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民國賢妻拒絕苦等十五年13 替嫁給盲……(1 / 2)

喬薇薇真的很記仇。

宋淮青這陣子的虛弱不僅沒有讓她釋懷, 還讓她不禁去想,這人自己一個人去麵對的時候究竟有多麼艱難,所以她還是很生氣。

她留下那封信, 走得瀟灑,而祥順那邊,卻差點給他的主子跪下。

休、休書!

夫人居然會給先生寫休書!他長這麼大, 從沒聽到過這麼離譜的事情。

祥順很慌, 宋淮青也愣住了,半晌, 他才咬牙道:“你說,這是她寫的信?”

“是、是夫人親手交給我的……”

祥順擦著額頭的冷汗,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宋淮青深吸一口氣, 然後伸手:“我知道了,不用念了, 把東西給我。”

於是, 這封信就落到了宋淮青的手裡。

這段時間, 喬薇薇也不是一直都陪在宋淮青的身邊的,她偶爾回去奧利爾的裁縫鋪轉轉, 在這期間,還認識了不少彆的新朋友。

喬薇薇突然跑過來, 奧利爾也不驚訝,給她泡了杯奶茶, 然後與她閒話。

她說:“聽說你先生最近身體越來越好了,恭喜你們,我很期待他再來店裡做客。”

喬薇薇捧著奶茶笑道:“他麼,一時半會兒可能還是來不了。”

奧利爾隻當她的意思是宋淮青的病沒有痊愈,還是下不來床, 一下子,下句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不知還該不該講。

喬薇薇注意到了她猶豫的樣子,主動問道:“怎麼了?”

奧利爾笑著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前天呢,店裡來了一個漂亮的姑娘,我看她隨身攜帶的手絹麵料非常特彆,就多嘴問了一句,那你也知道,我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那個姑娘是雨城人,她說絹帕的是她祖母的手藝,可這種紡織手藝太難了,他們這些小輩沒一個人學會,已經快要失傳了,我就覺得很可惜,想去拜訪一下那位老夫人。”

喬薇薇知道,奧利爾拿她當至交好友,所以她馬上就問道:“你想叫我一起去?”

奧利爾點點頭,又道:“不過,如果你的先生還是病著,那就算了,你還是留下照顧他吧。”

她知道這對夫妻的感情很好。

誰知,喬薇薇嗬嗬的笑了一聲,然後道:“他沒什麼大事了,我跟你一起去。”

於是,當宋淮青斟酌著要不要現在就把喬薇薇給追回來的時候,喬薇薇已經與風馳電掣的奧利爾一起關了店,然後坐上了前往雨城的火車。

奧利爾很開心的送了喬薇薇一條新裙子,兩個人宛如親姐妹一般的坐在一起,奧利爾還跟她說:“其實我弟弟就在雨城做生意,我已經拍了電報給他了,到時候就讓他招待咱們,我保證你這一趟玩兒的開心!”

喬薇薇總覺得雨城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要是細想,她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地方。

她就覺得,可能是原主聽到過,所以才覺得有些耳熟。

綠皮火車嗚嗚的跑離南城,而待在南城的宋淮青依然拿不定主意。

他當然想讓喬薇薇趕緊回來,說實話,習慣了喬薇薇的陪伴,他現在總覺的身邊空空蕩蕩的,但是他又覺得,小夫人忍了這麼久,終於把這口氣給撒出來了,她現在恐怕不想看見自己。

宋淮青這一整天都處在失神的狀態,吃什麼都沒胃口。

黃昏暮色之時,宋二爺上門來了,笑嗬嗬的對宋淮青說:“往常看你們小兩口就像那連體嬰兒一樣,誰也分不開誰,我還以為你舍不得叫那小丫頭出門呢。”

宋淮青便知宋二爺這是在外麵看見喬薇薇了,他問宋二爺:“她跑去哪裡了?”

宋二爺就說:“我在裁縫店看見她了。”

宋淮青這才放下了心。

這與他猜想的差不多,喬薇薇是去找奧利爾了。

結果,宋二爺下一句就道:“奧利爾關了店,她們倆說要去雨城。”

宋淮青:“……”

宋淮青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問:“你說什麼?”

宋二爺確信他聽清楚了,他瞧著有些變臉的外甥,覺得有意思,他說:“這兩個人去雨城了,說要去拜訪一位老夫人,至於這具體是要做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他隻不過路過的時候與喬薇薇寒暄了兩句,他還以為這大侄子是知情的呢。

宋淮青“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宋二爺問:“怎麼?”

宋淮青喊來了祥順。

祥順跑進來的時候有些忐忑,他覺得先生還在為夫人離家出走的事情著急。

“去準備一下,咱們去雨城。”

祥順:“啊?”

宋二爺樂道:“大侄子,你是不是跟侄媳婦吵架了?”

宋淮青:“……”

宋二爺撣撣袖子,一副看熱鬨的模樣:“小夫妻嘛,吵架都是難免的,你得學著哄媳婦了,要不當心她跟你離婚!”

宋淮青:“……”

祥順差點給他們家這位雷點蹦迪的二爺給跪下,想張嘴求求他彆說了。

可他琢磨了一下,還是自己這條小命重要,所以他把宋二爺給扔到了一邊,轉頭就跑,去準備出門的行李了。

祥順再在樓梯口看見宋二爺的時候,對方是打算離開了,臉都是黑的,也不知道先生對二爺說了什麼話。

依照以往的經驗,祥順覺得,他這是被為難了。

祥順暗搓搓的樂。

*

順發賭坊。

太陽光從雕花窗後照進房間,照得這個地方的濃煙愈發的濃烈。

熏人的煙味和揮不散的酒味,混合著那些興奮的叫嚷聲,讓不喜這裡的人一進來就心煩意亂。

春紅就是那個不喜歡這裡的人,心煩意亂的也是她。

這幾個月,富足的生活給了她不少底氣,讓她從前怯懦的背都挺直了不少。

春紅的身上穿著豔麗的綾羅綢緞,臉上塗著□□,還畫了口紅,她扭著自己的身體,推開了賭坊的大門,一路過的醉鬼被那陣突然撲進來的香風弄得差點栽個跟頭,低頭看見一雙女人的鞋,就忍不住的慢慢抬頭往上瞟,結果觸及那張濃豔得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臉的時候,打了個突,酒都醒了不少。

春紅不耐煩的踢了那個酒鬼一腳,這可是她以往不敢做的事情,可如今,家裡也有做事的仆人,這些人一口一句的叫她夫人,看她的眼神拘謹又小心,就像她從前看彆人一樣,於是春紅便開始覺得,很多從前懼怕的人,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終於,在一個粗手笨腳的奴婢打翻了她花大價錢買回來的香水之後,她狠心責罰了對方,看著對方痛哭求饒的臉,她的心中就無端升起一種快意,自此之後,那種不自信的怯弱就從她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真正變成了一個主子。

春紅的到來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這裡是有人認識她的,見到她,馬上就有一個人扯著脖子喊:“喬老爺,你夫人來了!!”

不遠處的一個賭桌上,一個油頭圓臉的男人不耐煩的抬起頭,罵罵咧咧的道:“誰來了,你大點聲,我聽不清楚!!”

不過,也不用等喬正聽清楚了,因為他這一露頭,春紅便看見了他,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這二位扭打過不止一次了,有時候實在賭坊,有時候是在花樓,經人這麼一喊,那些人就都知道,這下子又有熱鬨看了。

“喬正,你這個王八蛋,你昨天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怎麼又來賭了!”

春紅生氣的跑過去,指著喬正的鼻子就開始罵。

她沒動手,她還是不敢對喬正動手的,畢竟被這個丈夫壓製了這麼多年,那種對其刻入骨子裡的忌諱不是短時間可以克服的。

喬正的眼中閃過一點心虛,但見周圍這麼多雙眼睛都調笑的盯著他,一副看熱鬨的模樣,他那點心虛就馬上被怒火給取代了:“臭娘們兒!你懂什麼,彆在我這裡搗亂!”

春紅一聽更生氣了:“你,喬正,你知不知道,你這……”

你知不知道您今早拿走的是家裡最後一塊金子!!!

春紅幾乎要咆哮出聲了,但是這裡人太多,她不敢說,說出來,彆人就又要以為他們是窮人了。

春紅隻能急得跺腳:“你跟我回家去!”

回家再算賬!!

喬正怎麼可能聽不出春紅的未儘之言,他有點心虛,但又不想這麼妥協。

他自然知道那是家中最後一塊金子,他今早偷走那塊金子,是想拿去還債的,結果他揣著那塊金子路過這裡,忽然又止不住的開始幻想。

這塊金子根本抵不住他在外麵欠下的那些錢,那些債主背後有大靠山,那些大靠山,他這種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根本惹不起,那些人追債的時候說了,如果他再拿不出錢來,就要拿他的房子去抵押了。

所以路過賭坊的時候,喬正就想,反正這塊金子抵不了債,不如他就再去試一把,萬一就發達了呢。

於是他就鬼迷心竅一般的進去了,一進去,那唯一的一塊金子也輸沒了。

輸沒了,他就知道,春紅肯定又要跟他鬨,所以他才不肯回去。

夫妻倆人在賭坊大吵大鬨,最後被怕耽擱生意的賭坊老板一起給趕了出去。

“喬正,錢呢!”春紅緊緊的抓著丈夫的袖子,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