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刀,上了床,將鋒利的刀口對準男人的肚子,大概比劃了那麼兩下。
豎著呈九十度直角向下一壓。
巧克力般的腹肌不堪一擊。
刀子紮了進去,隻剩下刀柄。
那男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砰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瞪大著滿布血絲的眼睛,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聲野獸般壓抑的嘶吼聲。
她的雙手被他的雙手握住。
“為什麼?”葉蕭確實沒法想到,這個女人會在這個時候朝自己下毒手。
“iu,你瘋了嗎?”
刀子已經捅了下去,鮮血在不停的湧出,這個時候,iu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她雙手握住刀柄,用身體壓在刀柄之上,確信男人再大的力氣也無法掙脫。
葉蕭試了片刻,被疼痛和衰弱的身體折磨得不輕。
“你鬆手,我們有話好好說。”
“有什麼話好說呢?”iu冷笑道,“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崔的事和我無關,你就算把我殺死了,我的答案依舊不會改變,你這個瘋婆子!”
血依舊在不住的湧出,葉蕭估計自己的大動脈血管應該是被她刺破了,照這種趨勢,恐怕要不了幾分鐘。
他就要一命嗚呼了。
曆史不是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iu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死在iu的手裡呢?
再垃圾的編劇,再滑稽的劇情,也不可能寫出這樣的情節來。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死在一個韓國女星的床上?
韓國女星的手裡?
堂堂芥川直木大獎得主的作家,死因竟然與一場桃色緋聞有關?
這豈不是一種侮辱呢?
他的神誌漸漸迷糊,意識已經飄搖,他想起自己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好多女人沒有睡......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就這樣死去也太冤枉了些。
“葉蕭老師,我並非為了崔,我隻是為了我自己,你欺騙了我,玩弄了我,戲耍了我,侮辱了我,傷害了我,就這樣還想一走了之?你認為女人都是沒有廉恥沒有自尊心的玩物,你認為這樣做沒有任何報應嗎?”iu諷刺的說。
“可是你殺了我,你又有什麼好處呢?堂堂國民妹妹,solo女歌手第一人,卻淪為了一個人人唾棄的殺人犯?大好前途毀於一旦,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親戚朋友,他們以後抬得起頭來做人嗎?”葉蕭還在儘著自己的最後一絲努力,希望這個韓國女人能夠迷途知返,能夠洗心革麵,打電話讓急救車過來送自己去醫院。
說不定還可以挽回自己的一條性命。
可是他錯了。
“葉蕭老師,你回不去了,我或者會進監獄,或者臭名昭著,但你的靈魂是永遠回不去日本了,就好好的留在韓國吧,做一個孤魂野鬼......再見了,葉蕭老師,您這麼年輕有為,死了還真是可惜了,您瞧,我一點都不虧呢,和您的財富、名氣比起來,我又算得了什麼呢?但我相信,這個世界是有正義、純潔和倫理存在的,哪怕一直被您這樣的人玷汙著,也一直存在著,我相信這樣,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所以......去死吧!”
她雙手奮力的拔出刀刃,一股噴泉似的鮮血呼的噴灑而出,濺了她滿頭滿臉。
那個男人舉起手來,麵孔猙獰,渾身抽搐著,似乎要來抓她的臉。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他抽搐著,死不瞑目的,吐出最後一句遺言。
然後腳一蹬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呼吸,停止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軌跡。
也停止了他的所有無恥和陰謀詭計。
iu這才感覺到有些後怕的扔下刀刃,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板上。
那個男人的鮮血浸染了錦被,從床鋪上流了下來。
將地板上的白木槿,染成了紅色。
女人似乎被這濃厚的血腥氣所感,撲在血汙裡不住的乾嘔著。
直到嘔出了熱淚。
那個男人的軀體漸漸僵硬,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就在這個瞬間,iu忽然感覺到一股徹骨的陰寒從體內生起。
撲通!撲通!
仿佛有什麼在她的身體裡麵躍動著......
仿佛有什麼在她身體裡麵破體而出了似的。
就像春風吹來了一顆種子,落在這肥沃的土地上。
雨水灌溉著,很快的便生了根發了芽。
鮮嫩的枝芽拱破了堅實的地表,露出鵝黃的嫩綠來。
那道惡寒和心悸也隻是一瞬間,仿佛亡魂的呐喊。
iu拿起手機,笑容清冽的撥打了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