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是過非錯(2 / 2)

【很遺憾,您的遊戲失敗。

感謝您為本遊戲做出的努力。

該IF主線永久封存,推演結束。】

後來......他第二次進入了遊戲主線。

隻可惜,終究不是他曾經的那一條了。

*

經曆過兩朝宮變,甚至隱隱操控了燕國未來的走向,即使再怎麼低調,應天書院也不由自主地熱鬨起來。

祝淩穿過熟悉的山門,輕車熟路又低調地找到了通往講堂的路,路上零零星星的學子裡,已然多了不少生麵孔。

......她有多久沒回來了?

祝淩在心裡盤算著時間,才發現隻過了半年多。但這半年,竟讓她恍惚覺得......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位小郎君,你也是趕來聽宋司徒講課的嗎?”有陌生的學子自來熟地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問,“我這邊可是早早地搶到了前三排的位置,你要是想要,隻要這個數———”

他神神秘秘地伸出三個手指,聲音壓得更低:“宋司徒每月隻來講一次,每次講的內容還不一樣,機不可失啊!”

剛剛還有的些許唏噓情緒頃刻便被衝散,祝淩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三十兩?”

“什麼三十兩!你到底識不識貨?!”那學子睜大眼睛瞪她,“三百兩!第二排靠中間的席位!不還價!”

【我去,他也太黑了吧!】小肥啾在意識空間裡驚呼,【坐地起價,黃牛倒/賣啊!】

祝淩觀察了他一圈,目光又在不遠處茂密的樹冠上掃過,心裡有了明悟,但她臉上故意露出點笑來,擺了擺手,小聲回答:“實在是囊中羞澀。”

“......啊?”那學子用懷疑的視線上下打量了祝淩一番,“你這身行頭,不像沒錢的樣子啊?你是想殺價吧?”

“我看郎君一表人材,二百八十兩!”他露出肉痛的表情,“不能再少了!”

“我真的沒錢,你還是找彆人吧!”祝淩仍舊搖頭,不等他繼續回答,就和他拉開距離,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步伐走了。

在祝淩走後,那個學子又逮到一個生麵孔的人,以三百三十兩的高價將第二排的席位順利地賣了出去。

等那個被薅了羊毛還興高采烈的人走後,那個學子才一改臉上的熱切,仰頭衝著一旁茂密的樹上喊:“曾夫子,您趕緊下來吧!”

茂密的樹冠嘩啦作響,一個身著勁裝的男人跳了下來,隻是姿態懶懶散散,沒個正形:“你這做得挺好,不像容易被打的樣子,下次我就不來了哈。”

學子:“......”

“我這是在給書院掙維持開支的費用!”他壓低了聲音咆哮,“您怎麼能袖手旁觀!”

“唉~”曾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擺出一副痛苦麵具的模樣,“雖說是為了書院,但你們也不能淨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課上沒講嗎?”

學子:“......”

他控製自己儘量不要露出不尊師重道的表情。

“對了———”曾烈挑了挑眉,轉頭問,“你們賣了多少?”

“快四千兩了。”學子沉默了一息後飛快地給出了答案,“剩不到幾個位子了。”

“這個月書院的開支還差點兒啊。”曾烈伸了個懶腰,“你們繼續努力,可彆月末最後幾天隻能吃野菜餅子。”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似有若無的磨牙聲。

曾烈搖了搖頭,嘴裡叼著根不知從哪摸來的草莖,將雙手扣在後腦勺上,慢悠悠地往前晃。

這些小崽子的麵皮和口才,比起當年那個人,真是差得遠了,有得磨呢!

*

身後的那一番插曲,祝淩並不知曉,但也大致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也不知是哪個鬼才想出的這樣開源節流的方法。

她心中失笑,慢慢走到了講堂的位置,應天書院之前的講堂雖說寬敞,但總有些部分年久失修,反正也不影響使用,就那樣放著了,如今卻是從裡到外都細細地倒騰過了一遍。

祝淩到時,講堂裡早就人滿為患,像她這樣來得遲的,如果沒有一開始就確定好的座位,就隻能站在角落裡。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宋司徒來了!”

於是剛剛還有些熱鬨的講堂頃刻間鴉雀無聲,在眾人的注目下,講堂的大門處,有人執卷而入,青衫徐徐,容顏如玉,似如往昔,隻是曾經的掌院,如今已負衡據鼎,拖紫垂青,到底與往日......再不相同。

他似乎已習慣了每月必有的講課,站定後便乾脆利落地開始地切入正題,毫不拖泥帶水。所言鞭辟入裡,直教人聽得如癡如醉。

———那是她曾經聽過的內容。

或者說......那是她作為烏子虛時,聽過的內容。

“這些講與你聽,但你日後,定會比我講得更好。”久遠的回憶翻卷上來,好像曾經有人笑歎,“青出於藍,終將勝於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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