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封了個貴嬪,但陳瑄這人身為皇帝雖然沒什麼好指摘,但若為夫婿……謝岫自己是說不出什麼好話的。
腦海裡麵的紛亂還沒理出個頭緒來,他忽然聽到頭頂上的陳瑄開了口。
“朕記得,你與貴嬪有兄妹四個,對麼?”陳瑄語氣算得上是十分和藹了。
謝岫心頭一凜,忙打起精神來回答:“回陛下,是。”
“貴嬪小時候得武安公喜愛麼?”陳瑄又問。
武安是謝應死後的諡號,還是陳瑄當初親自賜下的,這一份殊榮,在魏朝十分少有。
但謝岫沒太明白為什麼陳瑄有這麼一問,謝岑兒和自己親爹的關係不就是親父女,喜愛那當然要喜愛,難道不喜愛自己女兒,要去喜愛彆人家的女兒麼?
他悄悄抬頭看了陳瑄一眼,再稍微想了想張圓所說的話,倒是突然有了頭緒。
大概是昨天陳瑄和謝岑兒閒聊的時候說了些事情?
他沉吟片刻,沉穩道:“認真說起來,家父對臣等兄妹四個是一視同仁,不曾有什麼偏心偏頗。但貴嬪娘娘小時候常常跟著先父進進出出,所以膽子大一些,又耳濡目染了一些事情。”頓了頓,他看向了陳瑄,起身來請罪,“若貴嬪娘娘言辭之中有僭越之處,請陛下恕罪。”
“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起來吧!”陳瑄擺了擺手,目光落在謝岫身上,“朕對武安公向來欽佩,對謝家也從來信任,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覺得你們僭越。”
“謝陛下。”謝岫微微鬆了口氣,重新在席上跪坐下來。
“貴嬪對朕說,她小時候跟著武安公,心心念念想著的便是天下一統。”陳瑄話鋒一轉,語氣中還是帶著笑的,“朕記得丞相梁熙是你親舅舅,一家人還說兩家話麼?”
這話一出,謝岫忽然感覺背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他一邊是惶恐一邊是激動甚至有些興奮,這天下局勢……雖然他們身為臣子想這些似乎僭越,可他和大哥謝嶽也聊了不止一次。
謝嶽去玉州之前所煩惱的是如今梁家是完全不想要北伐,隻想要占據了南方的,而他們謝家因為姻親的關係半是被迫地與梁家捆綁在了一起。他雖然在朝中為官,但卻礙於種種原因不好與梁熙一係有什麼摩擦,也隻能半推半就,等著不知什麼時候才會有的機會,能重新站出來一表心意,給謝家帶來一些轉機。
誰知道,現在便有了機會!?
想到這裡他忽然又冷靜了下來——他不知道謝岑兒具體說了什麼,但毫無疑問現在陳瑄是在試探,現在的機會來之不易,他需要再仔細斟酌一些,不能說錯一句話,否則那就是帶著謝岑兒一起完蛋了。
他於是再次抬眼看向了陳瑄,恭恭敬敬道:“陛下容稟,臣雖然與丞相是舅甥關係,但這並非意味著臣便要附和舅舅的意思了。”
“有趣。”陳瑄笑了一聲,支著下巴看他,“朕之前倒是沒發現你還有幾分你父的風範,早知道便叫你隨侍左右,也能說笑一番。”
謝岫提起心來,戰戰兢兢道:“臣能叫陛下一笑,也是臣的功德。”
“那就隨侍左右吧!”陳瑄隨口說道,“朕現在倒是很願意聽一聽你們這些年輕人關於北伐的看法,朕總在想,人老了似乎就會變得保守,這天下……終究是屬於年輕人的,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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