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 不管之後如何，至少今天，蝙蝠俠是孤零零獨自巡邏的。
哦, 這可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當然，這完全是因為哥譚的罪犯們發現今天的蝙蝠家有一個算一個, 全都因不明原因而格外的暴躁, 下手也格外的狠辣。
罪犯們：Fuck Batman！Fuightwing！Fuck Red Hood！Fuck Red Robin！Fuck Robin！
罪犯們：——Fuck Bat Family！
而當裹挾著冷風和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的蝙蝠俠從通風管道裡翻到急凍人的麵前時，讓這位在冷凍室裡脫去了裝備的科學家下意識的擋在諾拉的維生艙前，戒備的看向蝙蝠俠，警告道，“我可還沒找你算賬呢！”
——MD，知道自己要去中心城去教訓閃電俠，所以他就直接讓閃電俠消失唄？
急凍人在心裡冷笑一聲：怎麼，他這是多怕自己把他正聯成員給打出事情來？
——整整一周！他在中心城裡待了整整一周啊！結果愣是連閃電俠的影子都沒見到！
聞言，蝙蝠俠默默的心虛了一瞬, 不過很可惜, 急凍人並沒有從那張被蝙蝠麵具所遮擋的臉上發現那一瞬的心虛。
“你該遵守諾言了。”
聽著眼前黑漆漆大蝙蝠喉癌般的聲音, 就算他早就知道這個黑漆漆是個什麼人, 卻也還是氣得急凍人恨不得掏出他的急凍木倉將眼前這個不會說話的家夥給徹底凍上！
還遵守諾言——遵守你XXX的諾言！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居然還指望他遵守諾言？
二話不說，當下急凍人便直接掄起拳頭一拳砸向蝙蝠俠——很巧的是，他這一拳剛好砸到了蝙蝠俠被紅頭罩砸的另一邊的臉上。
可惜, 如果不是急凍人的力氣不夠, 那麼現在蝙蝠俠的臉上應該剛好極為對稱一邊一個拳頭印了。
見蝙蝠俠倒還算知趣的沒有躲開, 急凍人的心情倒也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點，但就算是這樣，想讓他吐出自己知道的情報還是讓他很是不甘心。
“布魯斯——”急凍人湊到蝙蝠俠的耳邊，一雙泛著冷意的眼眸裡滿是複雜的恨意, “憑什麼你就這麼好命？”
在這種情況下聽到自己的真實名字，這不禁讓蝙蝠俠條件反射的一把掐住急凍人脖子，將他反壓在地上，凶狠的看著他，同時也對於他所說的‘好命’滿心不解。
蝙蝠俠——也就是布魯斯，其實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會給彆人帶來災難的家夥，所有試圖靠近他的人最終都會遭遇不幸。
比如他的父母、他的傑森，還有芭芭拉、戈登等等。
這還是第一次，居然有人會說他‘好命’？
因為這個太過於匪夷所思，蝙蝠俠甚至連急凍人叫破自己的名字這回事都排到後麵去了——反正在阿卡姆的那堆瘋子裡，已經有不少人都知道他的真正身分了，再多一個維克多·弗裡斯，似乎也沒什麼。
當然，在詫異了一秒後，蝙蝠俠更注重的是他這句話背後的信息。
“What do you mean（你什麼意思）？！”蝙蝠俠一字一頓的質問道，不過手上微微放鬆了下力度，讓急凍人得以喘息。
反正在失去了他的急凍戰甲後，維克多·弗裡斯也不過就隻是一個生了病的普通人而已①，但蝙蝠俠還是將身體的重心抵在他的胸口上，讓他沒有辦法起來。
不過因為麵對麵，是以蝙蝠俠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湧動著的複雜恨意。
隻是比起恨包括自己在內的其他所有人，蝙蝠俠莫名覺得他更恨的好像是他自己。
——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弱小。
彆問蝙蝠俠是怎麼知道的，要知道在當初小巷子後的每一天，隻要小布魯斯照鏡子，那麼他每一次都能從鏡子裡看到相同的恨意。
得到了這個認知，這不禁讓蝙蝠俠的語氣稍稍和緩了些，他繼續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畢竟當年的小布魯斯有阿福，有提圖斯，有盧修斯，有戈登，有…等人在身邊，而維克多·弗裡斯呢？
他有的，似乎隻有身患絕症隻能把自己給凍起來的諾拉吧。
而且維克多本人也算不上什麼罪大惡極、罪無可赦的罪犯，因此在共情之下，再加上蝙蝠俠本就有那麼一點點心虛的前提下，這才是他會緩和語氣的重要原因。
維克多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隻是靜靜的注視他。
良久，他就像以往每次對蝙蝠俠妥協那樣，在這一次的對視中，維克多同樣妥協了。
“我隻是做了一個美夢而已。”維克多歪頭看向諾拉的方向，可惜以他的角度隻能看見諾拉的維生艙，但就算是這樣，他也用一種注視著此生的珍寶般溫柔至極的眼神看著那個維生艙，腦子裡，想的卻全是那個閃點世界裡的點點滴滴。
或許那個閃點世界對其他人而言是個充斥著絕望與朝不保夕的黑暗世界，但對於他——對於維克多·弗裡斯而言，那卻是一個幸福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他早早的便與諾拉結婚了，甚至他心愛的諾拉不僅沒有患上絕症，還為這個家庭帶來了一位可愛的小公主！
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在大都會的日子是多麼的幸福快樂啊。
——而這一切，卻全都被那可惡的巴裡·艾倫給毀了！
就算那是一個錯誤的世界又如何？就算那個世界注定會毀滅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