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再走一半，等演唱到第三首，上下的人往往寥寥無幾。
出乎他意料的是，等到他陸續演唱完歌曲，現場還是有很多的粉絲。
除卻幾個眼熟的歌迷，大部分都是他不認識的新麵孔。
每首歌的開場，現場還有粉絲上台送花。
“好聽啊啊啊！！”
“書意，下次再來南川！！！”
“書意，下來一定要來南川開演唱會啊！！”
“小小！！小小！！！”
沈書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過這麼多來著現場粉絲的熱情。
他一再朝大家鞠躬以表示感謝，感謝大家能夠來聽他唱歌，表示如果有機會，他會努力在這裡辦一場演唱會。
活動結束，現場粉絲熱情不減，他們大聲地喊著沈書意的名字或者是昵稱，追著沈書意出商場，一路追著他來到保姆車前。
上保姆車前，沈書意一再跟粉絲招手打招呼。
“書意，我們該走了。”
宋離低聲地提醒了一句。
沈書意彎腰上車，關車門前，還在跟粉絲們打招呼，並且不忘提醒粉絲們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跟車，太危險。
粉絲們聽話地沒有繼續再跟，她們待在原地，跟沈書意用力地揮手告彆。
…
坐在後座，沈書意轉過頭，粉絲們還待在現場，對著他的車子用力地揮著手。
沈書意看了很長時間門，想要認真地記住她們每一個人的臉，這樣等到下一場活動，他就能夠記住她們，也許有機會還能跟他們說上幾句話。
不像這次，因為整個行程都太過匆忙，他並沒有能夠多少跟現場歌迷粉絲有太多交流的機會。
車子轉彎，再也看不見歌迷們的臉，沈書意這才重新轉過身。
“唱了三首歌，渴了吧？來，給。”邊上，宋離遞了一瓶水給沈書意。
“謝謝哥。”
沈書意將水接過，擰開，仰頭就喝了一大半。
可見是真的渴了。
唐小浩默默地把宋離給沈書意遞水這件事給記下。
書意哥才剛結束演出，肯定會渴。
以後他得注意，時刻給書意哥把水給帶上才行。
宋離開玩笑地問道：“有沒有一種重回當年巔峰的感覺？”
沈書意的眼底浮先回憶的神色。
當年啊……
當年來現場支持他活動粉絲確實也很多，跟今天好像……差不多。
沈書意又喝了一口水，他把礦泉水瓶擰上，緩緩搖了搖頭：“現在的熱度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
現在的娛樂圈環境跟以前比還是不太一樣。
以前大家喜歡他，是因為喜歡他的歌，喜歡他的作品，因此粉絲粘度往往比較高。
這一場商演跟下一場商演以及下下場商演來的歌迷朋友很有可能都是同一撥人，不同的是可能會加入一些當地粉絲。
現在不一樣，現在很多粉絲就是看著熱搜，節目粉上他。
今天之所以來這麼多人，應該都是這段時間門《春發》為他帶來的熱度，還有之前上熱搜，有過幾次曝光。
一旦節目熱度褪去，或者是他在熱搜的曝光減少，一切也就都不好說。
現在的人氣，就像是潮水。
來得洶湧，退得也快。
…
沈書意說的這一點，宋離也讚同：“現在跟以前的環境確實不太能比。也不止是音樂，其他市場也都在下沉。人們很難長情地喜歡一首歌或者是一個歌手、藝人。現在人們的選擇太多了，就注定他們的注意力有限，喜歡跟投入也很有限。
不過比起以前，現在的曝光機會太多了。綜藝、直播，隻要表現得好，都是非常能夠圈粉的。”
沈書意眉心微蹙，不等沈書意開口，宋離出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像齊琰的經紀人那樣一心隻想著賺快錢。《春發》是因為熱度夠高，加上嘉賓逆天，又是星芒這個播出平台，我才會讓你去當常駐嘉賓。
這種類型的綜藝接一次就好了，要是再接，意義不大。一是很少有掐播出平台能夠比得上星芒，二來你的人氣跟路人緣已經靠《春發》更上一層樓，接下來，我們要接音樂相關的綜藝，固一下粉。畢竟你的粉絲群體當中，還是歌迷占絕大多數。歌手還是得用音樂來證明自己。”
畢竟雙方已經合作了這麼多年，已經培養出了足夠的默契。
宋離對於沈書意的規劃還是很清晰的。
沈書意將水放在腿上，伸手抱了抱宋離，“謝謝你，宋哥。”
“行了，跟我還客氣什麼。你今天排練跟演出也很辛苦，你先靠著座位眯一會兒。”
“我不困。”
難得見到這麼多的粉絲，他到現在都還很興奮，哪裡睡得著。
反正待會兒就要回酒店休息了，宋離也就沒強迫他休息。
…
沈書意餘光瞥了眼坐在他邊上的宋離。
宋哥從上車以後，除了跟他聊天，就時不時地用手機回複信息，特彆忙。
沈書意心跳微微加快，有一種青春期瞞著家長談戀愛的緊張感。他把還沒有喝完的水，默默地放到位置上的空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咬了下唇，點開微信界麵。
顧遲：[今天的活動順利嗎？]
顧遲：[是不是還沒結束？結束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沈書意唇角不自覺地輕揚。
他跟顧遲現在處於穩定交往的階段。
隻是自從結束《春發》錄製之後，由於他們兩個人都忙，晃半個月都過去了，他跟顧遲自從節目錄製後，都還沒能見上麵。
不過即便暫時沒辦法見上麵，兩人隻要有時間門，就會聯係對方。
沈書意剛想要給顧遲回信息，就看見了顧遲最新發的一條信息。
顧遲:[采訪開始了，我先上台。預祝寶貝演出一切順利。愛你，比心。]
沈書意原本看見顧遲的那一句他要先上台，因為兩人沒能夠聊上天而微微有些失落，看見後一句顧遲的那句寶貝，臉頰騰地一下通紅。
什，什麼寶貝……
顧遲比他還小。
顧遲才是寶貝。
他是哥哥。
不是寶貝。
…
“宋哥，宋哥。”
坐在兩人後座的唐小浩小聲地喊宋離。
宋離轉過頭，“怎麼？”
唐小浩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宋離，“書意哥上熱搜了。”
聽見“熱搜”兩個字，沈書意條件反射性地崩了崩神經，他喉嚨發緊，緊張地問道：“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哪怕這段時間門他都沒有再上過黑熱搜，刻在骨子裡的恐懼，還是讓他聽見“熱搜”就一陣緊張。
人氣這種東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虛幻的泡沫。
看起來流光溢彩，輕輕一戳，就會破，脆弱的不堪一擊。
沈書意從當年的當□□手，因為一樁沒有實錘的霸淩事件，事業跌落穀底。
他太清楚輿論的力量跟可怕，生怕過去的事情會重演，一夜之間門，關於他的黑熱搜又再一次卷土重來。
“怎麼可能？你最近人氣正高，粉絲考古，把你的底褲都快扒乾淨了，也沒能找到你的什麼黑料，全是你的高光時刻，還能有什麼黑熱搜。我看看。”
宋離拿過唐小浩的手機。
唐小浩：“呃，的確不是黑色熱搜……”
宋離看見了沈書意跟薑羽的那條熱搜，他立馬沉了臉色，“薑羽在節目裡對你動手了？”
“嗯？”
宋離給沈書意看手機。
這也是為什麼唐小浩剛才猶豫著，沒有說出熱搜詞條的原因。
他才剛入職不久，對於沈書意跟薑羽之間門的恩怨不太清楚，不過老板差點被打這種事情肯定是大事啊，但是差被打又不是什麼有麵子的事情，也就支吾著，沒敢直接說明。
沈書意將自己的手機鎖屏，這才從宋離手中把手機給接過去。
看清楚營銷號所轉發的視頻內容後，沈書意神情微愕：“這個視頻……這個視頻是誰流出來的？”
“你沒有說這個視頻是假的，這麼說，這個視頻是真的？在《春發》錄製期間門，薑羽真的差點對你動手？”
沈書意在思索，這個視頻究竟是誰上傳到網上的，聞言，他分神地回：“嗯。薑羽知道了我跟齊琰交往的事情，他質問我為什麼瞞著他，問我是不是存心想要看他的笑話。”
坐在後排的唐小浩呆若木雞。
這是他一個小小實習助理能聽的嗎？！！
震驚過後，唐小浩更多的是感動。
書意哥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說得這麼詳細的，或者是語焉不詳地略過去，等到他跟宋哥單獨在一起，他們詳細地談。
可是，書意哥沒有。
一種我被“老板”信任了的情緒在唐小浩心中充盈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做好這份工作！
宋離神色冷冷的，“有病吧？被害妄想症啊？插足你跟齊琰之間門的感情的人可是他。他是不是覺得你不會把私事鬨到網上去，所以就可勁地作？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買通稿把這事炒得更熱一點。
當年他不是在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可勁地往你身上潑臟水麼？我讓他也嘗嘗輿論的厲害。何況我們這可不是潑臟水，我們就是給添一吧火。我倒是要看看，這回他公司跟他的粉絲，還能怎麼洗他。”
宋離行動力爆棚，說要買通稿超熱這件事，立馬就著手聯係營銷公司。
沈書意想問買通稿的錢貴不貴……
餘光瞥見探著腦袋，一臉崇拜地看著宋離的唐小號，話到嘴邊，又給忍住了。
小浩入職時間門還不是很長，要是被小浩知道他跟宋哥兩個人買個通稿還得計較著錢，可能對自己未來的職業生涯感到擔心。
還是找個機會，單獨問宋哥好了。
宋離這邊剛聯係上一個營銷號。
他的微信收到一個新的好友驗證申請。
霍文通：[你好，我是薑羽的經紀人，麻煩通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