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藍色小羊 晉江獨發(1 / 2)

彆說是剛來的紅頭罩等人了, 就連閃電俠等人都不知道安突然間這是怎麼了。

而無人發現的是,失去安控製的布萊克看上去有些像斷了線的木偶,不過在【隱身鬥篷】的遮擋下, 在外人看來布萊克也僅僅隻是呆呆的站著不動而已。

小白和佳佳有些搞不懂狀況, 不過作為目的明確的玩家,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還是決定出聲打斷這莫名其妙的情景。

“那個, 不管你們有什麼事情要處理, 一切都等拯救完世界再說怎麼樣?”佳佳道,心裡卻對他們不滿極了——特彆是那個歌撲到紅頭罩懷裡突然就哭了的女人!

拜托, 搞清楚狀況好不好!現在是你們在擱這演煽情劇的時候嗎?能乾乾不乾滾!媽的, 在這裡浪費時間,信不信不等最後她先叛變到對麵混任務獎勵去?

佳佳不停的在心裡翻著白眼, 在現實世界裡她就非常煩那種在危機麵前還磨磨唧唧的男女主了, 要是刷到相關劇情,她都是直接跳過或者退坑的。

佳佳的聲音很大, 大到讓安的身體一僵——或者說,她就是故意說給安聽的。

“抱歉,”安主動從紅頭罩的懷中退出, 輕咳了一下道, “是我失態了。”

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知道的,而現在, 根本就不是她矯情的時候。

“紅頭罩,謝謝你的安慰,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說著,安努力的壓下心中不斷翻湧的情緒以及忽視眼前時不時閃現出的畫麵,僅以絕對的理智來麵對眼前的這一切,“那麼, 就按照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們先把超人控製起來。”

“以免他的仇恨值轉移到其他地方,危害民眾的安全。”

天上,超人還在不斷的擊打著黑色能量罩,看來,他們耽誤的這一點時間並沒有影響到他。

安收回視線,然後將目光轉向紅羅賓,“紅羅賓,那就拜托你騎著我的弗萊把我帶到超人的身邊了。”正好她可以解放雙手,可以做得更多了,不然她還要擔心讓布萊克駕駛的話,會不會顯得她們之間的關係太好了呢。

紅頭罩動了動手指,他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不過他也知道此時並不是解決家事的場所,於是最終沉默了。而麵對安的邀請,紅羅賓看上去很滿意,他收起自己的摩托,三步並兩步的騎上安的摩托車,見狀,羅賓隻是不滿的撇撇嘴。

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了這種時候,托尼給弗萊改裝的時候特意的將坐位改的稍大了些,等安坐上去之後,就算後麵背個登山包,也足以讓她在危險來臨時有足夠的空間躲避。

見安坐好,布萊克看了一圈人,直接給每個人都套上了個【骨盾】,紅羅賓頓了頓,沒等他開口詢問閃電俠就已經先一步代替布萊克的將這個技能給介紹了一遍。

“看上去好不錯,”紅羅賓感興趣的挑挑眉,然後對著綠燈俠和神奇女俠道,“我們走吧。”

雖然隻是耽誤了兩三分鐘,可在這種情況下,這幾分鐘已經足夠久的了。

被留下的幾人簡單的交流幾下之後,便共同決定先向著斯塔克大廈前進。

“說起來,那個帶戴著稻草人頭罩的人是誰?”小白看了一眼安飛走的方向,皺了皺眉,“我怎麼感覺……那個人的聲音有點兒熟悉?”

如果小白能夠看見安的話,那麼他說不定會一下子就認出安的身份,可惜,安把自己的臉給擋住了。

而失去了交通工具的布萊克則趁著眾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悄悄的離開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紅頭罩。

隻不過布萊克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四處看了看之後果斷進入了附近最高的建築裡,一邊用手木倉攻擊外星蟲子一邊從廢墟中往上爬,偶爾還會停下腳步去救助被困在這裡的人。

被布萊克選中的這棟高樓大廈共有三十六層,看著樓梯口間歪歪扭扭掛著的【TEN】字標牌,布萊克停了下來,然後做著深呼吸。

雖然【替身人偶】不會感覺到累,但是安那邊的疲勞值是會同步增長的啊!

布萊克看了看身後仿佛望不到儘頭的樓梯,又看了看自己快要變成橙色的疲勞值,最終還是決定省點力氣坐電梯上去。

布萊克/安:爬不動了,真的爬不動了QWQ

幸好這棟高樓裡的電梯是內置的,電也沒停,隻是到達頂層的話需要刷卡才行,不過沒關係,在讓Jar入侵了這個小小的係統之後,不到一分鐘,布萊克便到達頂層了。

在電梯裡的時候,布萊克謹慎的靠在角落裡,手木倉對準電梯口,同時不斷的用眼角餘光掃著上下,唯恐不知道哪裡突然冒出個外星蟲子把她給圍困在這裡,好在布萊克的擔憂並沒有發生,她看著Jar給自己找出來的室內平麵圖,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天台的入口。

入口被鎖死了,布萊克直接用木倉□□後,重新給自己刷了各個【骨盾】後舉著木倉一個閃現進去,不出所料,天台上正聚集著幾隻外星蟲子。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們打死後,布萊克看了看天台,又清點了一下自己剩餘的庫存後,準備將身上最後的炸彈故技重施的安在附近,然後將重物堵在門上,將幾隻外星蟲子的屍體堆在自己的四周,搭成一個小小的堡壘。

布萊克不求這些屍體能夠抵擋多少傷害,但這樣把自己埋進去應該多少能夠降低些仇恨值……吧?

將狙擊木倉從自己特意留下來的洞口伸出去,布萊克重操舊業的為眾人遠程打著掩護。

值得一提的是,安和布萊克兩人都換上了蝙蝠家出品的通訊器,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的布萊克還充當了他們的哨兵,不僅如此,憑借著狙擊木倉自帶的瞄準鏡,布萊克甚至還可以兼職輔助不斷的為他們補盾。

“有輔助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佳佳看著自己身上的骨頭盾牌,不由得感歎道,“話說,那位黑漆漆跟我們一樣吧?”介於通訊器的存在,佳佳直接將【玩家】的身份含糊了過去,“要是他是個正經牧師之類的輔助就更好了。”說著,佳佳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雖然她不知道布萊克的職業或者技能都有哪些,但看他的樣子,他好像隻有這麼一個可憐巴巴的骨頭盾牌的輔助技能。

不過想想也是,玩生存模式的內測玩家有幾個願意將寶貴的技能欄全部都學上各種輔助技能?就算想走暴力奶媽的路子,那首先也要玩家自己發育起來才行,不然就隻能看臉依靠隊友了。

而作為能搶到內測名額、又選擇了生存模式的內測玩家,哪個不是野心勃勃的呢?

所以,讓他們玩純輔,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個盾已經很好了。”小白對此倒是很知足。

不過……這個盾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奇怪了,怎麼這一會兒總是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是以前遇見過的內測玩家?

...

這邊,一離開地麵,安便將【空白的魔導書】給召喚了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布萊克那邊已經狙擊上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外星蟲子的智商並不高,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似乎沒有外星蟲子發現躲在屍體堆裡放冷木倉的布萊克。

這挺好的,不然安恐怕隻能收回布萊克再進行投放了。

瞥了眼疲勞值,安不敢大意的直接給自己灌了個緩疲勞的藥水將疲勞值拉回綠色範圍內之後,眼看著離天上的超人越來越近,整個人蓄勢待發的一點點收起退蹲在坐位上,右手拿著被布萊克還回來的能量受木倉對準超人,左手則放在前麵紅羅賓的肩膀上,來穩定身型。

那邊,速度更快的綠燈俠和神奇女俠已經飛到了超人的身邊,但此時的超人就好像是陷入了什麼狂化buff一般,通紅的雙眼裡隻有天上的黑色能量罩。

綠燈俠麵前亮著燈戒幻化出來的探測器,漸漸的他似乎發現了什麼,“等等,我發現超人的能量輸出在一點一點變小。”

這種變化並不明顯,也就綠燈俠閒著沒事開著探測器才能夠發現。

“藍大個……漏電了?”綠燈俠眨了眨眼,然後下意識的看向了被黑色能量罩擋住的太陽。

灰灰的一個小光團子,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溫暖與燦爛。

綠燈俠的聲音清楚的從通訊器中傳到每個人的耳朵內。

氪星人的能量來源是太陽,這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夠在網絡上找到的科普詞條,既然綠燈俠這個說了——安抬頭,看向黑色能量罩,也就是說這玩意能夠屏蔽掉太陽、或者一切外來能源?

被徹底與世隔絕了呢,安思考著,而後突然開口道,“那麼這個黑色能量罩的能量分布呢?有沒有什麼薄弱的地方?”

安不想做什麼,隻是出於收集情報的本能,在聽到綠燈俠這麼說之後,下意識的開口問了出來而已。

不過綠燈俠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他用燈戒掃描著,片刻後遺憾道,“沒有,根據燈戒的掃描分析,這個黑色能量罩的所有能量分布都是一樣的,並且能量來源非常穩定,”說著,他看了一眼從斯塔克大廈上麵噴出的黑色能量柱,接著道,“目前根據被超人所消耗的能量來看,【Mother Box】徹底融合之後我們也消耗不完這玩意的能量。”

“燈戒也提醒我,想要解決掉他,最優選項還是摧毀【母盒】。”

安是不知道【Mother Box】融合的時間限製,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隻要長腦子的人就不會跟這個黑色能量罩死磕。

看來隻能夠通過破壞【母盒】解除這玩意了——等等,如果這個黑色能量罩是全方位無死角的話,那麼紅羅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的安後知後覺的向前麵的紅羅賓詢問了一下這個問題。

——反正都知道這是自己的弟弟了,那麼態度什麼的自然可以隨意一點。

至於馬甲什麼的……嗬,都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情了,繼續裝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紅羅賓敏銳的察覺到了安態度的隨意,聰明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安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不然以安的性格和她之前對於‘超級英雄’這一群體的厭惡,如果不是確認了‘紅羅賓’這個身份下麵是誰,她又怎麼可能會表現得如此隨意。

不過正如紅頭罩之前所想,現在不是解決他們家事的時候,所以麵對安的疑問,提姆也僅僅隻是以紅羅賓的身份為安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也就是說,之後還會有外援進來嘍?”

紅羅賓看不到的地方,安的雙眼亮了亮,她沒想到,這次同陣營的玩家裡竟然正好就有克製這個這黑色能量罩的玩家。

有外援,這可真是太好了!就現在這種情況,己方越強大才越好呢!

“嗯。”紅羅賓小小的勾了一下嘴角,現在,還遠遠不到絕望的時候,“放心吧,複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都會來的。”

其實X戰警應該也會來,但在進來之前紅羅賓還沒來得聯係他們,所以此時他也不知道變種人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且,以這次敵人的手段來說,既然他們都可以提前派人去阻攔少年正義聯盟和少年泰坦,那麼紅羅賓很難不懷疑他們會不會也派人提前去分散變種人的戰力。

所以,還是要以最壞的可能性來思考才行。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安也勾起嘴角笑了笑,不過在看到身前人所穿的製服後,安嘴邊的弧度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想到了死亡。

從前,安以為死亡離自己很遠,是隻在電視上和小說才會出現的事情……她以為自己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認識它,但是——安突然發現死亡離自己並不遙遠、甚至近在咫尺。

短短一年的時間啊,她就一點一點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在病魔的折磨下緩慢的走向死亡。

那一陣子,她做了什麼呢?

安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尖銳的犬齒咬進嘴裡的軟肉,淡淡的刺痛伴隨著血腥味在口腔中遊走,每每回憶起那一年,安總是無法原諒那個什麼都沒做、甚至還沾沾自喜以此為借口休了一年學的自己。

——那可是藥石無功的肺癌啊!

每每想到這裡,安總是不由自主的在想,自己真的在意她、愛她嗎?

如果真的在意、愛的話,那麼為什麼她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走向儘頭?但如果不在意、不愛的話……她又為什麼會把自己的現實生活搞得一團亂、感覺整個人好像哪裡壞掉了呢?

就突然間覺得對所有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了,然後身體裡空空的,就像是破了個大洞的杯子,無論安怎麼往裡麵裝東西,最後總是會一個不落的全都掉出來一樣。

就連生與死之間的界限也好似一下子消失了,活著,也不過僅僅隻是因為她還沒死罷了。

平淡的生活了然無趣,每一天枯燥的就仿佛是陷入了某種時間循環一般,無聊透頂得讓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而家裡小心翼翼的態度、看著自己無數次發出的哽咽、不斷重複的關心的話語無一不讓安感到一種難言的窒息。

夾雜在眾人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有好幾次安覺得自己都要笑出來了。

正好,學校開學了。

因為休了一年學,當安走進大學的校門時,誰也不認識她,誰也不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麼,而在完全陌生的群體之中,安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絲輕鬆,就像是快要憋死的人終於得到了那來之不易的一口氧氣,讓她終於能夠喘口氣了。

但是,日日響起的手機鈴聲就好像是催命符般不斷的在耳邊響起,不知何時,安有了即使是在下課也保持手機靜音的習慣,然後漸漸的,現代人離不開的智能手機在她的手裡好像就隻剩下了最基本的付錢和通訊功能,非必要的時候,絕不會主動拿起手機。

電話,也從日日接聽變成了三天一接、最後固定在了一個周一接,告訴他們自己還沒死。

新環境的確讓安有了喘息的餘地,可是每年的寒假暑假卻是她逃不過的噩夢。

好在,在她差點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決定之前,世界上第一款全息遊戲《萬世》出世了。

如果說現實生活中的枯燥無味的日常生活差點將安逼上絕路,那麼《萬世》這款被官方蓋了章的‘第二世界’則成了安唯一能夠抓住的救命稻草。

#萬千世界,無奇不有,芸芸眾生,千奇百怪!#

#你所能想到的,想不到的,皆在《萬世》!#

安想,既然現實世界如此無聊的話,那麼她就去遊戲裡體驗刺激好了。

……總歸,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不是麼。

而現在,安無比感謝下定了決心要玩《萬世》的自己。

在這裡,她的確體會到了許許多多在現實世界裡體會不到的東西,如此豐富多彩的世界,反倒讓安舍不得走了。

在有太宰那家夥的世界裡,安是第一次產生了‘就這樣待在這個世界裡好像也不錯’的想法,或許這麼想有些自戀,但安在太宰的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

一個人真的是太累了,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安總是久久不能入睡,而每當彆人問起的時候,她總是推說是熬夜看小說追番不小心熬過了點。

其實安是習慣熬夜了的,在那一年的最後幾個月裡,她總是因為疼痛難受而睡不著,這時候,安總是會會為她捏腿活動身體、在度娘上搜索了一個又一個緩解疼痛的辦法,安不知道那些辦法究竟有沒有用,但最後,她隻能靠吃止疼藥才能獲得片刻安寧。

但表麵上,誰都裝作是一副‘會好起來的樣子’,安相信了,或者說她一直都如此自大愚蠢的堅信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乃至最後,在火化場裡,安都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可現實,又怎麼會是夢境呢?

安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圓潤卻並不短的指甲刺進手心,被調低的痛感並沒有喚回她的意識,有那麼一瞬間,安仿佛再次感受到了裝滿了骨灰的骨灰盒的重量。

——真沉啊,可比起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來說,又太輕了。

在那基本上足不出戶的一年中,本就不愛運動的安的體質自然有所下降——不然她內測時期進入《萬世》的時候,她的初始麵板裡的力量和體質也不會那麼低了——而存放骨灰盒的地方又是那麼的長,可哪怕安的胳膊已經累到麻木,她也沒有放下。

表麵上,安看起來很平靜的接受了一切,然而隻有安自己知道,無法言說的巨石快要把她給壓死了,而周圍的人,卻還是不斷的在上麵堆放一塊塊石頭。

——直到太宰出現。

《萬世》的確讓安緩了口氣,可在萬千世界當中,隻有太宰才是安所承認的同類。

就像在冰天雪地之中相遇的兩人,在這寒冷的世界裡,好似隻有彼此才能給對方一點點溫暖一樣,可清楚彼此本質的兩人注定不會成為一起手牽手結伴走下去、共抗寒冷的同伴——如果真的硬湊到一起去的話,安和太宰兩人心裡清楚,之後等待著他們的,絕對隻有自取滅亡這一條道路。

所以最終,安對於那個世界而言也隻能是一位過客。

好在織田作給她點明了一條道路。

於是,安心甘情願的以親情為羈絆、以守護為枷鎖,將自己捆綁在了韋恩這個家族上麵,自私的想要將自己失去的、渴望的某種東西從他們的身上取得。

安不知道自己得沒得到,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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