎麼可能唬住他?

喬薇薇不在這裡,他便愈發銳利起來。

他終於走到了劉嶽書的麵前, 香蘭怯怯的, 她這幾天也是有些上頭了,當初她也是從外麵被買回來的,可她就沒有喬薇薇這種命,所以她不甘、不平, 尤其是看她越過越好,就把這股怨憤發泄到了她的身上。

一開始,她覺得痛快, 她現在風頭正盛呢,劉嶽書寵著她,可是見廖春芳這個態度,她就開始打鼓了,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事情好像真的鬨大了。

可她怎麼知道劉嶽書會招這麼多人過來啊!

剛才這群男人一起叫門的時候,她還等著看好戲,可一轉眼,似乎就變了。

她愣怔的看著這個男人,失神了,她在這裡待了十年了,來春風樓的都是男人,所以她自詡看過了全天下的男人,有醜的、有胖的,當然也有英俊的、瘦弱的,可是香蘭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他站在那裡,夜色融於背後,變成了他的背景,就連那被無數人讚頌的天空銀月都淪為了陪襯,那張英俊的麵龐在月色下似乎在發光,他站在劉嶽書的麵前,他比劉嶽書高了一頭,肩膀都比這被酒色掏空的男人挺括不少。

月光從他背後攏下陰影,陰影落在劉嶽書的臉上和身上,劉嶽書隻覺自己被什麼危險的獸給盯上了,一股冰寒的感覺慢慢從他的腳底往上,他的雙腿像是被什麼爬行動物給定住了一樣,拔都拔不動,冰寒之後,劉嶽書覺得他的下肢有些發麻。

他得扶著香蘭,才能勉強支撐柱自己,此時的香蘭還盯著宋淮青看,一點沒回過神。

宋淮青笑了笑,他沒有回答劉嶽書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廖春芳:“就這麼個沒種的玩意兒,你就這麼放他來姑娘家的院子胡鬨?”

廖春芳心頭一跳,見這熟悉的身形,心中已經有了個猜測,可聽他這麼說話,還是下意識問:“你是?”

她比香蘭的閱曆要豐富,可她也從沒見過這種氣度的男人,這男人會是那個重傷的奴?

宋淮青冷漠道:“不是都想見我麼,我就在這了,你們要如何?”

人群中傳來了抽氣的聲音,有人看了他就害怕,可有人是不怕的,不因為彆的,是因為還沒醒酒。

這人天生缺根筋,醉了之後就更是了,剛才劉嶽書起哄砸門的時候他也跟在後麵鬨得起勁,這會兒人群突然安靜下來,本就覺得奇怪,他努力撥開人群,終於看見了那個男人。

他也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但是酒精又讓他變得很熱,聽見宋淮青的話,他興奮的一拍大腿:“喲,你就是那個阿青啊?”

那個人一張嘴,四周更安靜了,可是那人似乎還覺得這熱鬨沒結束,他眯起眼睛,努力對焦,想要看清宋淮青的模樣,湊近了,看清了,興奮的一拍大腿:“好家夥,原來不是醜得見不了人啊!”

“嘖,要是我得了這麼個美人兒,我肯定也得藏起來,不給彆人看啊……”

那個人傻子一樣咯咯的笑,似乎真的想到了,他得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藏在院中誰也不給看的場景了。

宋淮青扯了扯唇角,地上慢慢鋪開了什麼黑色,但是誰也沒注意到腳下。

那人又笑得挺猥瑣:“這模樣跟小花魁倒還算般配!”

地上黑色的霧氣凝滯了一瞬,繼續緩緩鋪開。

宋淮青這次卻扯開了笑。

被這二愣子這麼一鬨,廖春芳總算緩過來了,“哎呀,你是阿青啊……誤會,這都是誤會,大家就是喝多了,在這後院溜達著玩兒呢,薇薇呢,沒與你一起回來麼,你們應該是一起出門的吧?”

宋淮青站在那裡,“主子嫌這裡臟,要我回來說一聲,她要找個安生的地方。”

廖春芳真的急了:“這話怎麼說的,這都是誤會呀……你們要搬哪去……”

廖琦也終於慌了。

他曾在心中無數次想過這個男人的模樣,可當這樣巨大的反差砸在他的臉上,當他自己都意識到自己看呆了的時候,那種羞恥和憤怒、以及一種形容不出的情緒在他心口竄來竄去,讓他堵得難受,甚至有一種舊疾複發的感覺。

廖琦對上那男人的眼睛,突然彎腰咳嗽了起來,咳出了一口血。

可是宋淮青又挪開了視線,正眼都沒給一個,又看劉嶽書:“看到我了,你還有什麼指教麼?”

劉嶽書的酒已經醒了大半,那個男人當眾這樣下他的臉麵,讓他突然想起了追在劉長英背後當跟班的日子。

那種對方高高在上,而他卻要伏低做小的恥辱感讓他暫時擺脫了那種壓迫和恐懼,梗著脖子,語氣重新變得惡劣起來:“放肆,你算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麼?”

就算這奴並不是麵若厲鬼的醜八怪,就算他長得好看,那又怎麼樣?他不過是個被人花錢買回來取樂的奴才罷了,憑什麼跟他這麼說話?

宋淮青冰涼的對他道:“你是誰?”

劉嶽書揚了揚下巴:“我是劉府的表少爺!”

“嗯,”他說,“就是給劉長英當狗那個。”

他待院落裡的時候,耳邊也聲音不斷,這臨州城的大小事,早就被他給摸透了。

“你……”劉嶽書被踩了心中最隱秘的痛點,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他父母早亡,是老夫人心疼他,才把他接來了劉家撫養,為了能留在這裡,他確實要討好劉長英,給他當狗,與他有過節的人暗地裡都這麼說他,但是明麵上,從沒人這樣直白的講出來過。

所以劉嶽書真的忍不住了,揚起拳頭就朝那個人砸了過去。

他雖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是平時橫行霸道慣了,對手下的仆人也沒少打罵,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誰都怕他的打。

但他忘了,那都是不敢惹他的普通人,宋淮青並不是這樣的普通人,儘管在劉嶽書的心中,他不過是個奴隸,命不值錢,就算打死都沒什麼的。

宋淮青是一路聽著那些汙言穢語回來的,這其中,起頭的人是劉嶽書;鬨得最凶的也是劉嶽書;撿石頭砸門的也是劉嶽書,劉嶽書一開口,宋淮青就認出了這個人的聲音,他就是要激怒這個人,要給他一頓教訓。

嘴這麼臭,心這麼臟,隻挨了幾句不痛不癢的教訓,怎麼夠呢。

不夠的,人都賤,尤其是這樣的紈絝,你得讓他疼,讓他疼得這輩子都忘不掉,想起來就發抖,下次,就算是打死他,他都不敢再嚼半句舌根,那才夠。

他接了劉嶽書的拳頭,反手一擰,一陣令人牙疼的骨頭斷裂聲傳來,劉嶽書沒受過這種罪,一聲嚎叫脫口而出,響徹整個後院,前樓笑鬨的人都聽見了動靜。

“王八蛋,你敢打我,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叫你知道……啊!!!”

劉嶽書抽著氣,還沒把狠話放完,宋淮青就揣在他的腿彎上,擰著他的胳膊,把他摁在了地上。

周圍人默默後退著,劉家的小廝更是退出人群去,要去喊人來。可他剛踏出一步,就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小廝的抽搐又引起了一番騷動,宋淮青掃了那個人一眼,道:“今天站在這裡的,全都不跑不了,隻要聽話,你們就沒事。”

一個看著比劉嶽書健壯些的男人皺眉:“你想做什麼?”

宋淮青慢條斯理的摁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過來,打他。”

那健壯的男人後退一步,“你開什麼玩笑!!”

他今天不過是跟過來湊熱鬨的,他哪惹得起劉家啊!

宋淮青也沒與他辯駁。

那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說著掃興晦氣,轉身就要離開,可他走至那小廝的身旁,也忽然倒地,抽搐不止。

人群開始騷動,全都驚恐的看著宋淮青。

男人臉上不見得意,也看不出高興。隻是緩緩道:“我在這院子下了毒,我若不解毒,今天誰也走不了,離開的辦法也簡單,劉少爺身上太臭,我怕臟了手,懶得自己動手,你們來幫我教訓教訓他,就這點請求,希望大家幫忙。”

他溫和的話語中藏著些陰鷙,再去看倒地那兩個人,小廝被口中穢物堵得臉色發青,似乎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要把他翻個身,叫他吐去那些穢物,可湊近了,這才發現,這小廝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已經冒出了不少可怖的黑斑,像是發了黴一樣。

那人嚇壞了,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宋淮青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問:“誰第一個來?”

一開始,沒人敢動手,這可是劉家的人,劉家在這臨州城誰人不知?

動了劉家的人,是會遭報應的!

可是現在,若他們不動手,都不用等到被劉家報複,他們今晚就會死在這裡。

死亡的恐懼籠罩了下來,後院這處地方死一般的寂靜。

喬薇薇裹著宋淮青給的鬥篷,一塊糖糕都吃完了,也不見人出來,她有些奇怪,便悄悄推大了門縫,鑽了進來,靠在門口的陰影處,悄悄的看。

這樣的重壓之下,誰也不敢再貿然嘗試離開,最終,一個家中與劉府有些交情的公子哥站了出來,不怎麼確定的說:“我……我先來……”

他忐忑的走到宋淮青的麵前,看了看地上還在叫罵的人,咽了咽口水,一巴掌打在了劉嶽書的臉上,劉嶽書被打偏了頭,還在那裡罵:“王連,你敢打我,你是不是瘋了!!”

那叫王連的小心翼翼的看向宋淮青,對方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他竟奇異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不夠,太輕了。

於是王連咬了咬牙,掄圓了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劉嶽書唇角流出了血。

宋淮青這才點頭,禮貌道:“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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