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9 我養的蛇奴變成……(1 / 2)

鄭柏疼得皺眉,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也不敢說了,可是他不太明白, 他哪裡說錯了?

喬薇薇回頭, 見宋淮青還站在那, 便催促道:“快點,把馬讓給他吧, 前麵不遠了,咱們一會兒就到。”

宋淮青更不高興了, 他拎著鄭柏, 把人給扔到了馬上,扯到了傷口, 鄭柏嘶嘶的吸著氣,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這下子更白了。

可是他卻安心了, 因為他躺在那裡, 發不出聲,已經躺了一夜加半個半天了。

雖然他從小習武,身體尚算強壯, 可是一直這樣躺下去, 還是會沒命的。

這條路往來的人不多,今晨的時候也有一個人發現了他, 可是那個人隻看了一眼, 生怕惹上麻煩,所以匆匆就走了。

鄭柏不怪那個人,是他,他也會害怕惹上麻煩的。

他本以為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裡的, 可沒想到,就這樣得救了。

他躺在馬上,其實馬背上也並不好受,可是“獲救”這件事情清晰的在他腦中來回的撞,令他逐漸萎靡的精神振奮了起來,所以鄭柏愣是咬牙挺了過去,看見馬兒停在一家客棧前,才終於堅持不住,暈了。

宋淮青的臉色還是不好看,喬薇薇笑著扯他的袖子,宋淮青看她:“怎麼?”

喬薇薇指指鄭柏:“把他扶下來,咱們要進去了。”

於是宋淮青又把鄭柏給從馬上拎了下來,拎著他往裡麵走。

掌櫃的很快迎上來,依照他們的要求,開了一間客房,準備了一桌子吃的,然後讓店裡的夥計小跑著去請大夫。

喬薇薇的肚子已經餓癟了,香噴噴的飯菜一端上來,她就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

鄭柏放在房間中的床上,衣服也沒換,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涸。

喬薇薇吃了小半碗飯,大夫來了,經診治,鄭柏身上有大小不一刀傷,且還中了一種毒,服了這種毒藥之後渾身虛弱不能動彈,鄭柏就是因為這毒,才隻能躺在那裡流血的。

但這毒不難解,店夥計請來的大夫是個遊醫,見過不少世麵,開了方子之後就對兩個人說,病人需要養一些時日。

喬薇薇付了錢,又讓夥計跟大夫去藥房抓藥,鄭柏的身上都被大夫給處理好了,還換了乾淨的衣裳,他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裡,這次呼吸慢慢變得均勻清淺,似乎是睡過去了。

喬薇薇吃飽了也犯困,見這男人沒事了,就在隔壁又開了個房,要去睡午覺。

宋淮青想跟著她,卻被喬薇薇給推坐在了凳子上,“你在這看著點,恐怕還有仇家要尋他。”

他皺眉:“你們認識?”

喬薇薇搖頭,她說:“但我知道他,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席風,就是劉長英失蹤前與他一起躲在包廂中的男人,後來,他的家人找我來要藥方,我說醫不了,就拒絕了。”

喬薇薇說得這麼詳細,宋淮青當然是想起來了。

而且他也想起來了,劉長英是他殺的,席風也是他傷的,可是他不後悔,因為他也想起了那日兩人在包房中謀劃的事情,真要說,他就之後會沒把席風一並殺了。

喬薇薇嚴肅了一張小臉,跟他說:“那席風不是普通人,他是前朝的皇子,皇城被破的時候,他被忠心前朝皇帝的將軍給悄悄帶走了,一養就是二十多年,淩霄峰就是他的勢力,他是想造反複國的。”

宋淮青心中一跳,心中那點酸意算是暫時被壓了下去,不過他好奇:“那嬌嬌是怎麼知道的?”

喬薇薇說:“我是前朝左相喬瑞豐的女兒,我爹被奸人陷害,皇帝判我一家滿門抄斬,我被奶娘偷偷抱走了,在山裡生活了十多年。”

“是那個狗皇帝要我爹死的,喬家勢頭太大,他忌憚了。”

“所以前朝皇族餘孽是我的仇人,我下山,就是為了給家人報仇的。”

她指著昏迷不醒的鄭柏:“他就是席風最得用的手下,可鄭柏根本不是他原本的名字,當年席風的義父帶著他,進了一戶普通的農人家,那個將軍為了躲避搜查,抱走了他,假裝小皇子是那戶農人的孩子。”

“那家婦人太害怕,所以讓官兵生了疑心,被帶回去拷問,最後死在了獄裡,念著自己兒子的安危,所以臨死都沒說出真相。”

“風頭過後,那將軍回來抱走了小皇子,為了封口,殺死了那個農人。”

喬薇薇仰起臉:“他就是那個農戶的孩子,因為臉上有個紅色的胎記,所以很好認。”

“他跟席風與席風的義父,其實是仇人,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這是很久之後的劇情。

那時的男主已經登基做了皇帝,鄭柏有從龍之功,封了大將軍。

後來他奉旨進山剿滅山匪,才意外發現,山中一醜陋的毀容老婦,有他項上戴的另外半截小木雕,母子二人這才認了親。

原來,元隆帝登基當日曾大赦天下,很多獄中的犯人都得了自由。

鄭柏的母親在獄中奄奄一息,確實快要死了,那牢頭也以為她會斷氣,可就憑那一口氣,她挺過來了。

大赦的時候,同在一個牢房的犯人在獄中與她生了些情誼,把她給帶出來了。

救她的女人在獄中傷了身子,沒過多久就死了,隻留下她一個人。

她找回自己的家裡,丈夫死了,兒子不知所蹤,她拖著一隻瞎掉的眼睛,唯恐在被那些官兵給抓了去,就躲進了山裡。

後來,因為真相大白,鄭柏與席風反目成仇,也就有了鄭柏為報複席風,偷偷把他的皇後放出宮的劇情。

宋淮青聽得若有所思,席風是前朝餘孽,這是要造反呢。

他摸了摸喬薇薇的臉:“那嬌嬌身邊也有人麼?”

雖這樣問,可他與喬薇薇日日都在一起,沒有沒有人,他還不知道麼?

喬薇薇甩鍋:“我的奶娘是個很有本事的女人,既要報仇,我們肯定不能一無所知。”

宋淮青接受了這個說法。

喬薇薇說:“我與他有共同的敵人,他是席風身邊的人,比我更有優勢,所以我們應該聯手的。”

宋淮青終於沒有那麼大的情緒了,他說:“那我幫你好好看著他便是,你去躺一躺。”

喬薇薇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尖:“乖了。”

不過,她又仔細看了看麵前的人,問:“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生病了呢?”

宋淮青覺得,從早晨他沒喝完那碗粥開始,喬薇薇就在這樣盯她了,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暈死過去的人,不知想到什麼,“嗯”了一聲,承認了。

喬薇薇問:“真的?你怎麼了?”

她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宋淮青說:“沒有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喬薇薇終於嚴肅起來了:“你給我好好說話。”

她明明凶巴巴的,要發脾氣了,可是宋淮青好像愈發的開心了,他眯起眼睛,笑了:“嗯,好好說。”

他伸出手,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喬薇薇低頭看去,隻見那肌肉線條漂亮的小臂上,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她一驚,小心的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龜裂的地方很硬,根本不是柔軟的皮膚,可是透過那層龜裂,下麵好像還有一層新生的皮膚。

喬薇薇的眼睛越睜越大,“你……”

蛻、蛇蛻……???

宋淮青收起了自己的手,歎氣:“我也沒料到。”

第一次做妖邪,業務不太熟練。

喬薇薇皺眉,又去摸他的額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這次,她竟覺得宋淮青的體溫更涼了。

她把宋淮青推出門:“去休息。”

停了一下,又試探性的朝他伸手指。

宋淮青明了她的用意,但隻捏著她的手指在淡色的唇上貼了一下,沒有咬破。

他被喬薇薇推著往外走,問:“他呢?”

喬薇薇說:“我看著他。”

宋淮青剛剛鬆快了一些的表情又沉了下來,他轉頭,“那我呢?”

他指了指自己,臉色馬上就白了幾分。

喬薇薇:“……”

喬薇薇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鄭柏,說:“你沒聽他剛才在路上說麼,有仇家追殺他,我不過是怕那些人在找上來,你又沒有仇家。”

宋淮青用舌尖抵了抵上齶,陰鷙的看向床上的人。

心說他怎麼沒有仇家了,床上那個人不就是麼?

他轉身,不願意走:“我陪你一起。”

喬薇薇不高興的說:“你又不聽話了。”

她抬頭,想揉他的臉,可這才發現,不止是小臂,這人的側頸的皮膚上,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可能連他自己都還沒發現。

她心中歎氣,摸不透這種情況對他有什麼影響,想想也不放心了起來。

她試探性問:“要不你跟他躺在一處休息休息?”

宋淮青:“……”

這頭蛇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還不等喬薇薇想到更好的主意,窗外忽然飄進一陣風。

隨著那風聲而來的,是一支泛著毒光的暗箭。

宋淮青黑著臉把喬薇薇拉到旁邊,抬手去擋那射進來的箭,那鋒利的箭射在他的小臂上,刺破薄薄的布料,卻沒能刺破他的皮膚。

一個帶著麵具的布衣男子從窗外跳進來,手裡拿著一把短劍,刺向兩個人。

喬薇薇驚訝一瞬,緊接著目光一厲,閃躲後抬起袖子,萃了毒的袖箭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射出,精準紮在那個人的眉心。

那人似乎沒想到一個看似嬌弱的女人也這麼危險,致命的蛇毒很快便從眉心的傷口在身體中蔓延,讓他渾身冰涼刺痛,身體慢慢出現黑斑,吐血倒地。

黑斑慢慢變大,變成了成片成片的黑,黑色腐蝕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地上的人變成了一灘膿血。

喬薇薇後退一步,瞪著眼睛,瞬間就想起了失蹤的劉長英。

宋淮青的手裡還捏著一個人的脖子,那個人已經到了床邊,握著匕首,隻差一步,可惜脖子被擰斷了。

另一個人也倒在地上,看著是還有一口氣的,可他剛才眼睜睜的看著夥伴化為膿血,消失不見,就好像一場幻覺一樣,此時已經嚇得麵如土色,宛若一隻不會動的僵屍。

這動靜來的突然,結束得也突然,宋淮青不耐煩的看床上的人一眼,心說這還真是個麻煩。

喬薇薇卻指著地上的膿血:“你……你給我的箭……”

宋淮青看了地上一樣,也沒想到。

他不過是用那箭頭蘸了些自己的血,如今早就乾涸了,卻還有這麼大的腐蝕作用。

她喃喃:“怪不得他們都找不到劉長英。”

男人看著晃神的喬薇薇,撐著桌子,咳嗽了一聲。

因為剛才的打鬥,側頸的裂紋變得更大了一些。

喬薇薇被這聲咳嗽聲驚醒,在他的側臉也發現了裂痕。

她皺眉道:“你還好麼?”

妖邪將自己高大的身體都交到了她的身上,氣息都虛弱了:“不好,難受。”

是真的很難受,眼前也一陣陣的模糊,他的身體本就虛弱著,隻不過是沒有刻意表現出來罷了。

喬薇薇被他抱著,覺得他沉,她知道這人故意的。可這人也不算是騙他,他是此時是真的處在虛弱的時期,現在隻不過是說出來罷了。

喬薇薇有些牙疼。

*

鄭柏悠悠轉醒的時候,望見了頭頂的淺青色床帳,他呆愣幾秒,記憶慢慢回籠,緊接著就朝床外看去,屋中無人,隻有地上橫著一個屍體……鄭柏仔細眯眼瞧了一下,這才發現地上的人呼吸微弱,還未完全斷氣。

他見那人穿著尋常的粗布衣服,可是手腕上卻紋著一個特彆的火形圖案,他心中咯噔一聲,顧不得身上的傷口,趕緊爬起來下床,掙紮著將人翻了個身。

這是赤風門的人。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麵熟的英俊男人從外麵走進來,不知怎的,對上對方那雙眼睛,鄭柏總覺得有些滲人,連帶著的,傷口都開始跟著疼起來,就好像他依然被這男人拎雞仔一樣隨意拎著,明明他也是個身高腿長且有力的男人。

此時的宋淮青臉色蒼白得沒個人樣,加之皮膚愈發密集的裂紋,看上去就不是正常人,是個不祥的妖邪模樣。

可鄭柏的眼睛恍惚了一瞬,落在他眼中的,就還是那日玉麵黑發,清俊冷肅的男人。

宋淮青拖著一張椅子,哧啦哧啦的拖到了鄭柏的旁邊,然後坐在床邊,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人:“這是誰?”

對方怎麼說也救了自己的命,鄭柏抿了抿唇,實話實說:“他們是赤風門的人,與我有過節,我那日便是被他們所傷,設計逃脫之後體力不支,倒在了半路,這些人恐怕料定我沒死,所以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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