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迷霧重重 “玄都,你在那裡做什麼?!……(1 / 2)

破雲來:“......”

破雲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 怎麼任務就激活了?!

他懷著一種震撼的心情去看那條通知,卻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點花來。他往後一仰,仰天咆哮道:“這是為什麼啊———”

他動了動已經在圈裡坐得發麻的腿, 強撐著站起來, 打算去小村莊裡一探究竟,但就在他要邁步的時候,他看到了地上那個圈,於是伸出去的腳懸在半空中。

出去、呆著、出去、呆著、出去......破雲來的心裡開始天人交戰。

最後, 他慫慫地收回了腿, 又重新坐回了剛剛的位置。

問就是他審時度勢, 小心謹慎, 不給危險半點可乘之機!

[垂馨千祀]小隊的群聊已經熱鬨起來了,但破雲來沒有點開,也沒有參與討論,他隻是目光放空地望著村莊口的方向,繼續思考著剛剛的問題———

他究竟是不是歐皇的工具人?

在他悲傷思考的時候, 村莊口那裡漸漸出現了一行小小的人影, 人影越近, 便看得越清晰。鬼卿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他的身後跟著烏泱泱的村民,看起來像要闔村出動,去打架鬥毆一樣。

破雲來慫慫地縮了縮脖子。

“剛剛耽誤了點時間,抱歉。”鬼卿走到近前, 發現破雲來還好端端地坐著沒添新傷時,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我拜托村民們給你打了個擔架,他們把你抬過去, 就不會有二次傷害了。”

破雲來:“!!!”

他瞬間把是不是工具人的疑惑甩到了腦後。是工具人又怎樣?沒有他這個工具人,任務能這麼順利地推進嗎?他無私奉獻,他居功至偉啊!!

有鬼卿在一旁鎮著,破雲來順利地躺到了擔架上,被一路抬著向村莊裡走去,隻是在經過村莊口的時候,破雲來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地麵上淩亂的痕跡,像是剛剛祭祀過什麼似的。

他下意識地鹹魚探頭,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然後便聽到“哢嚓”一聲脆響,破雲來好奇疑惑的神色僵在臉上,扭曲成絕望的痛苦。

不能喊出來失了風度,他隻能火速拉開群聊,在群裡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啊啊啊救救救啊啊啊啊啊”,刷屏了整個聊天區。

除鬼卿外,他的另外三個隊友這次沒有嘲笑他,而是心知肚明地在群裡發了一長串的蠟燭。

非酋一路走好.JPG

等被抬到一間比較乾淨的泥土屋子裡時,破雲來已經像一條失去了生氣的鹹魚一樣任人擺布了。

鬼卿給他檢查了一番後,長歎了一口氣:“腰傷又加重了......”

他這次在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中還是忍不住勸道:“要不少動兩下,真的。”

破雲來:“.......”

他眼裡含著一汪熱淚,沉重地點了點頭。

村民們在將破雲來抬到屋裡後就乖順地退了出去,即使已經痛得神誌都快模糊,破雲來還是注意到了他們對鬼卿不同尋常的恭敬。

“大佬———”破雲來現在隻敢小幅度地動動腦袋,他的目光盯在鬼卿身上,“你在這做了什麼呢?怎麼怎麼感覺他們對你又敬又怕?”

“凡事不要問彆人。”梁上忽然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多自己動動腦子~”

這道熟悉的聲音成功讓破雲來的目光從好奇變得驚恐,他的目光一寸寸上移,先看到了藍紫色的衣擺,隨後是腰間的銀質裝飾,然後是卷曲的發絲和一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臉的主人茶色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他,透著一種不懷好意的狡黠。

破雲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淦!是玄都!!

鬼卿也被玄都的聲音嚇了一跳,但他比破雲來鎮定得多:“你是專門過來找我們的嗎?”

房梁上的玄都點點頭,擺出一臉操心的表情:“璿霄在千星城裡看著另外幾個呢,你們倆出了城門,隻能由我來照顧嘍~”

破雲來悲傷且小聲:“我掉到溝裡前,你為什麼不提醒我一句?”

“我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你栽進溝裡的聲音———”玄都誠懇道,“我覺得你可能不希望彆人看到你這麼狼狽的一幕,我就沒出現。”

破雲來:“.......”

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掉溝裡後在玄都麵前丟臉慘,還是在溝裡大半天都沒有人撈他慘。

“不過你放心———”玄都像隻輕巧的貓一樣從房梁上跳下來,落地悄無聲息,他在腰間一抹,銀飾的位置瞬間改變,他的掌心翻開,出現了幾根有手指長的、寒光閃閃的銀針,“為了照顧你們,我準備的東西可齊全了。”

他笑眯眯地說:“你的腰傷今天針灸一下,明早起來就能活蹦亂跳。”

破雲來咽了口口水:“有.......有沒那麼恐怖的針嗎?”

“彆怕,就和螞蟻咬一下差不多。”玄都指尖撚著銀針,在破雲來驚恐的目光,朝他腰上的位置紮去。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嗷啊————”

慘烈的聲音響徹雲霄。

捂著耳朵的鬼卿用腳尖勾開門,然後默默地走到屋外,“砰”地一下關上。

他就知道會這樣。

玄都是說了和螞蟻咬一下差不多,但他沒說是幾隻螞蟻啊。

*

“這位......這位高人......”在鬼卿出來後,門外烏泱泱的一群村民裡走出來了一個老者,他身上的衣服單薄,綴滿了補丁卻還算乾淨,稀疏的白頭發被木冠盤在頭頂,手裡拄著一根工藝粗陋卻被細心打磨過的樹枝充當拐杖,他明顯是對屋裡的慘叫有些不安的,卻還是強撐著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嗎?”

鬼卿搖了搖頭:“那個孩子呢?帶我去看看。”

那個老者唉了一聲,趕緊在前方引起路來:“大牛活著呢......多虧了您.......”

他帶著鬼卿往前走,剩下的村民便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一直到一間比剛剛破雲來進去的屋舍更破的屋舍前。

黃泥的牆麵風吹日曬已經起了裂,頭上遮雨的茅草也發了黴,木頭的窗框有些變形,用草塞著,遮擋寒風的門板也不是整塊,而是木條拚接的,中間有縫隙,隱約能看到屋裡的景象。

鬼卿一進去,腐爛的食物,久未通風的潮氣,以及一些人體的臭味混雜在一起,有些難聞。

他皺了皺眉,腳步卻沒停,一直走到能見度不高的屋子最角落,角落有一捆茅草,草上蜷縮著一個骨瘦如柴的孩子,身上蓋著一張臟兮兮硬邦邦的,應該是棉被的東西。

鬼卿彎腰將手指放到他的鼻尖試了試,微弱的氣流打在他的指尖,他簡單地將孩子檢查了一番,一隻跳蚤蹦到他的手背上,被他麵不改色地摁死:“孩子恢複能力好,這幾天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多謝您!多謝您!”那老者對他一迭聲地道謝。

鬼卿目光在這間黃泥屋裡掃了一番,從屋子的角落裡撿起半顆土豆:“發青與發芽的土豆都不能吃,農需官沒有告訴你們?”

“說是說了,可是......”那老者囁嚅著,“可這又沒壞又沒爛的,都是糧食啊......”

“發青發芽的土豆吃了會中毒,而且土豆的畝產很高———”鬼卿忍不住想來個科普,卻發現半開著的門外站著玄都,玄都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鬼卿閉上了嘴,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將那半個土豆捏在手裡,轉身走了出去。

村子裡的村民明顯是更懼怕看起來怪模怪樣的玄都,他們離得更遠了些。

“怎麼了?”鬼卿問。

玄都從他手裡拿走了那半個發芽的土豆:“天黑之前其他人都會到,你記得和村長協商一下我們留宿的事情。”

鬼卿有些疑惑,他本來以為治好破雲來的腰傷後他們就要走了:“他們也過來?”

“對,你自己小心。”玄都點點頭,那半個發芽的土豆在他手中被不斷的拋接著,“我有事,先走一趟了。”

*

痛暈過去的破雲來醒過來時,便發現他視線不遠的地方懸著兩張笑嘻嘻的大臉。

喬如霜麵露憐憫之色:“你真的好慘。”

柳長春故作風度地搖了搖扇子:“被歐皇帶贏的感覺怎樣?”

破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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