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1 / 2)

第十八次當女皇 繪花貓 11089 字 5個月前

“這又不是我想了就能做的。”謝岑兒如此回答了陳瑄,她坦然大方地看著他,“要是陛下想讓我做皇後,就不會封我做貴嬪。”

陳瑄點了點頭,還有心情與她玩笑,他道:“現在至少是不能讓你做皇後的。”頓了頓,他又看了一眼殿中的八個女官,向旁邊王泰吩咐,“貴嬪的規製再往上提一提,就比照著皇後來就好了。”

謝岑兒於是起身謝了恩:“多謝陛下恩典。”

這種恩典是不要白不要的——甚至都沒有必要因為名聲什麼的推辭。

因為她自進宮封了個貴嬪還和太子陳麟有了那麼一些小摩擦之後,名聲必定已經開始扭曲,根本不會好到哪裡去。

既然已經當不成潔白無瑕的聖人,那該得的好處就不能少了,否則實在也太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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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陳瑄一起用過了午膳然後帶著八個女官回去了甘露宮,謝岑兒把甘露宮的太監總管找來認了下臉,看著還是之前的老熟人常秩便也放心下來,於是轉頭給自己八個女官改了一套好記的名字,讓她們放手去宮裡麵布置,自己則去午睡了。

進宮第一天永遠是最累的事情。

重生了這麼多次,謝岑兒還是要這麼感慨。

這就好像是去新學校開學的第一天,什麼事情都一大堆,要和新的班主任新的同學打交道,還怕自己遺漏了什麼事情。

而她更蛋疼一點,她重生太多次,這裡都是老熟人,但是老熟人看她又是陌生人,其中的分寸就很難掌握——不過,大不了就是再進重生循環一次,第十九次重生她也不在意。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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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是有所思便有所夢,她夢見了上輩子和盧雪見麵的那一幕。

穿著鎧甲的盧雪孤身一人從殿外走到殿中來,她就站在龍椅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聽著他訴說了他的感情,他說他早就見過她,誰知道從珠州回到京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進了宮,成為了陳瑄的貴嬪。

在夢中她沒有說話,她看著盧雪,又看到張貴人穿金戴銀地從殿外進來。

再一轉頭,盧雪已經消失不見,她氣得一把就把張貴人推開,然後在殿中找盧雪到底去了哪裡。

怎麼找也找不到,又氣又急,她正打算和張貴人理論一番的時候,夢醒了。

這荒謬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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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枕頭上回想了一會兒,又翻身看了看時辰,才慢慢從床上坐起來。

“娘娘,張貴人娘娘在外麵等著您呢!”聽見了裡間的聲響,女官玉茉從外麵帶著宮女進來了,她伶俐地捧著衣裳上前來,“娘娘換這一身衣服嗎?”

就這玉茉的手看了一眼,謝岑兒點了頭,一邊站起來換衣服一邊問起了張貴人是什麼時候過來。

“來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玉茉回答道,“原是說了娘娘您在休息,張貴人說無妨等一等便是了,所以是請了張貴人在偏殿中休息等候。”

謝岑兒張開手臂讓旁邊的宮人把那快有半人長的大袖子給理清楚,然後又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發髻——若說穿越重生以來有什麼是讓她最初新鮮最後厭煩,莫過於魏朝女子裝束和打扮了。

想起來是有幾分好笑的,最開始她覺得這終於圓了她穿古裝的夢,終於可以寬衣博帶美美發髻天天搞起,然後真的讓她這麼天天打扮的時候,就真切地開始想念現代的牛仔褲和T恤還有隨手一抓的馬尾辮什麼的。

拂袖而去揮袂生風什麼的都成為了具象的行動——這巨大的袖子,真的是走路生風,拉風瀟灑是假的,麻煩又多餘才是真的。

還有女人腦袋上的大發髻,不僅僅隻是大,有時候為了拗造型不但要用假頭發還要用軟木之類的來支撐一下,簡直是字麵意義上的令人頭大,而且還很沉。

她現在有點迫切地希望入宮第一天趕緊過去,因為入宮再久一些,她就可以隨著性子把發髻拆散不要天天這麼隆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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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內殿出來去到偏殿,她一眼就看到了在裡麵百無聊賴喝茶的張貴人。

不管用多挑剔的目光去看待,張貴人都是實實在在的美人,而且是妖孽的那一款。

性感永遠比清純的衝擊力更強烈,成熟也永遠比稚嫩更讓人流連,紅燒肉就是比清炒小白菜更香。

謝岑兒隻從畫像中看過梁皇後的樣子,就算畫像就是本人絲毫未差,以容貌算,梁皇後那就是比不過張貴人,何況張貴人還懂得討好會放低姿態?

她有時候在想,倘若她是男人她是皇帝,她也想有這麼一個張貴人,全心全意都是她,總是把她放在心坎裡,總是優先第一位,那她也一定和陳瑄一樣,會把張貴人從一個良人捧起來一直捧到貴人的位置上——說不定更誇張,會直接讓張貴人變成張貴嬪。

從這一點來看,其實陳瑄也算克製了。

三夫人當中貴人是位次最後的那一個,但凡他再任性一些,張貴人都不僅僅隻是張貴人。

隻是當年身在其中的梁皇後當局者迷——又或者是利益太過於相關,她忍受不了有這麼一個地位低下的女人隻憑著臉爬上高位,也無法忍受這麼一個人將來有一天甚至會生下皇子,而她的皇子還會威脅到陳麟的太子之位,所以她就是要把張貴人給壓下去。

可惜的是梁皇後最終沒能如願,還悲催地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過大概上天也還是憐惜她,張貴人得寵了十年也沒能生個一兒半女,太子陳麟到目前為止還是地位穩固——當然了,或者再過個一年半載就說不定是什麼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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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走到張貴人麵前客氣地笑了一聲,見她抬頭看向了她,於是伸手按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動作,“不必起身,原也是我讓你多等了這麼久,是我失禮在前。”

張貴人目光流轉,最後是坐定了沒起身來,口中笑道:“陛下的旨意我都聽說了,你現在雖然是貴嬪,可一切規製都比照皇後來,論理我可是真的要給你行禮的。”

“那論理,我還得喊你一聲姐姐。”謝岑兒命人重新上茶點,然後看向了張貴人,“其實也不過是因為與太子殿下鬨了些不痛快,所以陛下才說了那麼一句話而已。”

承香殿中的事情張貴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聽著這話,她掩嘴輕笑了一聲,又搖了搖頭,道:“我原以為你進宮來,是要給太子殿下當後盾的,畢竟算起來都是自家親戚,哪裡能不相幫呢?誰能想到……”說著她目光在殿內的女官身上掃了一圈,又微微挑了眉頭,“你果真是把跟著你進宮的那丫鬟給太子了?”

“既然太子憐惜,當然是要給太子的,我要是帶回了甘露宮,隻怕是把她當菩薩供起來才能得太子的一句好話了。”謝岑兒擺了擺手,“還是讓太子去做這仁德之事,我做不來這樣好事。”

“說得是。”張貴人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這種好事好名聲,還是讓太子殿下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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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謝岑兒看著女官們捧著新的茶點擺在矮幾上,然後揮手讓她們都退下去,“我才剛進宮,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呢!”

“來找你說說話,行不行?”張貴人嫵媚地對著她笑了一笑,“晚上陛下不得到你的甘露宮來?我心裡不舒服,多看看你,心裡平衡一些,行不行?”

“行行行。”謝岑兒順著她的話笑了,拿著茶盞靠在憑幾上看她,“陛下心裡都是娘娘,娘娘有什麼好不舒服的?要嫉妒也是我嫉妒,我年紀輕輕比不上娘娘,才應該嫉妒到麵目全非。”

張貴人被這話逗笑了,她伸手去拉了謝岑兒的手,又從頭上拔了一支差不多有一尺長的金牡丹花釵下來,聲音放軟了一些:“喏喏,算是我的賠禮行不行?剛才我說錯話。我看著你和我仿佛是同路人,才過來看你呢!否則我哪裡敢來?”

這金牡丹栩栩如生,比人巴掌還大,每一片花瓣都是金光閃閃,中間的花蕊綴著珍珠,整隻釵沉甸甸的,拿在手裡每一片花瓣花蕊卻會隨著動作微微顫動。

張貴人口中說著話,她便傾身上前,直接把這沉重又華美的花釵給插到了謝岑兒的發髻當中。

她又讓旁邊宮女搬了鏡子過來,笑著向謝岑兒道:“你看,這牡丹花在你頭上好看,你今天的發髻也正好搭配。”

謝岑兒往鏡子裡麵看了一眼,這花釵在頭上的確是光彩奪目,但再往張貴人頭上看了一眼,她略沉思了一秒,回身吩咐玉茉道:“你去把我帶進宮來的那隻鳳釵拿來。”

玉茉應聲而去。

“禮尚往來,我送娘娘一支鳳釵。”謝岑兒扶著這沉重的花釵笑著看向了張貴人,“娘娘可不能拒了。”

“先看看再說了。”張貴人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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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玉茉捧著一個匣子回來了。

謝岑兒打開匣子,從裡麵取出了一隻一掌長的金鳳釵,鳳口銜的珠子圓潤且大小一致,是確定是她要代姐進宮之後,她的兩個叔叔通過謝岫送到她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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