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托尼給亞曆克斯等人和兩位留下來的玩家安排好了住處之後, 他就用一種飽含看戲、幸災樂禍和擔憂的複雜眼神看著安,直把安看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呃——”安猶豫的看了看隻剩下自己和托尼兩人的會客室,思考了半響後還是沒忍住打破了這奇怪的沉默, “托尼,”上次的宴會之後, 托尼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可以直接稱呼他的名字,“怎麼了?”她一臉不解的問道。
其實如果單比耐心的話, 安是可以跟托尼一直這麼沉默下去的, 但一種莫名的直覺讓安的心裡充滿了心虛, 這才是她忍不住開口的主要原因。
“Nothing。”此時的托尼已經把他的戰甲完全的脫了下來,結束了與安無意義的對視沉默之後,他一下子放鬆了身體靠在軟綿綿的沙發靠背上,同時手中拿過了之前他拿著的那個平板不斷劃拉著什麼,“隻是我很好奇——”
隨著托尼的話語,就見他與安之間的那個透明玻璃茶幾上閃過了幾條藍色的光線,最終伴隨著托尼將他手中的平板放在茶幾上的動作後,一個隻能在茶幾範圍內顯示的3D投影就這麼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而托尼, 則帶著一種對未知事物的純純的探究目光, 看向了安。
“為什麼你總是能夠卷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危險裡呢?”
同一時間, 暗地裡,屬於托尼的人工智能伽夫裡非常默契的將這間會客室的防護等級加到最高、並開啟了信號屏蔽器。
“你看, 從你到達這個國家至今也不過短短兩個月不到,”托尼一邊說著, 一邊調出與安有關的所有事件,“但是你看看,先是在大都會遇到劫機。”
這是安剛進入這個遊戲裡發生的事情。
“再是第二次出門的時候發現了屍體。”托尼說著, 投影的3D屏幕上則是羅伯特與凱蒂的信息,雖然這在哥譚好像非常正常,但考慮到安遇到事件的頻率,這可就一點兒也不正常了,更彆說經過托尼的調查,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羅伯特是卷入什麼事件裡死的!
不過托尼不知道的是,第一次出門的安雖說沒遇到什麼事件,但她卻遇到了D伯爵,並帶回了湯姆和傑瑞這兩隻非同尋常的動物。
“第三次出門的時候則在宴會上遇上了襲擊。”這件事情沒什麼好說的,托尼也不想再讓安去回憶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於是他直接略過了相關資料,雖說他對於那位神秘的水之女神·阿庫婭同樣異常關注。
不過誰都不知道的是,從理論上來說,這應該是安的第四次出門,因為第三次,她則化為‘布萊克’炸了一整個稻草人的秘密基地呢。
“第四次倒是沒什麼好說的,這也算是你難得出門沒遇上任何事情的一次了。”
這是布魯斯帶著安和阿庫婭去瞭望塔的事情。
至於阿庫婭留在這個世界的那些日子嘛,安為了看住阿庫婭不讓她搞事,還真宅在韋恩莊園裡沒怎麼出門,便是買東西也從來都是網購的。
“第五次出門……”說到這裡,因為是在異空間發生的事情,所以托尼並沒能找到任何影像資料,但這並不妨礙他一言難儘的看著安道,“說真的,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你隻是普普通通跟家人一起去個遊樂園都能夠跑到異空間去?”
安沒有糾正托尼的說法,反正從某種本質上來說【規則領域】和【異空間】也沒什麼區彆。
不過想到那次失敗的遊樂園之行,安的神色也不禁微微扭曲了起來,“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
雖然安明白她應該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吧,但是——
“但是,”她想到了活下來的鬆田陣平、想到了本已死亡卻逆轉生死活了下來的萩原研二,這讓她的神色不由得溫柔了下來,冰藍的眼眸也垂了下來,看向不知名的某處,“我不後悔。”
頓了頓,安抬頭看著托尼反問道,“畢竟要是任由那個遊樂園異空間繼續存在下去,誰知道還會在無知無覺中死去多少人呢?”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樣,品德高潔得不由得讓人肅然起敬。
然而托尼卻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他並非不信任安的善良,隻是他總覺得這其中好像有哪裡被他忽略了——遺憾的是,沒有那趟遊樂園之行的詳細資料的托尼,隻能憑借著蝙蝠俠他們所給出的資料來進行分析判斷。
而為了保護安,迪克他們自然不會將安身上的特殊之處給全都說出來的,所以,托尼永遠也不會知道安並非是他理解的那個‘不後悔’。
不過這沒關係,反正從結果上來看這是一件好事。
“至於第六次——也就是這一次就更不用說了。”於是,托尼並沒有在那件事情上過多糾結,而是繼續說道,“不是誰都會遇上這種事情的。”
看著麵前3D投影上的一次次事件,安不由得感到了一絲尷尬,“相信我,這些都是意外。”
很多事情,的確是安被動的卷進去的。
托尼揮揮手,下一秒那些投影出來的資料就全都消失了,“我相信這些是意外,但這並不意味著某些人也相信,特彆是你的那位朋友阿庫婭——是自稱水之女神來著吧?她在那個晚上鬨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說著,托尼皺眉,“老實說,要不是你在哥譚——”並且有韋恩和蝙蝠俠雙重的保護,“你早就被某些討人厭的家夥找上門來了。”
下意識的,安想起了剛剛目標明確的那個西裝男,“是剛剛爆炸現場的那些人,對嗎?”她不自覺的握拳,不長的指甲在她的手心裡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月牙痕跡。
安的心裡有些激動,她直覺自己終於要找到那個組織了!
安並不奇怪托尼會知道那個組織,甚至她相信布魯斯也是知道那個組織的,但這種事情她沒法詢問布魯斯,所以,再多說一點兒吧,安暗含期待的目光直直的注視著托尼,不住的在心裡祈禱期待著:再多說一點兒吧。
仿佛是聽到了安的祈禱一般,在這件事情上,托尼並沒有選擇隱瞞安——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知道那個組織遲早還會再次找上安的,因此,沒必要隱瞞而已。
“就是那些家夥。”托尼撇撇嘴,看上去對他們很是不喜抗拒,“全稱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什麼什麼局的,不過你隻要記住他們的簡稱是神盾局就可以了。”
“sir,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①。”3D投影上,人工智能顯示出了那個組織的英文全稱。
看著那一長串的字母,這個名字的確很長,也佐證了安這次似乎沒有找錯……然而,那熟悉的聲音真的很難讓安有什麼好心情,而且——
安跟著托尼的人工智能的聲音緩緩的默念了一遍這個超長的組織名字,之前即將找到這個組織的興奮全都消失了,隻剩下了滿滿的悲傷湧動在心間。
托尼的人工智能、他的伽夫裡是知道的啊……安不免有些悲哀的想到,然而Jar卻什麼都沒說——他什麼都沒說。
這點,她早該想到才對。
……不,這點並不能夠說明什麼,就算當初Jar實話實說了,難道以她當時的實力能夠做到什麼嗎?
不能吧?所以從結果上來說Jar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彆呢?
沒錯,Jar不說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再說了她自己都有事情沒有告訴Jar,那麼她又憑什麼要讓Jar一定要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安尊重彆人的秘密,就像她自己也有秘密瞞著彆人一樣——她並非是不能理解的。
但是、但是為什麼一牽扯到Jar,她就一點兒也不願意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