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再一次打了個嗬欠,他的眼尾滲著淚,顯得眼尾有些紅,是真的很困。
他隨口問了一句:“也?還有誰跟我一樣嗎?”
化妝師笑著道:“裴老師啊,我聽工作人員說說你們昨天拍到很晚才收工。”
夏然心說,人家裴老師是因為拍戲累著了,他還真不完全是。
他之所以身體被掏空,主要還是昨晚上一個人玩得太頻繁。
最赤雞的是,他的幻想對象現在就坐他邊上。
哈,還是一個鐵直鐵直的直男。
他就沒可能能把人給吃到嘴裡。
夏然心裡苦得跟吞了一斤的黃連有得一拚,嘴裡頭回應著:“最近這幾場戲拍得是有點累。”
“真是辛苦。”
“我有什麼可辛苦的,你們比我辛苦多了。特彆是May姐你,剛出月子就跟組。”
“沒辦法,不工作怎麼養家呀。不過每天晚上回到賓館,跟我老公還有女兒視頻,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公主長得很可愛噢,跟May姐你長得很像。”
跟一秒就終結話題的裴玨不同,夏然是一個基本上不會讓話落地的人。
不但連化妝師剛出月子都知道,還看過人家小公主的照片。
身為媽媽,再沒有比被人誇自己的孩子長得可愛更高興的了。
“我現在要點咖啡,你們誰還要喝咖啡或者奶茶?我請大家。”
實在太困,需要咖啡提神,夏然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問化妝間的工作人員們要不要喝咖啡。
“謝謝然哥。”
“謝然哥。”
一時間,整個化妝間都熱鬨了起來。
裴玨望著跟眾人說話時,始終笑眯眯的夏然,覺得對方很像是太陽。
明媚、陽光,充滿朝氣跟活力,走到哪裡,把熱鬨帶去哪裡。
…
“裴老師,小關,你們要喝咖啡嗎?”
夏然手裡握著手機,轉過頭,問就坐在他邊上的裴玨。
既然是要請客,總不好把裴玨跟他的工作人員們給落下。
【不要急著下任何定義,或者是下判斷。如果你不抗拒自己的變化,那麼就試著去接近那個讓你發生變化的人。去自己找到答案】
裴玨注視著眼前的夏然。
試著接近讓他發生變化的人,就會找到答案嗎?
無論是請客,還是被請客,都是社交的一種。
裴玨並不介意經紀人關嶽以他的名義請客、社交,他很清楚,社交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尤其是在娛樂圈,社交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隻是他自己很少接受劇組同演員或者是工作人員的請客,避免一切他不喜歡或者是認為沒有必要的社交。
裴玨是一個不喜歡勉強自己的人。
關嶽深知裴玨的脾氣,剛想替裴玨婉拒夏然的好意,隻見裴玨微一頷首:“好,謝謝。”
關嶽隻好把微張的嘴巴給閉上,心裡頭挺欣慰——
小裴終於也知道給人留麵子了!
“那行,我點了啊。裴老師想要什麼口味的咖啡?”
“拿鐵。”
夏然於是點了又點了一杯拿鐵,又抬起頭,問關嶽還有裴玨的助理喜歡什麼口味的咖啡,可以說是把每個人都照顧到了。
…
早上第一場就是路寧跟顧令揚的對手戲。
今天拍的戲份可就甜蜜多了,拍的路寧、顧令揚的日常。
類似“陽光灑進屋內,灑在床上赤果著身體相擁的兩個人”這樣的事後溫馨日常,劇情也相對比較輕鬆、對演員們的要求也比較簡單。
事後日常,得脫衣。
提前對過戲。
正式開拍前,衛平問裴玨跟夏然兩人:“你們兩個人誰先脫?”
夏天容易出汗,現場打燈多,人多,場地又小,室內溫度更高。
出汗就容易掉妝,夏然又是特彆容易出汗的體質,化妝師在補妝,聞言,夏然扭過頭,“衛導,你這樣顯得我跟裴老師好像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衛平在調鏡頭,聽見夏然的這句話,他視線從鏡頭前移開,眼皮往上一撩:“你是啊?”充滿了質疑的口吻。
夏然臉皮多厚啊,他一點也不帶羞臊的:“我不是什麼正經人,人裴老師是啊。”
“你這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眾人哄笑。
夏然終於補完妝,一轉過頭,就看見裴玨已經把衣服都給脫好了。
背對著攝影機跟他這個方向,麵對著床,指導在告訴他等會兒要躺在什麼位置,才會在鏡頭好看。
裴玨背部寬闊,線條勻稱、流暢,蝴蝶骨性感的要命。
夏然忍住咽口水的衝動。
怎麼會有人背都這麼好看?
嘶。
好想上手摸。
察覺到裴玨似乎跟指導快要說完話,夏然不慌不忙地收回視線。
裴玨跟現場指導溝通往,轉過身,現場忽然嘈雜聲一片。
就連導演衛平都驚訝地盯著裴玨肩上的傷看了好一會兒。
衛平:“小裴,你這傷——夏然咬的?”
夏然好漢做事好漢當,他歎了口氣:“是我,裴老師這傷確實全賴我。昨天已經去鎮上醫院急診給拿了藥,也給裴老師抹過了。我現在就指望著裴老師這傷千萬彆留疤,要不然回頭耽誤裴老師找對象,我拿什麼賠給人家。”
夏然還特意盯著裴玨肩上的傷多看了一眼,才上了一回藥,現在效果還不怎麼看出來,傷口看著還是沒有變淺。
“這倒是。”衛平讚同地點了點頭。
他給裴玨出主意:“小裴啊,要是回頭真落疤了,耽誤你找對象,你就賴定你然哥。一天沒脫單,你就一天纏著他,要他給你負責。”
執行導演沒忍住,笑出了聲了都。
大家夥都在笑。
就連關嶽都笑得不行。
夏然笑吟吟地道:“那敢情好。那我可就白撿一個帥哥。”
裴玨一雙深色的眼睛注視著夏然,冷不伶仃地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帥?”
夏然知道裴玨性格特彆直。
可還是被裴玨這一記直球給整得有點懵。
尤其是他也是昨晚上才隻奧,他對裴玨有那麼點心懷不軌的情況。
嗯……可能還不止一點。
他的幻想對象,現在赤果著上身的情況下,問他是不是覺得他帥。
主打一個刺激。
夏然握拳的手放在唇邊輕咳了下,掩去眼底的那點心虛,儘可能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顯得真誠一些:“這,怎麼能不算帥呢?”
明明是用玩笑的語氣說的,臉頰有他自己的想法,控製不住的發燙。
為了轉移至的注意力,夏然咧開嘴,痞痞地笑了笑,眼神明火執仗地盯著裴玨:“那裴老師呢?你覺得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