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 一般砸熱搜要多少錢？”
之前他聽然然說過，熱搜不便宜，具體怎麼個不便宜法, 他也沒細問。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 買熱搜這件事能跟他有關係。
宋離：“……”
合著他了這麼半天, 書意的關注點全在熱搜多少錢這件事上？
難道不是砸了熱搜，他們就有可能啪啪打臉薑羽, 讓薑羽也被輿論給反噬一回嗎？
宋離其實也沒砸過, 但是他這人好學，而且學東西特彆快。以前他就留意過各大公司營銷的路子, 就想著哪天……萬一真有錢了。
誰能想到呢, 他跟書意竟然真有這一天。
書意說得對, 在這個圈子裡，他們的確算幸運的，至少走到了這一天。
宋離：“得看怎麼砸吧。看是買的官方，還是找第三方機構做數據。如果是刷榜做數據刷上熱搜, 每個營銷公司報價也不太一樣。總之，錢方麵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的錢肯定是夠的。你隻要負責直播就行, 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處理。”
沈書意對宋離從來都是無條件的信任, 聽宋離這麼說, 他也就放了心。
至於直播……
他這段時間行程都排得比較滿，的確挺長時間都沒有在直播間跟歌迷朋友見麵了。
隻是他們現在在酒店，沒有專業的音響設備，唱歌的話收音效果會那麼好。
沈書意說出自己的顧慮：“酒店裡沒音響設備，收音效果會沒那麼好。而且我們也沒帶電腦。要換個房型嗎？”
他知道有些酒店會配置電腦，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入住的這家酒店有沒有。
宋離頭腦轉得很快, “不用。我們直接用平板直播就行。我帶了平板過來。而且其實現在的人用手機直播也挺多的，不過手機不是屏幕小麼？看著費眼睛。我們就用平板。至於音響設備，這個不是問題。你不是帶吉他了麼？彈唱就行。這次直播跟以前又不太一樣。以前你開直播，就是為了唱歌給大家聽。你的大部分受眾群體都是你的歌迷，大家進直播間，的確是為了聽你唱歌沒錯。
這次不一樣，你不用在微博上說，你晚上在YAYA上開直播，唱歌給大家聽。你隻要在微博上說，晚上跟大家在直播間見麵就好。如果有歌迷粉絲希望你唱歌，你就清唱幾句，或者是彈唱一兩首就好，算是直播間福利。你不是特意為了唱歌開的直播，也不是線上演唱會，大家要求不會那麼高的。”
沈書意微微錯愕，“不專門在直播間唱歌嗎？”
在此之前，沈書意每次開直播，目的都是為了唱歌給歌迷聽。
他不是一個擅長聊天的人，特彆是在直播間，要麵對那麼多的人。
哪怕並不是直接地麵對麵，他也還是會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會不知道在鏡頭前應該怎麼表現才是最自然的。
通常，他直播都是跟歌迷朋友打過招呼，簡單地互動之後，就開始唱歌，中間也會跟歌迷互動下。
唱歌，是他最輕鬆也最自然的跟粉絲相處的方式。也隻有在唱歌的時候，他才會心無旁騖，隻享受唱歌這件事情。
宋離也知道這些年沈書意在直播間遇到的那些冷嘲熱諷。
說什麼唱得不知道是什麼冷門的歌，都沒聽過。還有以前的老粉說書意不愛惜羽毛，透支他早年的人氣，還有嘲諷他墮落了，說他跟網紅搶飯碗之類的。
通常對路人的評價書意不會太在意，那些粉了很多年，脫粉回踩的評論，才是真正令書意難過的。
宋離在他的肩膀上安撫地輕捏了下，“沒事。彆怕。你現在熱度已經有了。哪怕你不在直播間找話題，有的是粉絲跟你互動。不用怕冷場，也不用怕那些黑子。你就跟以前一樣，和正常歌迷互動就行。哥保證，你這次直播間一定不會冷場。你信哥的。”
對於會來多少粉絲，如果不唱歌，粉絲們是不是有耐心會跟他互動，沈書意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聞言，也隻好硬著頭皮道，“我試試看……”
…
“那就這麼定下來了啊。你現在就可以發微博，跟粉絲麼說晚上要直播的事情，時間就定在20:00吧。這個點看直播的人會相對比較多。”
沈書意：“好。”
沈書意編輯微博，告訴粉絲晚上要直播的事情——
[哇！！今天是什麼日子！老婆竟然連發兩條微博！！]
[書意今天是一個人直播嗎？還是說……嘿嘿嘿]
[這個造句我會。還是說，有某隻修勾陪著。哈哈哈]
[有些人磕CP不要太魔怔了就是說。]
[期待書意的直播！！！]
有些粉絲簡直是8G衝浪，留言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沈書意看著粉絲們的評論，抬頭望著窗外微微走了走神。
北城突降大雨，也不知道顧遲的航班有沒有受影響。
沈書意那邊發了微博，宋離這邊就收到了信息。
他轉發並且點讚了沈書意的微博。
“那我先回房間洗澡去了，你也好好地衝個熱水澡。”
宋離手裡拿著他自己的手機，往門外走去。
沈書意送他到門口。
宋離看著沈書意眼底的青色，語氣挺嚴肅：“你從昨晚上起，就沒怎麼睡，洗完澡最好是稍微睡一下。哪怕是睡不著，眯一會兒也好。你可以自己調個鬨鐘，如果還是擔心會睡過頭，等到吃完飯的時間，我來你房間叫你。”
今天都累了一整天了，晚上還要直播，宋離擔心沈書意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沈書意點頭，“好，我知道的。我會注意休息的。宋哥你也回房好好休息。”
…
窗外的雨稍微轉小了一點。
總算不再劈裡啪啦地砸在窗上。
不過雨勢還是挺大。
沈書意洗完澡，擦著頭發，他走到床邊，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走到窗邊，對著外麵的雨幕拍了一張。
“阿嚏——”
按下拍攝鍵，沈書意打了個噴嚏。
之後，又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沈書意抽了幾張紙巾。
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沈書意給顧遲發信息。
沈書意：[北城下雨，你晚上的航班正常起飛嗎]
顧遲沒回。
沈書意將隻好先把手機放在桌上，同時扔了手裡的紙巾團，專心地把自己的頭發先給擦乾。
擦乾頭發，沈書意點開手機，顧遲還是沒回。
沈書意眼底盛著擔心。
不知道顧遲現在在忙，還是人已經在飛機上。
把毛巾掛回毛巾架上，沈書意往洗手間走出，又打了兩個噴嚏。
沈書意吸了吸鼻子，他走出浴室，來到放手機的床邊，再一次點開微信對話框看了看，顧遲那邊還是沒有回複。
沈書意拿著手機，給顧遲發信息。
不經意間瞥見對話框上的時間提示，打字的動作停了停。
距離他剛才給顧遲發信息的時間，竟然才過了十三分鐘而已嗎？
自己問得太頻繁也不好。
沈書意等了等。
他刷了下朋友圈，又逛了會兒他自己的個超，時間差不過過去半個小時之後，這才重新給顧遲發了條信息。
沈書意：[如果看見我的信息，能回複我一下嗎。我有點擔心]
信息發送出去，沈書意猶豫著要不要撤回。
以顧遲的性格，如果看見他的信息，一定會回他的消息。
算了，還是撤回好了。
萬一顧遲看見信息的時候不是很方便回複，但是又因為他的這條信息，不得不給他回信息，反而給顧遲添麻煩。
沈書意手指頭按在撤回鍵上。
他這邊剛鬆開，對話框上顯示“你撤回了一條消息”，手機震了震。
顧遲：[擔心什麼？]
顧遲終於回了信息，沈書意忙不迭在輸入框上打字。
沈書意：[擔心你]
…
航班延誤。
許峰手裡端著兩杯咖啡，去跟顧遲會合。
走近，看見顧遲坐在位置上，一隻手拿著手機，帽簷壓得很低，即便如此，他還是瞧見了前者唇角上揚的弧度。
VIP等候室裡沒什麼人，因此顧遲的口罩下拉到下巴的地方，並沒有戴上。
許峰不用猜，也知道顧遲笑得這麼騷|包，是在跟誰發信息。
“把你的笑容收一收。很快就能見到了。至不至於？”
許峰在顧遲邊上的空位坐下，把手裡其中一杯咖啡遞過去，“給，你的冰美式。”
顧遲覷了許峰一眼：“嫂子到現在也沒給你發信息？”
許峰被踩中痛處，他氣哼哼地道：“你話怎麼這麼多？！不喜歡喝機場的咖啡是吧？不喜歡喝就把咖啡還我！”
作勢要去拿顧遲手裡的冰咖啡。
顧遲笑了笑，他低頭喝了口冰咖啡，“謝謝峰哥。”
氣得許峰想打人。
沈書意：[北城的雨下得有點大，擔心會對你的航班會有所影響。你現在在飛機上了嗎？]
顧遲手裡端著咖啡，回複沈書意的信息。
顧遲：[在機場，航班延誤。抱歉，剛剛才有時間看手機，現在才看見你信息。]
書意：[沒關係。不是取消航班就好。延遲的時間久嗎]
顧遲：[聽說半個小時之後能飛。希望能夠一切順利。]
沈書意：[一定會的]
沈書意：[等你順利上飛機，或者是平安下飛機之後，方便的話能告訴我一聲嗎]
顧遲：[OK]
旁邊座位上，許峰時不時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湘湘怎麼還不給他打視頻？
實在不行，給他發個語音，文字信息什麼的都行啊！
他也不用坐在這兒，單方麵被喂狗糧！！
…
七點不到，宋離帶著平板還有他剛剛才去街上買的水果，來沈書意的房間找他。
怕沈書意在房間裡睡，宋離敲門的時候聲音還特意放輕了一點，沒敲得太響。
想著要是書意在睡覺，他就遲點再過來，讓書意多睡一會兒。
“來了——”
沈書意的聲音很快就從房間裡傳來。
沈書意開了門。
宋離進了房間，盯著沈書意，“從我們回來到現在，你都沒睡？”
由於兩人晚上是在房間裡各自吃晚飯，因此，宋離並不知道沈書意從回來到現在都沒睡過。
沈書意把門關上，“有在床上躺了躺。”
他怕睡得太沉，就算是強行被叫醒，也還是會很犯困，就沒敢睡。
晚上要跟粉絲直播，他希望自己能夠拿出最好的狀態。
好歹跟沈書意合作了這麼多年，宋離能不了解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