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韋家的,似乎是已經死了的大將軍韋榷的同族的妹妹。
胡思亂想著這些事情,她已經跟著玉茉進到了內殿,她看到謝岑兒便就在殿中正靠在憑幾上翻書。
收起了那些亂糟糟的想法,她進到殿中斂衽行禮。
.
謝岑兒看著王婕妤行了禮,才叫她起身在旁邊坐了。
“妾身做了些點心,給娘娘問安。”王婕妤從身後的侍女手中接了食盒,親自送到了玉茉手中,再由玉茉拿到了謝岑兒麵前。
“多謝你的點心。”謝岑兒就著玉茉的手看了看那點心,就命她擺出來放在幾案上。
王婕妤於是在一旁坐下,頗有些忐忑地看向了謝岑兒,道:“妾身是從張貴人那邊來,見張貴人病了,十分心疼。妾身便想著,到冬季了,一不留神就會生病,便想著來給娘娘請個安。”
謝岑兒道:“已經讓太醫看過,我也叫人送了藥材,想來張貴人不多時就能好起來。”頓了頓,她看著王婕妤又笑了笑,道,“我身體向來強健,多謝你掛念了。”
“有件事情,妾身想請示娘娘。”王婕妤麵上露出踟躕神色,又看了一眼在殿中的諸位女官,話沒有說下去。
謝岑兒卻沒有讓玉茉等人退下的意思,她可不打算在王婕妤上麵和張貴人有什麼糾葛,否則現在這個剛失寵的張貴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就難以預料了。
在這樣劇情亂飛的回目中,她現在不太想給自己增加太多變數。
於是她道:“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王婕妤看了謝岑兒一眼,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來。
“若無法直說,便不必說了。”謝岑兒坦然看向了王婕妤,“宮務繁忙,我也沒有那麼多空閒去聽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
“妾身……不知從何說起。”王婕妤再看一眼兩旁的宮人女官,用力咬了下嘴唇,“妾身……”
“若你不知從何說起,那便也應當是我不知從何處理的事情,那便不必說了。”謝岑兒打斷了王婕妤的話,“我雖為貴嬪,但宮中事情一應也有陛下做主,若你拿不定主意,或者可以直接去求見陛下。”
.
王婕妤對上了謝岑兒的目光,她咬了咬牙,終究是沒把話說出口來。
她原是想著拿著張貴人在廢太子之事中做的手腳和證據來投誠謝岑兒,謝岑兒必定會因為這件事情進言陳瑄,如此一來,張貴人是必死無疑的。
張貴人死了,她自然不用多擔憂了,並且她還投誠了謝岑兒,說不定能和那裴婕妤一樣也升一升位分,若是能到嬪位,哪怕是最末的一個,也比現在這個婕妤要好太多。
不過謝岑兒卻表露出了拒絕的態度。
是因為她忌憚張貴人?
如今已經失寵的張貴人有什麼好忌憚的呢?謝岑兒有家世有位分現在還能執掌宮務,她應當做的是清除異己才對,為什麼要容下張貴人?
她一時間有些想不出謝岑兒不接這話的原因。
隻是……她把方才的對話在心裡又重新過了一遍,或者她可以直接對著陳瑄投誠,用過去種種,換一個嬪位?
這樣是可行的麼?
.
謝岑兒見王婕妤再不說話,又看了看外麵天色,索性便下了逐客令。
她道:“天色也不早了,婕妤早些回去吧!冬天寒冷,婕妤也要以身體為重,千萬不要病了。”