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喬薇薇都沒有開口問過,他們沒帶帳篷,去什麼地方留宿,就隻是很信任的跟他走,可是這樣就輕信彆人了,以後真的遇到危險可怎麼辦啊?
阿青來過這裡不少次,這裡是最高峰,隻能從西山的路上來,且不說從東邊上山的人能不能找到這裡,就說這種惡劣的天氣,他們可能已經被困在半路了,他對自己的速度還是很有信心的,絕對比那些人快的多。
喬薇薇被帶往一個山洞,這個山洞的地方非常好,遮風避雨,裡麵也是乾燥的,入口還有個獸皮毯子像個門簾一樣掛著,一看就不是個純天然的地方。
喬薇薇問阿青:“這是你的地方?”
“嗯。”阿青說,“不過這裡有點遠,我不常來。”
阿青又從山洞裡麵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張獸皮毯子,給喬薇薇墊在地上,讓喬薇薇坐下來,他有些歉意的對喬薇薇說:“有點簡陋了。”
喬薇薇抱著那一大束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她笑道:“這可是山洞裡誒,說什麼簡陋不簡陋的。”
阿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畢竟隻有他自己的話,他隨便睡在地上都沒事兒,可是他就怕喬薇薇睡在這樣的山洞裡會著涼。
結果,喬薇薇抱著那一大束漂亮的花抬起頭,神秘的對他眨眨眼:“不過空一點也沒關係,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阿青:“……”
緊接著,阿青就看見喬薇薇變魔術一樣,憑空拿出了一個雙人充氣睡袋,甚至是充好氣的,這個東西一出現就占走了山洞1/3的位置,那麼大一個大家夥擺在那裡,容不得阿青騙自己是他眼花。
喬薇薇一點心裡負擔都沒有的開始從自己的玉戒空間往外麵運東西,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在宋淮青麵前保守這個秘密,這些天,包都背在阿青的身上,所以包裡都有什麼,他心裡大概是有數的,而她拿出那些吃的和用的,已經遠遠超出一個包的負荷了,喬薇薇不信他沒發現。
阿青果然隻是被驚了一下,然後就覺得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喬薇薇這一頓操作下來,他們的山洞直接變成了一個現代化一居室,正當她堆了個小山準備開始倒騰的時候,阿青終於拉住了她的手,拿出小藥包,要先給她處理傷口。
消毒藥水倒在小傷口上,喬薇薇直咧嘴,她覺得這種小口子根本就不用管,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可阿青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喬薇薇不信邪的翻開他的手,倒也是稀奇了,他的手真就沒事。
她看看阿青,阿青依然什麼也沒問,喬薇薇把一套深灰色的運動衣推給他,跟他說,“去把這個衣服換了,都磨破了。”
一個伸縮屏風隔出一個小空間,小空間裡麵放了一個自動熱水箱,他們不但能換衣服,而且還有熱水。
阿青聽從喬薇薇的安排,擦乾淨自己,換了身衣服。
這個時候,那遲遲沒落下的雨終於來了,雨打在石壁上,浸透絲絲的涼,喬薇薇又在獸皮簾子外麵掛了一個厚實的防風防水布,用月亮的充電小夜燈照亮了這塊小天地,才總算是滿意了下來。
隻不過剛才沒發現,現在坐在這裡,小月亮的燈將淡黃色的光影投射在洞壁上,倒是有幾分曖昧。
喬薇薇很有閒情逸致的從自己的空間裡麵找到一個長方形的杯子,然後把那一束花插進了杯子裡麵,紫色的花朵和淡黃色的小月亮燈,放在一起也不算突兀。
阿青擦著自己的濕頭發走出屏風,就看見喬薇薇再認真擺弄那束花。他的目光慢慢變得溫和了起來,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去,稍稍將喬薇薇拉開了些距離。
他道:“不要離這花太近,這花的花粉會讓人做噩夢。”
喬薇薇任由他拉著自己離得遠了一些,又看了一會兒,看夠了才終於去洗臉換衣服,因為爬上爬下還有大風刮,她身上這身淺紫色的衣服已經變成灰色套裝了。
趁著喬薇薇去收拾自己,阿青擺弄起了喬薇薇拿出來的東西,折疊桌和折疊椅都放好,然後打開手提箱式的卡式爐,開火,放上他們的食物。
外麵風雨大作,嘩啦啦的大雨不甘心的使勁拍打著外麵的岩壁和防水布,原本糟糕的天氣現在卻變成了值得一聽的風雨奏鳴曲,外麵的風刮的越大,雨下得越狠,喬薇薇反而就覺得他們這裡越溫馨。
她穿著奶藍色的衛衣衛褲,湊到桌邊,他們的晚飯也不算精致,但是放在這裡她就覺得很合適,喬薇薇胡亂拿出一堆東西,自己也沒看清是什麼,現在定睛一看,微微往裡凹陷的圓形烤盤上麵,他們帶來的新鮮五花肉滋滋冒著誘人的肉香,麵包被切片煎得酥脆,雞蛋是可愛圓潤的太陽形狀,午餐肉都帶上了焦色。
西紅柿切片,加上生菜肉蛋和醬料,這比中午的泡麵吃得可滋潤多了。
阿青看看原本空蕩的山洞,又看看現在這溫馨溫暖得簡直不像個山洞的小窩,沉默著想,喬薇薇是個比蝴蝶花還不好存活的嬌花,至少他現在這樣,是無法養活她的。
他並不天真,知道隻憑一腔喜愛什麼都辦不成,就算他可以為了她的一句話跳下懸崖去摘下漂亮的蝴蝶花也沒用,那是花,不是柴米油鹽。
喬薇薇不知道阿青又有了新煩惱,她吃飽喝足,穿著自己柔軟的衛衣鑽進了涼颼颼的睡袋裡,她翻了個身,抖著喊阿青快點過來。
喬薇薇的空間裡是有單人睡袋的,但是她不想,因為這樣的天氣太冷了,山洞也陰涼,她自己晚上一個人睡覺會被凍醒的,這個時候,一個能當蚊不叮又能當大火爐的工具人就很有必要了。
喬薇薇拍著自己旁邊,這次,男人沒有沉默著聽她的話,他慢慢轉過頭去,看向她,在曖昧的燈光下,女孩的翹著一縷頭發的發頂被暈出一圈暖黃色的光,她微微牽起唇角笑著,眼尾像是帶著小勾子一樣,看得他心癢。
阿青這些天時常是沉默的,在兩個人這趟山上之行中,喬薇薇才是一直主導著的那個人,大多數時間,他都隻是在默默的做事情。
可這一次,男人周身的氣壓忽然低了下來,他沒有馬上動作,喬薇薇眨眨眼,覺得這情況不太對了,她安靜的看著阿青,甚至還好奇的歪了歪頭,那意思你怎麼還不過來呀。
男人的眼神陰翳了一瞬,然後慢慢壓下身體,單手支撐著地上的睡墊,與她對視,那一瞬間,外麵的雨聲似乎都被無形的屏障擋了下去一樣,原本無害安靜的男人,也在瞬間變成了那一躍直抵懸崖危險野獸。
他一根手指輕碰了一下喬薇薇的臉頰,低沉的聲音模糊在朦朧的燈光之中,他問:“跟男人睡在一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昨天我就該告訴你的。”
喬薇薇的臉蛋被他的發燙的手指捏了一下,似乎變粉了一些,但是在淡黃的燈下並不明顯。
她捂著自己的臉蛋,挺委屈的說:“那你昨天怎麼不說呀,睡都睡了,能怎麼辦呀?”
阿青一噎,但是隨即,眼神愈發的壓抑了起來:“你是因為與那些人賭氣,所以才這樣與我親近嗎?”
喬薇薇嫌棄的說:“他們也配啊?”
說完,她哼哼唧唧的後退了兩步,“你不來拉倒,要不是看你暖和,身材還說的過去,你以為我會讓你躺我旁邊……啊!!”
話還沒說完,喬薇薇被摁住肩膀,後身騰空,“啪”的一聲,重新躺回了墊子上。
阿青的表情很古怪,又費解又無奈,也不知對這答案滿意沒有,似乎是拿喬薇薇沒轍了,還有點想收拾她,又不知道從何下手才好。
喬薇薇因為驚嚇,眼角染了半顆眼淚,睫毛被染濕,朝他看來的時候,更顯得無辜了。
阿青的呼吸深了幾分,彎身抹去她眼角的半顆眼淚,喬薇薇這個小流氓趁機把手搭上了對方的腰,他的腰柔韌有力,隔著衣料也有乾淨的線條,線條分割出的塊塊肌排軟而彈,發著燙。
那根帶著薄繭的手指沾著那半顆眼淚慢慢往下,最後摁在微張的粉唇,男人輕眯著眼靠近,手指從粉唇落到鎖骨、薄軟的寸寸皮膚。
薄繭輕輕刮過皮膚,一種惹人的麻和止不住的癢像流淌在血液裡麵的跳跳糖,蹦跳著從血管流淌而過,帶動根根神經,牽起感官,最後化在由淡轉濃的吻中。
當那雙柔弱無骨的手從側腰慢慢攀爬至他的後背的時候,阿青的後背瞬間繃了起來,隻差一寸,那雙漂亮的手,就會感覺到肩胛處不正常的醜陋凹凸。
可是偏就在這僵硬的一刻,那雙手慢慢回落收緊,隻抱住了塌下的勁腰。
外麵的大雨啪嗒啪嗒的下,雨珠不停將急||促的吻落在柔軟的葉片上,鮮嫩的小葉子不經雨水反複襲擊,很快就從蓬勃淩人的朝天模樣變得羞惱又蔫噠噠。
喬薇薇狠狠的踹著睡在她旁邊的工具暖爐,“你走吧,不要你睡這了!”
她爬了一天的山,本就沒什麼力氣,這兩下落在男人身上,就跟小貓咪舉著肉墊在身上拍兩下沒什麼兩樣,阿青捏了一下她腮邊的軟肉,見她還不老實的亂凶,攏著她的肩膀重新彎下身體,喬薇薇嚇得一抖,撇著被親得殷紅的唇,委屈巴巴又軟乎乎的說她想睡覺。
阿青也知道她爬了一天的山,現在應該很累,抱著她讓她閉眼。
喬薇薇的手下意識的抓在他胸前的衣料上,外麵雷聲陣陣,驟雨不停歇,洞中一室溫暖,仿佛隔絕了外麵,自成一個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